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父子同时一皱眉。
向远便先抢先一步,拥住了母亲的肩头:“妈妈,是我。华堂那边有点小小周转问题,我想跟爸爸筹措点钱用。”
郭正梅转头瞪着儿子:“你还肯跟我承认华堂财务有问题了啊?你不用瞒我,我看得出,这一切又是因为那个时年!”
新闻报道她也一直都在跟进,原以为儿子那场官司赢定了的,却没想到还是输了。
霰.
郭正梅的态度叫向远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离婚了,母亲还是这么不依不饶,向远便有些不耐:“妈妈,够了!”
“为什么够了?询”
郭正梅十分不高兴,儿子直到现在还在护着时年,而宁肯跟她吵架:“我早就说过那个时年是个不祥的人,娶她进门是咱们向家的灾难!瞧,她折腾了四年,骗走了阿远你的房子,然后叫你净身出户!”
向远无法再听下去,大步走向门口,立在门口回头:“妈妈,房子是我自己给她的,净身出户也是我自己决定的。你如果再因为这个而错怪她,那我只能从家里搬出去!”
向远摔门而出,郭正梅一呆。
都离婚了,她以为儿子能清醒过来了,可是哪儿想到儿子还为了护着时年而跟她发脾气!
向景盛漠然盯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也许时年不会那么坚定地离开。现在看着儿子形单影只,你开心了?”
就连丈夫也在埋怨自己,郭正梅便更压不住了火气。
“我方才是问你呢,你怎么不回答?你那笔钱到底是给谁的?!你以为你一直回避,我就不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是拿去给时年那个疯子妈?向景盛我问你,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为什么对时年那个疯子妈比对我都上心?你是不是跟她有什么,啊?!”
向景盛勃然大怒,眼瞳深黑:“郭正梅,你给我出去!”
郭正梅冷笑:“怎么,被我说穿了,老羞成怒了么?向景盛,我早就觉得你对那个许心箴态度不对劲!从前她是儿子的岳母,就算咱们该负担她的医疗费,可是阿远去交费就行了,何至于要你这个亲家公亲自每个月都去?现在更露骨,儿子都离婚了,你却还是巴巴地要去。向景盛,你有没有种跟我说清楚,你跟这个许心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景盛,我知道你早就不爱我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看上这么个疯子。向景盛,你的口味未免太重了!”
向景盛没说话,直接抓起写了一半的宣纸,照郭正梅脸上狠狠掷了过去。
“郭正梅,你一直讥讽许心箴是疯子。可是我告诉你,在她的沉静面前,你才更像是个疯子。你是个把我和儿子都给逼疯了的疯子!”
向景盛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任凭郭正梅怎么喊,也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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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时年始终小心关注媒体动向,都并未有与熊洁相关的消息。警方发现的几具尸体里面也没有她的。
没有消息,其实就是好消息。
皇甫华章给她打来电.话,说手下正在查熊洁所有的联系方式里曾经留下的只言片语,然后顺着她关注的新闻线索去捋她可能去的方向。
时年不由得担心:“她的手机通话记录只有运营商那边才有记录,而除非是警方办案才能调取。您能查到么?”
皇甫华章在电.话里低低地笑:“你放心就是。”
时年忍不住问:“……莫非先生手下有厉害的黑客,能直接黑进运营商的服务器?”
皇甫华章但笑不语,只说“你放心就是”。
时年放下电.话,心中又默默地比较了一回。汤燕卿手下有贾天子和关椋,看来皇甫华章手下同样不弱,连网络高手都延揽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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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熊洁家所居住的社区也都安静了下来。周遭邻居家的窗口也都熄灭了灯光。
一道娇小的身影快速地接近熊洁的房子,站在门廊边四处张望了下,然后手脚敏捷地接近大门。
正是时年。
街灯光幽幽地明,她奔上门廊,迅速从鬓发间捋下一枚发卡来,借着幽幽的灯光,将发卡掰直了捅进门锁眼儿里去。
锁簧发出动听的咔嗒声,她满意地一笑,悄无声息走进门去。
悄然独自走进黑暗,她手上已经事先戴上了手套,脚上也穿了鞋套,便连头发都用运动服的帽子严严实实遮盖起来,务求不留下痕迹。
她并不惧怕黑暗,即便不借助光源,她也能在黑暗中行走自如。她无声走进一楼的客厅和厨房,借助窗外投进来的街灯光搜寻熊洁在失踪之前留下的任何可用的痕迹。
她缓缓移动,搜寻完了一楼,又上了二楼。
打开卧室的门,却冷不丁里头冲出来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与她的脚相撞,然后“嗷”地一声飞奔而去。事出突然,她也吓得来不及捂住嘴,低低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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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二楼走廊尽头的窗子忽然极轻极轻地“咔哒”一声,一道黑影映着外头的路灯光印上窗棂,无声地打开了窗子。
是小偷么?还是带走了熊洁的人?
时年惊得不敢动,脊背忙平贴在墙面上,缓缓向下滑去,伏在地面上。不敢贸然起身飞奔下楼,只能伏在地上悄悄移动,希望那个人对黑暗没有她这样熟稔,能让她暂时安全地隐身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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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无声地打开,又无声地关严。
一道颀长的黑影被窗子里透进来的街灯光投影在走廊的墙壁上,斜斜一道,越来越逼近她藏身的位置。
时年小心地屏住呼吸,悄然向后,缩进门后。
只要那黑影不借助光源的话,就不会发现她。她捂住口鼻,小心从门缝儿里看向外头,静静等待那个人从她身边走过。
如她所期望,那个黑影果然没有借助光源,没开灯,也没有手电筒,只是独自从容地行走在黑暗里。
那个人转过转角,眼看就要径直路过门边……却突然,那人忽地停住了脚步,猛地朝她隐身的门后望了过来!
时年惊得心跳都停了,手便悄悄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电棒,做好准备做奋力一击。
可是那个人却没急着走过来,反倒悠闲地靠在了门对面的墙上,从身姿来看十分放松,甚至伸手进口袋开始摸索什么东西。悉悉索索的纸张摩擦声过后,随即空气中飘来清甜的烟草香气。虽则那香气淡淡的,可是在黑暗里因为视觉的受限,于是嗅觉会异样地灵敏起来,所以还是能识别出来。
这气息……时年便皱了皱眉。难道这人干活儿前还要先吸一根烟?
那味道好熟悉。
可是那人却没有点燃香烟,只是仿佛将香烟凑在鼻息间嗅了嗅。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仿佛不急不慌,只是在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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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紧紧捂着自己的口鼻,已经快要窒息。她没想到遇见的还是这样一个难缠的家伙。她在心底不由得祈祷:“要偷赶紧偷,要走赶快走……不然姐要憋死了!”
大脑缺氧,意识慢了一步。她朝天翻了个白眼的当,再回眸却冷不丁瞧见那个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无声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啊——”
她惊得低呼,才发了一个单音,嘴就又被捂住。
只不过这次是换了那个人的手,而不是她自己的。
她惊得头发根都立起来,抬手就要将防狼电棒伸过去。手腕却一紧,原来是被那人一把掐住。
电光石火之间,那人忽地轻声笑起来:“嘘……小笨蛋,还没认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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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触觉,熟悉的气味。
时年喉头咕噜一声,才顺下一口气去。
她大口大口呼吸:“怎么是你?!”
他轻笑:“怎么不能是我?”
时年懊恼地在黑暗中瞪着他:“你有搜查令么?没有的话,就算是警探也不能随便进公民的家!”
他笑起来:“我没搜查令,可是我要保护公民的人身财产安全……我发现有人撬锁溜进公民的家里来,我便跟进来捉贼啊。”
“你说谁是贼?”时年听懂了。
他便轻笑:“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你跑到人家熊洁家里做什么来了?尤其,还是撬锁进来的。”
时年便深吸口气:“……我来拜访她。想给她个surprise,你管的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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