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毓,别这样,人家都要成亲了,以后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宋晓菁从傅子毓身后走出来,笑呵呵看着欲言又止的周楚霖,“周东家,我以后的店铺,还要仰仗你呢,你有话就直说。”
这话,听得就让人讽刺。
“不管日后我们关系如何,我希望,你能带时安常来周家做做客。”其实周楚霖心中有很多话想跟宋晓菁说,可话到嘴边就只有这么一句。
兴许,这就是他唯一的骄傲吧。
“我会的。”宋晓菁右手挽住糙汉的臂弯,“周东家,我们还要带着烟语回蓝家呢,就先行一步,外头冷,你也早点回去,对了,还要预祝你新婚欢乐。”
周楚霖勉强一笑,目送两人离开。
“哎,霖儿啊,你这是何苦呢?”今儿陪着周楚霖一块来的虚无子直到宋晓菁离去,才慢悠悠从后方来到徒弟身边。
看着徒弟一脸悲伤,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又是一阵叹息:“你一喝酒就会误事,现在好了,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师父,你那天的话,说对了。”
“什么话?”
“我好像真喜欢上宋晓菁了。”周楚霖迎风而站,突然很想笑。
“那这是好事啊。”虚无子听得面上一喜,但随即又愁眉苦脸起来,“可你现在都要娶方乐蓉了,宋晓菁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你的,不过好在你们之间还有个儿子,孩子就是两人之间的纽带,只要你愿意付出,一心一意对宋晓菁好,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你的好的。”
“师父……”周楚霖轻轻唤了一声,转身看着一直陪伴自己长大的恩师,“其实,我说谎了。”
“说谎?说什么谎?”
“我根本就跟宋晓菁有过任何亲密行为,傅时安也不是我的孩子。”周楚霖看着目瞪口呆的师父继续说道,“但我解释不了,为什么时安跟我长得那么像,我当初也是看中宋晓菁的医术,想着将错就错,说不定能把宋晓菁招入麾下,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己会对她动心。”
“霖儿,你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要骗为师?”虚无子懵圈了,既然徒弟没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儿,那为什么他跟傅时安那么像,这解释不通啊。
“师父这种事情,我跟任何人都可以说假话,但唯独不会跟您说假话,我原本想着用这种关系,跟宋晓菁拉近距离,但可能我撒了一个慌,要靠无数个谎去圆,所以,即便有时安,我跟她的距离反倒越来越远了。”说出秘密的那一刻,周楚霖感觉心里突然畅快了不少。
“那……你要告诉她实情吗?”
周楚霖摇摇头:“现在的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引起宋晓菁的反感,我知道您很喜欢时安,但他不是我儿子,所以还请师父克制,以免照成更大的误会。”
虚无子点点头,沉默好久后,才道:“行吧,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不过为师还是那句话,宋晓菁真的不错,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她了,这个误会,你就当成一个美丽的误会,等到你追到她了,她一定能原谅你的行为的。”
周楚霖低头苦笑:“就怕追不到,而且我还有什么资格呢?”
“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宋晓菁油盐不进,你可以找傅时安突破,反正她们又不知道内幕。”虚无子勾住徒弟的脖颈给他出主意,“宋晓菁不能来你府上做客,那你就让时安过来,到时候师父带着他玩,让他玩得都不想回家,这一去二来,你跟宋晓菁不就又有了交集嘛。”
“让时安过来是可以,可我与乐蓉马上就要成亲了,我怕乐蓉容不下时安。”
“她要是容不下时安,那正好休了她。”虚无子一点都不喜欢尖嘴猴腮的方乐蓉,她压根就配不上自己的徒弟,“反正你是她夫君,你说什么,她都要听着。”
听了师父的话,周楚霖一下子茅塞顿开:“好,师父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打起精神来的,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既然喜欢,那就要去追,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对,做人,就要有这份冲劲。”虚无子重重拍了拍徒弟的肩头,“霖儿,师父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等到宋晓菁嫁过来,我就可以跟她好好钻研医术,争取造福更多的百姓。”
师父的格局,永远比自己大。
周楚霖点点头:“嗯,师父我一定会成功的。”
蓝老爷见到好多天没见的孙女特别开心,他身体恢复的不错,能下地走几步路了。
午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宋晓菁看得出蓝老爷特别舍得不孙女,于是提议让蓝烟语住个两天,等到初八再来接她。
从蓝府出来,太阳快要落山了。
宋晓菁站在蓝府大门口,看着牵着驴车走来的傅子毓,跟他提议:“子毓,要不然咱们上衙门看看吧?”
“菁儿,怎么突然想去衙门了呢?”傅子毓将小女人扶上驴车坐好,嘴里这么问着,但驾车的方向,已经往衙门而去。
“就那天,他来家里吃饭,我在门口听到你们的谈话了。”宋晓菁凑近傅子毓一些说道,“秦大人是个好官,我们应该想想办法,帮他增加一点收入,要不然他支撑不下去,咱们永安城可就少了一位父母官。”
“既然菁儿这么想,那我们就去,正好问问上次秦大人是怎么处置两位村长的。”傅子毓驾着驴车飞快往衙门而去。
驴车停在衙门口,刚好天黑。
衙门负责站岗的衙役,还没等宋晓菁下车,就认出两人来,喜得连忙跑到两人跟前:“宋姑娘,傅公子,您们来的正好,大人刚好在发愁,您们快去帮帮他吧。”
“发愁?他发什么愁?”当县令还真是辛苦,这事没完,下个事情就来了。
两人在衙役的带领下,很快就进了县衙。
一走进厅内,就看到满地散落的纸张,秦建修一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连两人进门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