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华章闭上眼睛:“现在我已经完全能体会到时年的父亲当年的心情。为了救女儿,我也会不惜一切。”
关椋敲了敲门,示意贾天子出去一下。
贾天子请皇甫华章稍等,急忙出门去。
关椋说经过仪器的比对,确认两份物证都是真的:那的确是解忧的声音,也的确是乔治的笔迹。
贾天子长眉也是攒紧:“如此说来,真的是乔治带走了时年和解忧。”
关椋叹息一声:“可是这份物证还是带来了更麻烦的信息:除了从录音带录制的时间、乔治所有墨水与纸纤维融和的时间可以推算,录制是在近期,由此可见解忧应该还没事之外,其他的信息都只能两个字来归纳:险途。鳏”
“什么意思?”贾天子也有些意外。
关椋道:“物证本身最要紧的倒不是录音带和那张纸,反倒是包装材料、卡带本身的物料、以及乔治所用的纸张和墨水,甚至是信封里夹带的植物和土壤颗粒。”
“尽管这份物证没有邮戳,没有地址,可是从这些看似非核心的物证里,我们还是能分析得出这份物证所来自的地区。”
贾天子的心也跟着一热:“是哪里?”
关椋盯着贾天子的眼睛:“所以说是险途:植物和土壤、用当地植物纤维造的纸,配料独特的墨水……都指向一个地区:正在战火中的亚洲某国。”
贾天子听完也是脸色一变。
这个国家就是皇甫华章和汤燕声曾经行走过的、后来还被乔治利用了来运送小女孩儿的那个国度。
“怪不得乔治上天入地一般,咱们找不到他的下落,原来他是把时年和解忧带到那里去了!”
那个国度并非M国的国土,本州的警察如何能有执法权?况且该国正处在战火之中,所有秩序全都被打乱,想要求得改国警方的协助也都已不可能。
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们纵然是警方,却也对此束手无措了!
关椋皱眉:“或者可以向FBI提出申请,我们本州警察不便境外执法,可是他们总有权限。”
贾天子闭上眼睛:“你别忘了时年和解忧都不是M国公民,不持M国护照,所以FBI不会插手。”
关椋也急了:“那该怎么办,难道要咱们眼睁睁看着时年和解忧被乔治困在亚洲该国,甚至有可能将解忧变成童妻?!”
不管怎样,贾天子也不得不将警方的尴尬处境告知给皇甫华章。
皇甫华章听完便笑了:“是我错了,我今天不该来警方这一趟。我知道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该麻烦警方,我该靠自己的力量。大不了,我送上自己的这一条命罢了。”
皇甫华章说完起身,疲惫地吩咐夏佐:“我们走。”
贾天子也十分不忍,起身想要劝解。皇甫华章黯然回眸,轻轻摇头:“算了,你们警方也算尽力了。只可惜,这世上还有太多事是你们警方根本就做不到的。”
皇甫华章回去之后变卖家产。所有物业、股票、古董等纷纷以几乎不在乎损失的低价出.售,务求尽快变现。
皇甫华章这一行为登时又引起了相关业界的一场疯狂抢购。嗅觉敏锐的媒体分析说:皇甫华章为了营救爱人和女儿,千金散尽。生无留恋,去意已定。”
而他这一次决绝的去意,这世上便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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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的事件,媒体这样铺天盖地的报道,便连仿佛远离尘嚣的“深谷”里,电视上也在连轴转地播放着。
许心箴又是时而明白,时而糊涂,可是将那新闻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之后,也终于还是看懂了,抱着刘太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皇甫那孩子他要去救谁?是去救我的念念,对不对?我的念念是不是又不见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时年失踪一年半,刘太和疗养院上下自然都不敢告诉许心箴,想尽了法子瞒着她,只说是时年出国采访去了。为了能让许心箴相信,刘太还硬生生参照“无国界医生”组织而编造出“无国界记者”的名头来,说时年就是参加了那个组织,要全世界去走,总会遇到没有信号的地方啊,所以没办法打电.话回来呢。
好在许心箴也是时而明白时而糊涂,再加上自从出事之后向景盛干脆不理郭正梅的阻拦,隔三差五便来陪伴;后来更是连汤燕卿都住进医院来,于是众人一起插科打诨,便也帮许心箴安安稳稳地过了这17个月去。
没想到纸终究包不住火,她还是明白了。
许心箴登时迷乱起来,伸手一把拽住向景盛的衣袖:“浩然,浩然啊,念念不见了,我们的念念不见了!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念念救回来,一定要……”
她说着哭倒在地,跪在了向景盛面前。
向景盛呆住。
她方才叫他什么?她竟然将他当成了时浩然?
时浩然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
的人,是最能信赖的人,这一刻她将他当成了时浩然,是不是她此时对他的感觉也是同样的信任和依赖了?
向景盛心下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百转千回。
许心箴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浩然你怎么不说话?浩然你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
向景盛闭上眼睛,不自禁,两行清泪倏然滑落下来。他伸手握住许心箴的手臂,柔声答:“好,我一定把念念带回来,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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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华章的相关财物的脱手,还是经过向景盛暗自运作的子公司。与将佛德集团让渡给林奇的方式一样,皇甫华章也事实上是用这样的方式,允许向景盛从中大捞一笔。
皇甫华章的心意,向景盛自然不会不明白。从利益的立场上,他对皇甫华章甚为感谢。
可是他也明白,皇甫华章让渡这样大的利润给他,也是对他有无声的安排。拿人的钱替人做事,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他在接受那些利润的同时,便也等于默认了将为皇甫华章完成这件任务。
可是许心箴的请求,却成为了一颗突然出现的砝码,在他心的天平上造成了力量的倾斜。
他几经犹豫之后,还是亲自去见了皇甫华章。
城堡里虽然整洁依旧,可是却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从前用以装饰的许多昂贵的古董、名画、瓷器,此时都已经不在了。它们中有些就是进了向景盛的私囊,至少有十倍的利润可赚。
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对皇甫华章,向景盛不免还是有些心虚气短。
皇甫华章倒是淡淡的,只问他在“深谷”里亲眼看见的汤燕卿的状态是什么样。
“深谷”是皇甫华章出资熬过难关的,皇甫华章几乎就是“深谷”幕后的主宰者。所以给汤燕卿的治疗方案、用的药,他心里早就有数。在用药里,该动的手脚早已动了,只是他还是不放心,所以也还要在汤燕卿身边多放一双眼睛。既然向景盛也正好放心不下许心箴,于是向景盛自然就是这双眼睛的最佳人选。
向景盛谨慎对答,叹息一声说:“心箴有时候陷入混乱,谁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汤燕卿却能跟她聊到一起去。只能说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才有共同的语言吧。”
由此可见,汤燕卿是真的混乱了。皇甫华章便轻轻挑了挑眉,算是满意。
向景盛这才谦恭地问:“……先生,我只想知道时年那孩子还好么?还有,将来等万事平息下来之后,先生还会不会带时年回来见心箴?”
皇甫华章眯起眼来盯住向景盛:“你是替谁问?替伯母,还是替你儿子?”
向景盛登时吓了一跳。他太知道皇甫华章对时年的占.有欲有多强,于是也曾十分担心先生也不会放过向远。为了儿子,他便只能跟皇甫华章做更彻底的臣服,以此换取儿子的安全。
“先生误会了,向远跟时年早已是过去式。”向景盛小心地吸气:“再说当年犬子跟时年的缘起,也只是时浩然临死之前的乱点鸳鸯谱罢了,不是向远故意招惹时年。”
皇甫华章哼了一声:“好在如此,所以我后来还是肯用你们父子。向远是个人才,未来前程无量。”
向景盛擦了擦额角的汗:“所以……先生当年的嘱托,我也都照做了。结婚四年,阿远都困在心魔里,没跟时年真正在一起过。”
---题外话---【都在文里告诉大家好几遍了,是“最后一击”了呀。还有亲没看见么?O(∩_∩)O~】
谢谢蓝的大花、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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