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终是散了,也算是我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因为我的不够坦诚,妖花夕梨对我着实没什么好脸色,说起来,她本就是的冷冰冰的美人,再去联想她对我的态度,我也便释然了。
岑晔醒来之后,东海仙岛试练的雨阵突然开启,万万没想到,我与岑晔竟然默契地走到了冬雨阵。
原来,通过雨阵最关键的因素不在于灵敏的身法,而在于试练二人之间的默契配合。
当雨滴飞落,我看着岑晔的身法越来越轻盈,越来越缓慢,衣袖飞舞间,片滴雨水也不曾沾染。
我突然明白了:慢就是快,稳中求进,笑到最后的方是胜利者;快就是慢,急于求成,往往事倍功半。
我笑着进入雨阵之中,岑晔飞身来到我的身侧,他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腰侧,当我的脚尖脱离地面,往日飞快的雨滴不知怎地,在我的眼中变得丝丝分明,落得轻缓。
我开怀的笑着,在岑晔轻轻推开我的时候,我已然能够十分轻松的在雨水之间穿梭自如了。
在我的眼中,春雨不再细如丝,仿佛变成了细长而不连贯的粗线;夏雨不再如豆般砸落,而更像一串串珍珠随风摇摆;秋雨不再连绵,冬雨也不再凌厉。
当我与岑晔携手走过了冬雨阵,东海试练也便走过了大半。
我与岑晔还没来得及相互道喜,东海之畔的一声巨响骤然而起,惊飞了一岛飞鸟。
“糟糕!”我大呼不妙,“肯定是白莲从陷阱走出来了。”
夕梨和兰生从仙洞之中闯出来,兰生问道:“怎么了?”
夕梨看着发生动静饿方向,猜测道:“难道白莲闯出来?”
我看着夕梨拔剑的手势,憨憨一笑,安抚道:“白莲便是此刻闯出了陷阱,也不会找到这里。而且恐怕她还没有完全脱身,再等等,若是现在赶去,说不定会祸及自身。”
兰生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给人家布置了什么样的陷阱呀,这么缠人?”
我阴测测地笑道:“你要试试吗?兰生大哥。”
兰生连连摆手,而后又对着妖花夕梨说道:“如今白莲在这座仙岛已经没有助手了,我前几日还在仙岛周围布置了结界,白莲就是想叫救兵也发不出去任何讯息,莫要心急。”
夕梨轻轻点了点头,便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而后问道:“芍药仙子,之前你说白莲所中的陷阱名唤‘梦魔’,到底有什么玄机?”
岑晔挑眉看着我,说道:“你将黄龙王的‘梦魔’偷出来了?”
“是借!”我严肃地强调道:“更何况,这个阵法陷阱小有所成,也有我与清风的功劳。”
尤记我初入黄泉之时,黄金柜台之上,我常与清风喝茶聊天。
偶然无聊间,黄管事奇思妙想,拿着我从魇魔处偷了魇魔的头发细细研究了一番,最后决定用它做些法宝。
黄管事将魇魔的头发研碎入墨,以黄泉的招魂幡做幡布,绘制的奇妙的阵法。
招魂幡勾魂效果极佳,魇魔的头发能够诱出心底深处最贪婪的想法。
而“梦魔”最后的玄妙之处,便在于里面有地狱神兽烛阴的一丝烈焰,一旦踏入陷阱者被心底的贪婪所引诱,招魂幡勾出的些许魂灵就会被烛阴的烈焰之气所伤。
这般伤害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折损修为就算了,严重者甚至会因为魂灵不全而陷入永眠之中。
岛上突然又发生了一声巨响,白莲算是彻底走出“梦魔”陷阱了。
岑晔让兰生留守仙洞,好好照顾小音易。
随后,我与夕梨便跟随岑晔,前去困住白莲的陷阱之地。
正所谓,落水狗不痛打,天理不容!
果不其然,衣衫褴褛的白莲灰头土脸地闯出了“梦魔”,她显然不在意岑晔的存在,反倒是我的出现,让她怒火中烧。
尤其是白莲看到我与妖花夕梨站在一处,那难看的面色简直就是要恨不得扑上来咬死我。
白莲咬牙切齿地骂道:“芍药!你这个小贱人!”
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白莲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几百年来,见到我开口第一句话永远不变。
夕梨拔剑,正欲结果了白莲,却被岑晔出手拦住。
岑晔沉声说道:“问问她无心的下落。”
夕梨冷艳的眉眼微微松动,而后冷声道:“白莲!无心在哪里?”
白莲轻瞟一眼夕梨,而后偏着头凶狠地看着我,让我着实觉得此刻若不调整一个凶恶的目光瞪视着她,都显得我太随意了。
我沉声威胁道:“快说!再不说就将你片一片喂鱼,夕梨的剑法你恐怕还没见识过吧!绝对能给你片的厚薄均匀!”
白莲不由得低笑出声,“好个大言不惭的女人!”
白莲这个妖精,性情一向固执,很早之前就不满芍药一脉承继花王之位,处处与我的母亲以及白芍作对。
自私自利,却又极爱将“一切都是为了花界”挂在口上。
沽名钓誉,又极尽无耻。
我向来知道该怎么捉弄白莲,我阴测测地笑着,“白莲花王,你若是不好好配合,我就将你害死自己的师父——莲花主的证据公布天下!”
其实这句话我是诓白莲的,可是白莲听到这句话以后,眉眼之中仅有了些许紧张之意。
关于白莲主的传闻,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花界传闻:莲花一脉的花种之王本是莲花主,白莲是莲花主最疼爱的徒儿。只是,白莲主自我母亲消失之后便也不见踪影。
我是根据这个传闻去诓白莲的,可是没有想到白莲的表情竟是这般,没有被冤枉的愤怒,反而是一副怕真相大白的担忧与恐惧。
岑晔似有所悟,立即接着我的话锋说道:“当年白莲主莫名失踪,一直都是一桩悬案。想不到原是被自己的徒儿给害了呀!”
白莲突然偏激地说道:“你们能有什么证据!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我万万没想到最终的结果竟是这般,白莲言语间的意思分明就是告诉我,莲花主就是被她害死了的。
白莲如何针对我的母亲,我并未亲眼所见,所听不过都是传闻,也便做不得真了。
但是,白莲如何针对白芍的,我却是历历在目。
想起那些过往,心中的怒火不禁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在花界的那些光景里,白莲一直都是这般,不知骗了多少没脑子的老妖精。
这个外表看着纯洁,实则内心阴暗,思想糜烂的女人,惯会一味的装纯洁,装清高,曾经便有好几次,险些逼的白芍退位。
我知道白莲最受不得别人的嘲讽,尤其是我的。
是以,我嘲笑着对她说道:“白莲,你可真惨!原本平你在哪里花界的资历,哪里有牡丹做花界之主的道理。
不过就是因为,牡丹拿捏了你害死自己师父的证据,才迫使你不得不放弃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吧!
愚笨如你,竟会以为牡丹会为你一直保守秘密,岂不知别人早就将你买了,你竟然还专心致志,任劳任怨地做人家的狗!”
我的这席话也是现编的,却没想到会看到白莲如此丰富的脸色变化。
白莲愤怒地指着我,而后激动地吼道:“你骗我!”
我静默不语,白莲突然非常懊恼地骂道:“可恶的牡丹!欺人太甚!”
我轻笑着走到白莲的面前,轻声说道:“我敢保证,即便此刻你通知牡丹在此处见到了我,牡丹也不会来救你的。”
这么挑衅的言语自然是诓白莲的,就算白莲真的想给牡丹,在这座严密布防的东海仙岛,她也发不出去只言片语。
白莲果然激动地抓着我狂喊,“你有什么可嘲笑我的,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可怜虫!当年,若不是白芍执意用花界至宝去救你。你与妖花都会死!都会……”
我急忙捂住白莲的嘴巴,妖花夕梨脸上困惑的神色分明是在提示我为时已晚,妖花夕梨已经听懂了我与她有纠葛的讯息。
最神奇的莫过于岑晔的神色,我分明没有告诉过他,我与妖花的关系。可是,他听到白莲的话语,却丝毫不感到意外。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白莲突然攻击我了。
好在岑晔反应灵敏,救我于危难之中。
夕梨仰起冷艳的脸,一边狠辣地与白莲交手,一边冷漠地问道:“我为什么会死?说!”
白莲笑得癫狂,“就凭你也配!”
就在白莲要对夕梨下阴招的时候,岑晔突然丢下我,去救夕梨了。
我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银镯,我在花界曾认识一个名唤“织梦”的小妖,这个小妖没大的本事,却是个十分善于编织梦境的妖精。
我手上的银镯正是织梦送给我宝贝,它能够按照我的想法去编织一个梦境。
此刻,我想用这个宝贝对付白莲!
借助织梦的宝贝,我可以去窥一窥白莲的秘密,那些我曾经好奇,没有答案的事情,或许白莲的脑海中就藏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