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尽使出浑身解数，可对方居然还能挺住，这着实让其感到震惊，不过既然他有软肋，那持续下去，最终的胜利还是会属于他的。
“是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逞强了？就这种程度吗？其实，你还可以再卖点力。”
白书圣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字一句的反驳道。
如今，他早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可碍于面子，和心里战的问题，就是装，也得装出个样子。
不然一旦被对方占据主动，那他可就彻底完了！
哎…！终究还是终极之域，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
“呵…！哈哈哈，继续装下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白书圣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现在还能抗，无非因为那混沌之力。
不过，你可别忘了，封天印本就是混沌一族的克星，纵然你再能压制两股力量，终究也是有限度的，所以，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回复原本的混沌之力。
哈哈哈，我还真是幸运啊！”
神良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同时，其表情也变得越发扭曲起来，似乎之前的那两行泪水，从未流淌过一般。
“你的确很优秀，连我未曾触及的终极领域都可以掌握，但很可惜，你似乎忘记了一点，我的书仙域，也没那么简单。”
白书圣淡淡一语，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
神良一惊，忽然察觉什么，可当其回头之际，却发现，不知何时，书仙域中的那名女子，却早已经出现在其身后，同时，四个大字，已经写在那幅龙凤盘上。
镜花水月！
“你…！”
神良彻底惊骇，刚要做出反应，紧接着就只见女子微微一笑，玉手轻抚。
嘣…！咔咔…！
阵阵脆响传出，龙凤盘瞬间破碎，绿色火海，连同漫天星辉，也随之一并消失。
“白书圣…！啊…！噗…！”
神良瞪大双眼，口中不断发出那不甘的咆哮，可还未等其声音飘散，紧接着其口中便喷出大量鲜血，直坠下方空白之地而去。
“哎…！早说了，我的命，只属于她。”
白书圣一阵叹息，挥手消散书仙域，直追而去。
砰…！
下一瞬，随着一道重物落地声响起，神良狠狠砸在白色岩石之上，腿骨折断。
“啊…！白书圣，白书圣，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神良吼叫，如发疯般挣扎起来，可不管他怎么用力，此刻都无法动弹半分。
仙域被毁，就等同于仙体被毁，更何况，他开启的还是终极之域，这一次，恐怕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
“喊那么大声，你不还是拿我一点办法没有？”
白书圣紧随其后落地，缓缓来到其身旁，低头俯视道。
“你，你，为何，为何啊，为何我要处处受制于你，啊…！为何啊！”
神良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发疯般咆哮着。
“吵死！我问你神良，当初你可仔细看过我的画作？”
白书圣一脸怒容，俯下身，抓住其衣领，大声质问道。
“画作？哈哈哈，你居然还有意提起画作，我真恨不得咬死你！”
神良咆哮，大嘴一张一合，完全一副吃人的模样。
“那就请你好好看看。”
白书圣将其重重仍在地上，甩手从出于戒指中拿出一卷画轴，镀入灵力，随手一甩！
唰…！
画轴在空中展开，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芒，充满整片白色空间。
下一瞬，云雾飘荡，山峰四起，阵阵花鸟草木的香气，也随风飘入鼻中。
放眼望去，不知何时，一副如世外桃源般的场景，出现在二人身边。
仔细看去，远处一座茅草屋旁，两名男子正在一块巨石之上，提笔挥舞。
其中一人，乃是神良，此刻，他正面露笑容，用花汁调配的墨水，在巨石上全身心创作。
而在其身旁，则是白书圣的身影，他正用一根巨大的毛笔，在画作一角写着行书，以及落款。
二者全身关注，相互配合，却互不干扰，宛如天作之合，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就连中途低落的墨迹，都显得画龙点睛。
“这…！”
神良彻底傻眼，脑海中一副一模一样的场景，也跟着浮现。
那是他们刚认识没多久之时，一人，被画作吸引，一人，被字体吸引，于是二人便决定，削平通天峰，在其上创作一世惊鸿。
可惜，画未完，他们的行为便惹怒仙王，遭到追杀。
一来二去，各种东奔西躲，最终二人也因此成了最好的朋友。
“这…！为何，这是为何？”
神良一脸不知所措，大脑也跟着十分混乱起来。
“为何？那天是你的生辰，所以我便准备用尽全力创造一副不逊色你的画，送给你当礼物。
可惜，最终你只因为我略胜一筹，便直接发疯，看都不曾看过一眼。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我做这一切，本想给你一份惊喜，却不曾经想亲手送走了朋友。”
白书圣冷眼一语，随手一挥，一团烈火极速将画卷焚烧殆尽。
“这…！”
神良不禁瞪大双眼，同时两行热泪也跟着缓缓滑落。
尽管不舍，可他却没有开口阻止，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顶着这样一只鬼手，顶着那满心的恨意，这么多年来，他究竟在干什么？
混乱，懊悔，混乱，懊悔，心好痛，可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良挣扎片刻，最终也只能放松心神，躺在那白色的岩石上大笑起来。
可其眼角滑落的泪滴，却早已经将头发淋湿。
“吾画为友，从未想过超越谁，只是想送给你而已。
当年，那个审画老者，不过是看懂这一点，故而才让我夺得魁首罢了。
而你，画名为欲，最终画作中，也满是你的心急，和焦虑而已。
如此心境，你拿什么造就出绝世惊鸿？别笑人了！”
白书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对着神良说出内心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