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喝了姜汤感觉好多了。”宋晓菁深深吐了一口气,抬眼望着糙汉的面容道,“西凉公主身上腹部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她能撑到现在也算个奇迹。”
“真的假的,看她那个状态,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
“我原先以为,她只不过是因为中我的镇定剂,才显得昏昏沉沉,结果一看,那么大一刀口子,简直惨不忍睹。我跟方熠施元皓一块弄了好久,才将她的伤口给缝合上。还有她身上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她一点都不像个公主,倒像个奴隶。”
“西凉人,原本就把女子当成自己的附属品,别看那些皇室女子出生高贵显赫,一旦有机会,都会被当做和亲的对象,要么就作为一个礼物送给对方。”
傅子毓搂了搂小女人,跟她说起过往,“我与西凉的军队就交过几次手,我们围剿西凉军队一个营的时候,搜出一个全是女子的帐篷,个个衣衫不整,两眼涣散,躺在令人作呕的账帐篷内,等死。”
“她们……”宋晓菁眉头一蹙。
“没错,她们是西凉皇室从西凉收集来的女子,专门用来慰问士兵的。云月有些军队也有,一般犯错了官家女子都会被贬到军营来。不过我的军队当中,没有这项规定,有时候,实在推托不了,就让那些女子去伙房帮忙,或者给士兵们洗晒衣服,尽量保证她们的清白。要是她跟哪位士兵看对眼了,我也会成全他们。”
“子毓你做得很棒。”宋晓菁没想到身为摄政王的傅子毓,会想得如此周到。
“所以,这也就是那些部下,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原因,我以真心待人,他们也真心待我。在别人眼前,他们只是保家卫国的士兵,死了死了,但我在眼中,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今日所取得的荣誉,也有他们的一份。”
“那子毓你,更要把失去的实权统统拿回来。”宋晓菁一咬牙,眼中燃起熊熊火光,“对了,你进宫,跟皇上说了西凉公主的事情,他什么反应?”
傅子毓讥笑一声:“这事早就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没有太大反应,甚至他对西凉公主的生死都不在乎,只让我尽快将那些人的尸体给处理掉,不要落下把柄。”
“不愧是皇帝,够冷血的。”宋晓菁啧啧两声又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要带我进宫见见皇后嘛,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傅子毓摇头:“我不能随意进入后宫,除非是她召见我,反正她情况一直挺不好的。不过还有十天,就是皇后的生辰,到时候我们一块进宫参加宴席,你就能见到她了。”
“你上次说,她已经卧病在床半个多月了,那算上现在,如果她还没好,那岂不是她躺了快一个月了?”宋晓菁听得眉头打结,“我身上也没长翅膀,不能飞进去看她。”
“如果,你要提前见她,看看她情况的话,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你进去。”
“什么法子?”
“还是跟今天一样的法子,你伪装成侍女的模样,不过这次不是跟我进去,而是跟小七玉兮进去。”
宋晓菁知道,傅子毓口中的玉兮,正是七公主,傅玉兮:“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见过玉锦,但一直没见过玉兮,她来你府上方便吗?”
“她是公主,又很讨皇上喜欢,相对自由,等下我让墨青给她送个信,让她明天过府一趟。”傅子毓见小女人越来越精神,连忙压住她的被褥,“好了,这些事情,等明天再说,你现在最重要是休息。”
宋晓菁努努嘴:“傅子毓,你可真没良心,我可是拼命地在帮你打辅助,你都不说谢谢我。”
听着小女人娇嗔的话,傅子毓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菁儿,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还需要我说谢谢么?”
“当然?”
傅子毓黑眸在小女人明媚的面上扫了扫:“要不换个方式?”
“什么?”
等宋晓菁回神之时,傅子毓的薄唇已经落了下来。
“傅子毓,我在发烧呢,小心传染给你。”
“没事。”
傅子毓双手探入被褥中,与小女人的手十指紧扣,一点点加深这个吻:“没关系,我不在乎,菁儿现在的唇温好像比平凡更烫了几分。”
呸。
本来就热乎的脸,被傅子毓的话与呼出的热气,熏得更红了。
如同天边的朝霞,绚烂夺目。
一夜好眠。
宋晓菁醒来的时候,低头看到糙汉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口睡得正香。
低头吻了吻糙汉的眉心:“子毓,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啦。”
傅子毓蹙眉轻哼一声,长臂一伸,将小女人揽在怀中:“昨夜一直守着你,直到你烧退,我才敢睡。你再让我睡一会儿。”
只有在宋晓菁面前,傅子毓才会流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宋晓菁努嘴,探出小手摸着糙汉的脸蛋问:“那你是要睡多久?一盏茶?一炷香?还是半个时辰?”
“一会会儿。”
“一会会儿是多久?”宋晓菁纯心逗傅子毓,还往他耳朵里吹气,“子毓,赶紧起来,今天不是七公主要来嘛。”
傅子毓耳朵被吹得很痒。
一下子睁开眼,狠狠吻住一脸坏笑的小女人:“早知道,我昨晚就不应该这么好心。”
“唔,傅子毓,你都没刷牙,口臭。”
“才不,我的嘴香着呢。”
两人腻腻歪歪许久,傅子毓这才松开了小女人,打横将她抱起来,伺候她穿衣梳洗。
只要,宋晓菁在王府住一日。
吃饭、穿衣、她自己就没动过手。
“今天要见玉兮,所以要打扮地好看点。”傅子毓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拖地长裙往媳妇身上比划,“菁儿,这件怎么样?颜色粉嫩,衬得你气色好。”
宋晓菁抬手摸了摸脸颊:“我都是两个娃的娘了,哪里还能穿粉嫩的颜色,你还是给我拿一件素色的吧。”
“在我心里,菁儿永远十六岁。”傅子毓俯身往小女人唇上亲了一口,“菁儿你就听我一回,就穿这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