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姜柠。
内心挣扎好久后。
才起身，将房门打开了。
孟舜一下子跳入房中，将托盘放在桌上，狠狠甩着手：“你要不来开门，我这手可就要废掉了。”
姜柠慢吞吞地走上来，低着头不说话。
孟舜一垂眼，就能看到她手腕上的淤痕。
想到宋晓菁刚刚跟自己说的话。
深吸一口气。
上前，将姜柠揽在怀中。
“孟、孟公子，你干什么呢？你快放开我。”被抱个满怀的姜柠愣了三秒，而后猛地挣扎起来。
可越是挣扎，孟舜的双臂就收得越紧。
“孟公子……”
“你应该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般抱过吧？”孟舜低头，瞅着渐渐停止挣扎的姜柠，轻轻一笑，从小到大，你应该从未有人让你依靠过吧？那今天，我就临时充当，你依靠的对象，你想哭就哭，无论你怎么发泄，我都陪着你。”
“为、为什么？”姜柠抬头看着孟舜，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掉，“我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不开心，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你不用做什么，你就做你自己好了，你看，你一出事，晓菁就动用所有人员，去找你。这说明，你在她心中是很有地位的。”孟舜抬手轻轻用指腹拭去姜柠面上的泪水，“你在她面前就是最真实的自己，不用因为谁，去改变你自己，那就不是你自己了。”
“真的吗？我真的不用改变吗？”姜柠眼中透着一股迷茫，“直到今日，我依然觉得，我不配别人喜欢，哪怕，哪怕那天你在酒楼亲我，回来之后我想了，我觉得，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是一个像风尘女子一样的存在？”
孟舜一愣，半张着嘴。
没想到自己的一时行为，会给姜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姜柠，我发誓，我没有，的确我承认，我亲你，只有一种想要气晓菁的意图，或许说，我更想看看你的反应，但我从未把你当风尘女子看过。”
“真的吗？”
“我发誓。”
看着孟舜面上的认真，姜柠心里忽然轻松了不少，稍稍动了动肩膀：“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一点点？”
“怎么，不喜欢我抱你？”
姜柠被他问得脸蛋一红，低头着，一双明眸转来转去，十分生动。
孟舜勾唇一笑，松开姜柠，将她拉到桌前，在她不解的目光下，一下子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双手扣住她的腰际，瞅着她笑呵呵道：“这样抱你，肩膀就不会痛了。”
什么不会痛。
这种姿势，怎么能？
姜柠吓得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那就要出大事的。
“我、我能站起来吗？”
“不能。”
孟舜腾出一只手，将安神汤端起来，送到姜柠嘴边：“已经不烫了，喝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眼神专注。
瞧得姜柠面上一红，脑袋晕乎乎地，只是凭着本能，大口大口地喝下安神汤。
她虽是江湖女子，不拘小节。
但女儿家的羞涩娇柔，一样不少。
那大口吞咽安神汤的模样，瞧得孟舜眼神阵阵发暗。
“好了，我、我喝完了。”姜柠喝完，习惯性地要抬手想要擦嘴，不料自己手臂抽不出来，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孟舜放下碗，冲着她笑：“要我，帮你擦嘴么？”
“不不，不用，不用。”姜柠连连摇头，她哪里敢劳孟公子。
“我觉得有必要。”
孟舜嘀咕一声，在姜柠满脸错愕下，低头亲住了她。
不同在酒楼浅尝而已。
这次的孟舜，带着十足的力道，却又很温柔，很细心地一点点拂过姜柠略微颤栗的双唇。
相比上次，两人口中的酒味。
这次，全是干净又甜蜜的味道。
孟舜就像一个小偷，不停偷取属于姜柠的甜美。
一吻毕。
脸蛋红扑扑的姜柠，浑身无力地倒在孟舜肩头，脑子混沌一片，想要压制内心的波动，却怎么都压制不住。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姜柠睫毛颤了颤，半闭着眼，压根不敢与孟舜对视，更说不出“吻”这个字眼。
“你先说，你喜欢吗？”
“啊？”
孟舜挑起姜柠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喜欢我这么吻你么？”
姜柠想低头，可头低不下来。
“你这个逃避的毛病可不好，眼下这个房中，就我们两个，跟我说心里话很难么？”
姜柠踌躇了半天，才小声地回道：“不是难，就是怕说出来你会笑话。”
孟舜听得轻轻笑起来：“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会笑话你？你是会未卜先知，还是我肚子的虫子？”
“不是的，以前我说什么，夏方哥都会反驳我，时间一长，我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板着一张脸，冷言冷语，反而让人对我越发客气起来。”姜柠唇边浮现个苦笑，“可这样装着好累啊，装着装着，脸上的面具就拿不下来了。”
孟舜心头一震。
这话，自己也说过。
“姜柠，你知道吗？我以前也一直戴着面具，戴着戴着，就跟你一样，拿不下来了。”孟舜目光温柔似水，大到容得下姜柠一人，小到只能容下姜柠一人，“姜柠，我现在确定了。”
“确定什么？孟舜的眼神看起来很有侵略性，看得姜柠不禁紧张起来。”
“我对你喜欢了。”
“诶？”姜柠愣住了，眨眨眼，“孟公子，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孟舜听得眉头一蹙：“以后要喊我舜哥哥，或者孟哥哥，不许喊我孟公子，太难听了。”
“可不是……我……”姜柠脑子没绕过弯来，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摇了摇他的衣袖，“你再说一遍，我真的没听清。”
这个举动，让孟舜心里很满足，故作为难几秒，轻轻嗯了一声：“我说，我孟舜喜欢你了，你要不要也喜欢我试试？”
这下，姜柠听得真切了。
抬起颤巍巍一根手指，姜柠指着自己：“你喜欢我？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你的喜欢？不，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