盛春成没有去雪妍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上了楼,开门进去,里面漆黑一团,盛春成打开灯,走到春妮的房间看看,门开着,里面没有人,床上的床上用品也拿走了。盛春成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她还真的是舍不得过来了。
盛春成走出门去,重新下到地下停车场,走去15幢,上楼,开门进去,里面灯火通明,春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是边看电视,边玩手机。
盛春成走过去问:“有线电视都已经通了?”
春妮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得意地说:“有线电视和网络,都是电信的,在一个套餐里,这个很划算。”
“真会办事。”盛春成笑笑说。
他昨天就给了春妮一万块钱,让她有时间的话,就去办理有线电视和网络,还要去超市买一些必须的用品。盛春成朝四周看看,春妮今天一天,除了接收家具和家电,打扫卫生之外,把这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她连小区斜对面的大润发都去过了。
盛春成拿起手机,找到了房号,问春妮:“wiFi密码多少?”
“春明的手机号码。”春妮说,盛春成大笑。
这还真是聪明,春明的手机号码他们都知道,不用记,忘了手机通讯录里也有,但春明的手机号,其他人又很少会知道,拿它当密码,真是太合适了。
盛春成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春妮:“你真不睡过去了?”
春妮点点头:“我把你东西也搬过来了,哥,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盛春成说好,站起来走进自己房间,看到床铺已经铺好。夏天的床铺也简单,一领席子,加上枕头和毛巾被就可以。打开柜子看看,自己现在要穿的衣服,还有浴巾什么的,也都被春妮搬过来了,看样子自己就是想住回去,也不可能了。
盛春成摇了摇头。
心想算了,这两天春妮在这里,就住这边吧,等她后天回去,自己再搬过去。他要再搬过去,主要还是因为妍妍不知道什么时候,半夜就会来按他的门铃。
等到春妮和妈妈他们都来了,妍妍知道了,就再也不会来按门铃。盛春成心想,干脆把那边的房子,早点还给房东,他也好提前出租,那两个月的租金,房东愿退就退,不愿退自己也没理由让人家退,把押金退回来就可以。
盛春成走到他妈妈的房间看看,这里也是连床都铺好了,床上用品都是新的,卫生间里,连牙膏牙刷洗发精香皂什么的都已经摆放好,他妈妈用不惯沐浴液,喜欢用香皂,春妮知道。
再走去春妮的房间看看,里面就更是布置得整整齐齐,这可是连家具,都按照春妮自己的心愿买的。
盛春成在卫生间洗好澡,穿着睡衣睡裤,走去客厅的沙发坐下,他和春妮说,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不能陪你去马老师那里了。
“本来就没有要你陪。”春妮说,“你陪去,我还怕马老师会笑话我。”
盛春成不知道的是,小马这两天其实一直在和春妮微信联系,聊志愿的事情,她们已经把这事定下来了,连填志愿的模版,小马都已经发给春妮。明天春妮去小马办公室,只要打开电脑,把电脑里的表格填好就可以,很快。
“那就早点睡觉。”盛春成说,“已经十一点多了。”
“你睡吧,我今天晚上准备就睡这里了,趁春明不在。”春妮拍了拍沙发,和盛春成说:“这地方多好,可以边看电视边玩手机,春明要是来了,肯定会和我抢。”
盛春成笑笑,不再管她。他走去了房间里,倒在床上,看着头顶上铺的床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到这里是自己的家,再不用担心房租有没有交,不用担心,会被房东以各种的理由赶出去,想到这个,盛春成就兴奋得睡不着。
盛春成开着车,到了半亩田大厦,他看到小安和燕子已经在大门口等,他把车停进边上的停车场,走过来问她们:
“有没有看到刘总和米总?”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盛春成自己也想起来了,刘总和米总要是来,也是开着车,从大厦前门的通道,直接进入地下停车场,她们怎么可能会看到。
三个人站在那里站了一会,一辆雷克萨斯Lm停在他们面前,开车的居然就是刘总。
车门打开,米总在车里朝小安和燕子叫:“你们上来。”
刘总也从驾驶座上下来,和盛春成说:“小盛,你来开,我看看你手艺怎么样。”
盛春成走过去,坐进了驾驶座,刘立杆走去了副驾座。
盛春成第一次开这车,有点手生,刘总坐在边上,他心里也有点忐忑,总担心自己会遗忘什么环节。他把座椅和倒视镜调整到位,看着刘立杆,就像看着那个胖子教练,刘立杆说:
“走吧。”
盛春成奇怪了,问:“怎么,不等张总了?”
刘立杆说:“他早就在上海,已经去了半个月了。”
后面米总解释说:“小芳从美国回来,张总去机场接的她,然后陪着去定点隔离七天,又居家隔离七天,昨天才解除隔离。”
盛春成点点头明白了,小安问:“张总怎么这么好,他还跑去上海,陪阚总一起隔离?”
“这个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没有疫情的时候也这样,大家都知道。”米总说,“每次小芳去国外,他肯定要去送,回来,他肯定会去机场接,要隔离,他肯定是陪着一起隔离。”
小安说:“阚总真幸福,没想到张总这么大的老板,还这么体贴。”
“怎么样,我们老同志的爱情,还是有你们年轻人应该学的地方吧?”刘立杆问。
一车的人都笑了起来,米总哼了一声。
刘立杆说:“不包括我,不包括我,你们要学,就向张总学,我就算了。”
大家笑得更欢了。关于刘总以前的种种传闻,盛春成和小安他们,当然都从“人家旅业”的人嘴里,和网上看到过,盛春成知道刘总说的不包括他是什么意思。
米总和刘总说:“我那天听谭总说,张总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我也这么认为。”
刘立杆不响了,点了点头。
盛春成知道米总说的谭总,就是刘总的老婆谭淑珍,她说张晨还是很担心,担心什么?盛春成想了一下想到了,他记得自己听过的眉师娘的那本书里写到过,张总原来的老婆小昭,也就是小芳的姐姐,是非典的时候染疫,不幸去世的。
米总说的担心,大概是指这个吧。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不幸很多时候,就是会突如其来,不偏不倚地降临在你身上,很准,你避无可避。
张总大概是心想,真的要是有什么不幸,两个人肯定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