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沈涵的话后,我们在座的人都来了兴趣,纷纷看着坐在地上的那条肥狗。
“古物?”我好奇的问道。
“像。”沈涵看着狗脖子上拴着的铃铛,摇了摇头:“但应该不是。”
“小涵,你说的古物,就是它脖子上挂的铃铛啊?”瞎老板把手里的螃蟹放下,笑呵呵的问了一句:“你感觉是啥朝代的?”
“这铃铛像是古物,但并不是真的古物.......”沈涵笑道,指了指那条肥狗脖子上的铃铛:“铃铛上的这种夔(kui第二声)纹我见过,大多都是在秦朝时期的青铜器上看见的,还夹带着云纹,秦朝后的古物上也有这种东西,但数量都比较少.......”
一听沈涵这么说,我稍微愣了一下,试探着问:“这玩意儿不会真是秦朝的东西吧?”
“不可能。”沈涵摇摇头:“刚才是我看错了,你不信你自己看看,如果这是秦朝的东西,有可能保存得这么好吗?”
沈涵的话倒是没有说错,这条肥狗脖子上拴着的铃铛通体呈金黄色,看起来油光锃亮,很像是现代人为加工出来的东西。
铜铃上的花纹都很清晰,边角也没有粗糙的加工痕迹。
在铜铃的正中间,凹刻着一个“戌”字。
(注释:戌读xu第一声,十二地支之一,属狗。)
“这个铜铃要是放在秦朝,那绝对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用。”沈涵给我们解释道:“铜的纯度越高,越接近于金色,再加上这个铜铃的做工.........”
“哎,如果这是真的秦朝文物,能卖多少钱啊?”我好奇的问道,随手将一只啃了半边的虾爬子丢给肥狗。
“不清楚,我没卖过这种东西,具体的得问我哥。”沈涵耸了耸肩。
闻言,我也没再多问,一边拿着海鲜的边角料喂狗,一边往自己肚子里填东西。
这条狗估计是饿坏了,给什么吃什么,但它挺有原则,给它吃的东西上面必须有肉,要是肉少了没嚼头,那这丫的就绝对不动嘴。
“养这条狗的人还挺雅啊,弄个铃铛都搞得这么复古。”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冻啤酒,任凭那条肥狗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也没再喂它的意思。
说句不靠谱的话,这畜生比胖叔都能吃,要是把它给喂饱了,少说还得再来一桌菜,到时候瞎老板非得掐死我不可。
“对了易哥,我差点忘记问你个事儿。”我把酒杯放下,满脸好奇的问瞎老板:“登仙阵这东西是封游子自己布出来的?”
“是啊。”瞎老板点点头。
“没别人帮他?”我又问。
“这个........”瞎老板皱了皱眉头:“应该没有吧。”
“那他是怎么跑进棺材里的?”我好奇的问:“总得有个人帮他盖上棺材盖吧?”
我这个问题可谓是颇具技术含量的,瞎老板听见我这么问他的时候,表情也不由得僵在了脸上,随后就冥思苦想了起来。
这时,沈涵等人也不免对答案好奇了起来。
“我觉得吧.......”瞎老板开了口,表情很凝重。
“嗯嗯?”我们跟好奇宝宝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蹲坐在旁边的肥狗,也不吃东西了,抬着头望着瞎老板,表情依旧苦逼。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瞎老板嘿嘿笑道:“他又没在棺材盖上写这事,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那你表情这么凝重干嘛?!我还以为你知道答案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瞎老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说:“作为老板,要是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这些伙计还不得小看我啊?想到这里我就得凝重了。”
“对了哥,我不是记得氼身这种东西是坏规矩的吗?”黑子忽然问了一句,表情里满是疑惑:“封游子在水池里布置了这么多氼身,他不怕遭天谴啊?”
“他连死都不怕,一心都扑在成仙上了,还怕什么天谴?”瞎老板苦笑道:“他倒是提过这些冤孽是怎么炼出来的,好像都是些仇家的魂魄让他给拘了,然后......你懂了吧?”
听见这话,我们都点点头,没吱声。
封游子这老家伙还挺狠啊,虽说那些都是他的仇家,但是.......看样子这丫的也不是善茬!
“呜........”
肥狗呜咽的叫了一声,走到我脚下,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腿。
“你咋就这么馋呢?”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正准备再说它两句,只见这条狗特别可怜的坐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我,那模样甭提多委屈了。
天知道老天爷怎么会造出长得这么苦逼的狗。
真的,看着它那种苦逼的表情,我都不好意思骂它了。
“孩子,你长得太丑了,哥要是再不喂你点吃的,心里都不落忍。”我唉声叹气的夹起一块没吃过的蟹钳,丢在地上喂它。
随后,我把筷子一放,对瞎老板他们说:“我上个厕所啊,马上回来,你们先吃着。”
“桌子上别说这么恶心的话,你小子也不知道改改。”瞎老板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去洗手间,这四个字多好听啊?不比上厕所强么?”
“哎哟,您还挺上档次啊。”我笑骂了一句,没多说什么,急匆匆的就从包间跑了出去,找服务员问了问洗手间的位置。
这不问还好,一问我就蛋疼了。
整个饭店里就只有一个地方有洗手间,就在一楼大厅的拐角那儿。
但现在那个洗手间是不能用的,据说是下水道出问题了,还没修好,要是我不介意进去蹚黄汤的话,用用也无所谓。
最后还是服务员给我推荐了一间距离这里最近的公厕,这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爽啊.......”
从公厕出来之后,我点了支烟,站在路边吹着风,只感觉无比的惬意。
那天晚上的夜风很凉,但对于穿着T恤的我来说,有点凉过头了。
刚开始我还觉得挺舒服的,没一会儿就被吹得直打哆嗦了,原本我还打算多吹吹夜风醒一醒酒,可遇见这种情况,也只能打道回府。
由于这间公厕距离饭店也不算太近,想要回去,那就必须得过两条马路,所以在那时候,我是一边跑着一边被冻个半死。
早知道会这么冷,孙子才穿T恤呢。
就在我跑到饭店旁边的三岔路口时,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哦不对,应该是一条熟悉的狗。
那种场景真的有些突兀。
这附近的路灯应该是出问题了,除开那条巴哥犬挨着的路灯之外,其余的路灯都没亮起来,从我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那条肥狗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蹲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蹲坐的姿势很是正式,标准的抬头挺胸收腹。
“你咋出来了?”我满脸疑惑的走到那条肥狗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它的脑袋:“吃饱了是吧?”
肥狗苦逼兮兮的看了看我,点点头。
看见它的反应,我顿时就傻眼了。
“哎哟**!你还能听懂我说话啊!?”我惊讶的看着这条狗,心说这狗也忒尿性了啊,这智商都快赶上瞎老板养的猫了。
听见我的这句话后,肥狗看了看我,又点点头。
如果说先前它给我的感觉是惊讶,那么现在就是惊悚了。
**。
“这条狗成精了!!”
我满脸惊恐的就要站起来,但就在这时,脑袋顶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疼得我立马又蹲了回去。
我不停的倒吸着冷气,龇牙咧嘴的捂着脑袋,正准备回头看看是撞着什么东西了,只听后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老人声。
“他娘了个腿的.......疼老子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捂着下巴,蹲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见我回头看着他,这老爷子立马就怒了。
“你个小王八蛋没长眼睛啊?!”
“我后面有眼睛啊.......但那个眼又不是拿来看东西的.......您没事吧?”我捂着脑袋,原本还想发发脾气,但一看这是个老头儿我也没招了。
“你说老子有没有事!”那老头儿怒气冲冲的反问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