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最恶魔的妹妹,索妮娅,
你这家伙一定是感应到我休假了是吧?你存心破坏我的假期,你的那只国家级保护动物,这家伙跑到我屋里来把桌上的东西搞得一团糟,它脾气可真不好,我试图把它关起来,它直接从我手指上啄下一口肉,我真该给你看看它给我造成的伤害!
不过你放心,我把它照顾得还算好,我腾出了另一个房间给它,还给它做了个窝,虽然我怀疑它可能从不睡在里面,我给它找了点东西吃,罐头什么的,但它却好像并不感兴趣,把开过的罐头叼起来,直接扔到了我的脸上!啧,真是挑食的鸟。
我记得你说它们能听懂人说话,所以我告诉它在我回信之前请不要擅自离开,哦这是它唯一比较和蔼的时刻,它居然真的扇了扇翅膀,我假设这是同意的意思?
你说的那件事我打电话问过大汉格顿的警察了,他们主管大小汉格顿的事情,我亲自去了一趟当地,并且带上了那只该死的鸟!塞它进笼子里的时候它又啄了我一口!希望田野里的老鼠合它胃口。
小汉格顿的事件在当时算是件大事,这么多年了都还有人在讨论,我不对1943年的乡村警方抱有什么希望,你得知道他们通常是草率地抓住某个嫌疑人,然后草率地结案,他们当时的确是锁定了一个男人,弗兰克·布莱斯,一个二战老兵,不过最终因证据不足把人放了。
布莱斯,以前是个出色的投雷手,幸运地从战地里捡回了一条命,他所在的二排,只有他一个人拖着一条残腿回来了,我得说,他的精神状况必定十分糟糕,到了当地打听了一些事后,我更加认定这个男人是个可怜的家伙了,该死的英国政府什么时候能给这些老兵发点补助?
他从战场退下来后就在里德尔府做花匠,没错,这家人就是你来信询问的对象,一家三口人都死了,看他的证词,他坚定地否认自己是凶手,并且提到他在当天晚上,花房对着的那条小道上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美男孩。
索妮娅,这很明显不是吗?你来信问的凶手,显而易见,只不过普通人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全貌,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一些像你一样拥有魔法的人。
我敢说,做出这件事的那个男孩,将人类的心理揣摩到了极致,想想吧,夜里来访,用不知名的手段杀了人,尸检报告上没有检查出任何致命伤,连毒剂检测都是阴性,他一定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深谋远虑以及自负。
也难怪布莱斯背锅了,但村里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停止,你可以想象,这个老家伙过得有多糟糕。
我跟他聊了一会儿,当然,他一开始并不欢迎,不过谁让我亲爱的妹妹真诚地请求过我呢?我是个顶好的哥哥。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问到了一些信息。
里德尔一家长相很是出挑,汤姆·里德尔,死的时候38岁,三口人里的儿子,想想这个年龄差,据村民说,这人年轻时候很受欢迎,样貌太好了,即使脾气不算好,不过他行情很好,拈花惹草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以下是我的假设。
一个拥有同等俊美样貌的私生子,或许他的母亲拥有魔法,所以他在霍格沃茨成长后,拥有了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他可能调查到了自己的生父,于是找上了门,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心理,杀了生父以及祖父母,我得说,这有些泄愤的意味在里头。
我会有如此假设的原因之一,汤姆·里德尔曾经跟人私奔过,但据他们家的女佣说(万幸这人还在村子里),老里德尔当时暴怒,而老里德尔夫人则是抱怨过一句’鲜花插在牛粪上’,女佣认为或许是那个叫冈特的女人,’她长得难看,两只眼珠子甚至都不能望着同一个方向,我不懂为什么?’,这是女佣的原话。
或许你该查查你们学校里当年的学生,姓里德尔或者冈特,顺便一说,我在当地调查过冈特这个姓氏,没有记录,我想应该是巫师那边的人,至于冈特的住宅,很神奇,没有人听说过,他们脑子里根本没有这回事,女佣会知道是因为听汤姆·里德尔提及过,不过她也不认为冈特家族就住在小汉格顿村,这或许是你说的’麻瓜驱逐咒’之类的造成的影响?
小心些,从你调查这件事的情况来看,我假设巫师世界并没有对此人进行过审判?他可能在巫师世界早就挑选好一个替罪羊了。
他的手段以及心思,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我想,他如今该是身居高位了。这样的人,不会满足于一个普通的地位,他必定对地位有所追求,索妮娅,我担心你,答应我千万小心好吗?我知道你很聪明,你该知道哪些事能碰哪些事不能碰,如果你一定要将这件事调查到底的话,尽量做得隐秘些,该死的,我想你暑假期间我得教教你枪|支的使用方法了。
有任何问题,来信给我,先问问我再行动,或者向学校里你最信任的长辈求助,做个听话的好女孩,oK?
永远爱你的艾布纳。】
“艾布纳的情报搜集能力毋庸置疑,一般情况下,他的推断都有相当的正确率。”
“更何况,哦拜托,汤姆·里德尔,这已经是真相了。”
“还有冈特,冈特家族的上一任家主是马沃罗·冈特,得到特殊贡献奖的那家伙,他的中间名就是马沃罗,”
我咬着指甲在教室里来回走动,“而莫芬·冈特是那家伙的舅舅!”
“他难道是自愿顶罪的么?”
“这家伙在校外使用了魔法,他一点也不担心魔法部的追踪丝,他说不定用的就是莫芬·冈特的魔杖!”
“尸检查不出死因,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不可饶恕咒…”
“哦我的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搓了搓手臂,回身看向在场的另外三人,“男孩们,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们三人面色凝重,詹姆斯死死盯着信纸,他左右看了眼另外两人,然后信誓旦旦道:“我说过了,这就是个斯莱特林的手法。”
“这家伙手里不止桃金娘一条人命,还有里德尔一家。”
西里斯沉吟道:“他一定很清楚魔法部的相关流程,他知道魔法部不会对麻瓜进行过多的调查,因为保密法的存在,而莫芬·冈特,我感觉他未必是自愿顶罪的。”
“是的,既然能使用不可饶恕咒,他后来又是学生会主席,他的魔法造诣远超同龄人,修改记忆不算特别困难。”莱姆斯顺着推测道,“斯莱特林的学生,我笃定斯格拉霍恩教授对他相当了解。”
“他是谁?”詹姆斯问到,“我印象里魔法部高位上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是的,没有。”西里斯蹙眉,“如果有里德尔这个姓氏,我父母早就开始讨论了,我并没有在家里听过这个名字。”
“可索妮娅的哥哥说他是个对地位有相当追求的人,他为什么没有进魔法部?”詹姆斯皱着脸相当不解,“难道他去了国外?”
“不詹姆斯,你忘记了,最近有个人在纯血家族里可是相当的活跃。”西里斯瞪着一双眼睛,陷进了思绪之中,他盯着地上的一角,放在膝上的手指握紧成拳,“我父母在家里讨论得最多的那位。”
“伏地魔?!”詹姆斯惊呼,“可…他也不叫里德尔啊。”
西里斯侧着头看向他,“对,没人知道他叫里德尔,里德尔这个姓氏无法招揽到任何纯血家族不是吗?哈。”
“可是那些家族就从来没怀疑过他的来历吗?如果他以纯血至上的理念收揽人心,他本身的血统存疑,这…”莱姆斯咬了咬唇,“或者说,或许有部分人是知道的?但因为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以及出色的能力,所以…”
“哈,都是利益,莱姆斯。”西里斯恨恨地说,“只要利益够大足够吸引人,那些家伙不会在乎什么混血不混血的。”
“你以为马尔福一家那么多的金加隆只是因为他们做了巫师世界的生意?”
“纯血至上,只是个噱头。”
“谁会跟金加隆过不去?为了权力,能以至高的地位奴役更多的人,”西里斯弹了弹裤腿上的灰尘,站了起来,他像是做了某项决定。
“所以,他们选择了杀人犯。”
詹姆斯微张着嘴看着他这行为,他的目光越过西里斯落到了我身上,他慌张了一瞬,当即起身焦急道:“伙计等等,”
“你不能这么直接地就跟你父母戳破。”
他又看了我一眼,“如果伏地魔知道我们查到了这么多阴私,”
“索妮娅跟她的家人会被牵连进去的。”
“为他站位的家族,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年纪轻轻就敢杀那么多人,再多制造几起意外对他来说毫无困难。”
事件发展到现在的确是我始料未及,一开始我只是想调查桃金娘的死因,万万没想到会顺藤摸瓜摸到这么大一个瓜,只是我有些不懂,这些线索并不难找,为什么还会导致海格退学呢?
“我想我们得告诉邓布利多校长,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范畴了,西里斯,”莱姆斯也站起来,“你不觉得最近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些报道,风向有些奇怪吗?”
“他们在鼓吹纯血跟巫师至上理论,这已经是政|治斗争了。”
“如果魔法部内部有相当一部分倒向那头,就算我们捅到魔法部面前,那人还是能全身而退,因为证据链不足,没有直接证据。”
“以弱小的力量去撞击魔法部那树大根深的关系网,这是不可取的。”
“我们得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这就是我们能做的。”
哦是的,政治斗争,哥哥在信里提醒我的就是这个。
我来回看着他们三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特别是西里斯,他的家族似乎十分倾向伏地魔的理念,小布莱克也是如此,他们当初在猫头鹰屋争吵的重点就是这个。
“西里斯,”我开口道,“如果你想做最后的尝试,那你就去做吧。”
“因为那是你的家人,我明白你的想法。”
“如果是我的家人,我也会同样去尽力争取,真诚的沟通最重要了,对吗?”
“我不了解你的父母,但我觉得,小布莱克先生还是相当在意你的。”
“你也许可以从他入手。”我抿着唇朝他笑笑,虽然眉间仍旧布满了乌云,“他年纪小,被影响到是很正常的,如果你能多点耐心,我想他是能听进去的。”
他神色不明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哑然失笑道:“索妮娅,你的年纪也还小好吗?别用那么小的个子做出一副大人的面孔。”
“你看起来比我们幼稚多了。”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我抬手摸着脸颊上的肉,“哦是的,等到三十岁我会看起来比你们都要年轻。”
“我继承了我妈妈的小肉脸。”
“那我就是继承了我母亲的’精明’,”他压着下巴挑了挑眉,“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参与到了这些调查中。”
“我发誓。”
“我也发誓。”
“我也发誓。”
“…虽然很感动,但我已经打算告诉邓布利多校长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去找桃金娘,告诉她这个结果。”
“我答应过她的。”我想了想又问到,“你今天就要去找小布莱克吗?”
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呼出,“是啊,这种事宜早不宜晚啊。”
“那请你千万保持冷静,”我的目光在莱姆斯跟詹姆斯之间游走,“最好有人陪同在场,我觉得你可能无法保持冷静。”
莱姆斯点头示意:“我会在该制止他的时候制止。”
“那我跟你去找桃金娘。”詹姆斯接话道,他疾走几步来到我面前,掂了掂脚尖,眸要更深重一些,“你最近最好都不要一个人行动了妮娅。”
我扬了扬眉,有些吃惊,他刚才是喊我妮娅了是吗?
但他神色间并没有异常,只是咬了咬嘴内的软肉,仍旧是眉头紧锁思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