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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盟的赏赐越来越重,十五郎既感激、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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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兴元二年,五月初十,辰时末刻,福宁殿前,两支披坚执锐的军队缓缓逼近,激战一触即发。

攻方:复辟党,是张俊、杨密率领的二千精兵。

守方:保皇党,是郦琼、杨沂中率领的一千二百余侍卫亲军步军司禁卫锐士。

兵力方面,攻方较多,但长途远袭,体力消耗甚剧;而守方以逸待劳,神完气足,两相抵消,算是持平。

装备方面,攻方着轻甲、持弓弩,操刀枪旁牌;而守方着鳞甲、持长刀大斧,无弓弩。

宫内宿卫代表皇家脸面,自然得选材勇异出者,使长刀大斧自不在话下,甲胄自然也得明晃透亮,如此方显皇家威严。但宫内宿卫有一项是禁止的——那就是不得配带弓弩,否则若有居心不良者,远远对准宫中要人来一发,那还得了?

一方利远攻,一方善近战。若是在广袤平原开战,攻方一准大占便宜,守方定要大为吃亏。偏偏这是在皇宫之内,福宁殿前的广场也不算小了,但三千多人往这块一挤,差点连阵都摆不开,两军最前头一排军兵,几乎触手可及……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很明显,混战起来,身披重甲,手持长刀大斧的守军定要大占上风。

赵栩本不知兵,不过。在天枢城待得久了,对天诛军中的重甲刀斧兵的威力也素有耳闻。一见眼下敌我双方的兵力、装备对比,心头大定,扬声对郦琼、杨沂中二将道:“逆贼虽众,不过尔尔。二位将军,朕之性命,就托附二位卿家了。”说罢躬身为礼。

郦、杨二将慌忙回礼,若非甲胄在身,不便大礼。只怕已伏拜于地了。

赵栩言罢,在一众内侍的环护下,缓缓向殿内退去——虽然高台距敌阵甚远,但敌军多持弓弩,不可不慎,一国之君,安全第一。

直到赵栩的身影隐入殿内。自始自终,除了足以杀人的眼神,再没有与他那位九弟有过半句交流。双方距离太远,场面又太乱太嘈杂,说句话都老费劲,国君讲究风仪。岂能粗脖吊嗓,学那山野村夫吼嚎?而且,事已到此,何须赘言?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你活我死!在这世上。赵七与赵九,再不能共存于一方蓝天下。

郦琼一振衣甲。铿锵作响,也不废话,拔刀出鞘,向前一指:“杀!”

明艳的阳光下,两支装束相近的军队,发出撕裂般地怒吼,如两股洪流,重重撞在一起,激起一股股血浪……

郦琼所指挥的一厢禁卫,泰半是他起事时的部属,都是见过血的,与流寇、伪军,甚至金兵都有过交战,在战斗力方面,丝毫不弱于张俊的御前右军。更重要的是,郦琼所率之禁军,抢先一步,占据足够空间,堪堪摆开阵势。而张俊的御前右军,匆匆赶到,根本来不及整军排阵。最要命的是,福宁殿广场根本摆不开三千余人的军阵。禁卫利用先手之势,将空间一挤压,御前右军空自有二千余人,却只得千人从殿门挤入,其余近半兵力,生生被挡在殿门外,兵力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连赵栩都能看出的优势,郦琼岂能不知,一见前军长刀大斧如切瓜砍柴般,剁下颗颗脑袋,一条条臂膀,而敌军轻薄的旁牌与木枪手刀应刀斧而碎,便知此战赢面甚大。只消一鼓作气,将来犯之敌杀得胆寒而退,便可护送官家夺门而出。待出奔垂拱殿,召集大臣,紧闭宫门,急发诏令,调集屯于萧山的天武、捧日、神卫、拱圣四厢禁卫兵马前来戡乱,必可荡平之。

郦琼胜算在握,扭头对身侧的杨沂中笑道:“正甫兄,贼势已颓,何不击鼓以振我将士声威?”

杨沂中瞥了一眼自家断臂,豪笑道:“国宝兄有邀,固不敢辞,便是单槌击鼓又有何妨!”

二将相视大笑。

禁卫的两员大将谈笑击鼓,而御前右军的前锋大将杨密,却浑身浴血,遍体被创。

身为前锋大将,值此紧要关头,杨密毫无疑问冲在最前头。面对禁卫重甲重械,以及整肃的军阵,为求突袭而弃重甲长兵的御营右军着实吃了大亏。加上仓促奔至,队形混乱,以无阵对有序,结果可想而知。

“都统制,这样打下去不行啊!儿郎们只怕支撑不住……”当杨密身边军兵一个个惨叫倒下,自己也挨了好几下,手中掉刀砍成了锯齿,手下军兵不断被逼得后退。杨密实在顶不住了,借着更换破碎铠甲的机会,返回阵中,一边让亲卫卸甲着甲,一边抹着满脸血汗,对张俊大叫道。

张俊面沉如水,却未敢向身旁建炎天子多看一眼,只是虎着脸对杨密喝道:“撑得住要撑,撑不住也要撑!告诉你麾下儿郎,我军五倍于敌,撑下去便可胜!长刀重斧,砍不了多久的……而且,我们的内应,也该行动了!”

杨密听得骇然,都统制之意再明白不过,用脑袋换手软,以鲜血榨体力,这是拼着元气大损的两败俱伤之策啊!怕就怕,军兵士气根本顶不到那个时候……且慢,还有内应?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本应最害怕的赵构,却在一阵攥拳咬牙之后,幽冷冷地来了一句:“张护军所言极是,他也该动了!”

杨密正错愕间,蓦闻两军士卒一阵大哗,局势异变。

当禁卫推来两面红杈大鼓,郦琼、杨沂中手持红绸木槌,立定于鼓架下,相互做了个礼请的手势。正待击下。

“且慢!”杨沂中突然出言喝止。

“正甫兄……”郦琼一怔,扭头正欲发问。蓦然眼前一暗,一枚红绸木槌打着旋子,劈面击来。

郦琼反应颇为敏捷,手中双木槌一槌格挡,一槌脱手反掷,同时腾出手拔腰刀——但他一切动作到此为止,一把雪亮的三尺手刀,已抵在其咽喉之上。

“杨、正、甫!”郦琼的声音宛若从锯齿中磨出。令人闻之不寒而栗。

不错,以刀尖抵住其咽喉的,正是杨沂中!虽然只得一只手,但掷槌出刀的动作依然迅捷无比。当真论打斗,似杨沂中这等从小训练的将门子弟,却远非郦琼这半道投笔从戎的儒将所能比得了的。

此刻,这位独臂将军正一脸杀气:“国宝兄。局势紧急,你我也不必废话,请下令停止攻击,放下武器吧。”

“休想!”郦琼切齿痛恨不已,“国宝屡向官家进奏,不可重用你这废人。官家偏偏未肯听,可恨、可恨啊!”眼看大好局面,一下被翻盘,无论是谁,都要气得吐血。

杨沂中淡淡道:“官家是否重用某家。便是你这书生,也无权置喙。少往自家脸上贴金了。我数三下,不下令则死!”

“杨正甫,官家待你不薄,为何反水?”

“吾乃建炎天子旧臣,张护军旧部,官家终究信我不过,许我以侍卫马军都虞候之位,不过是打压旧主手段而已,沂中虽愚,如何不知?废话少说,三!”

“杨正甫,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先于汉水劫杀康王,后尽心尽力辅佐兴元天子,似我这般,纵降康王,也难逃惨淡收场——既如此,我为何要降?”

“你降,你死,家人活,九族活;不降,郦氏一门,宗亲九族俱灭。何去何从,岂需多虑?二!”

“你……你们……好狠!”郦琼的眼珠子都红了,情绪激动之下,身体微挺,抵在咽喉的刀尖刺破肌肤,鲜血长流。

最终击溃郦琼的,是杨沂中最后一句话:“现下投降,只死你一人,满门可保。若不降,某先杀你,再令麾下三百侍卫马军儿郎倒戈。你麾下侍卫步军司中,亦有原出身御前右军之士卒,想来也是不会为你陪葬的——郦琼!最后的机会!一!”

就在杨沂中吼最后一个“一”字时,郦琼浑身一抖,闭目长叹,两行热泪滚出,手一松,腰刀脱手,跌落阶下……

五月初十,巳时二刻(上午十点),本已大占上风的兴元帝势力,被反水的杨沂中只手生生逆转,上演了一场惊天大翻盘,彻底葬送了开张不足两年的兴元王朝。

赵构,笑到了最后。

……

福宁殿内,内侍宫嫔早已被驱散干净,只有两位帝王,或者说,是两位兄弟面对面。

张俊本想安排几位护卫,却被赵构拒绝了,他倒不担心自己这位七兄会做困兽之斗。做为兄弟,他还是很了解的。自己这位七兄文采不错(事实上赵家几十个皇子,没有一个文化修养差的),但也只止于文采而已,弓马击剑一窍不通,远不能与自己相比。更何况自己还是佩剑而入,而七兄手无寸铁。

当然,在此之前,赵构还让内侍仔细搜身一遍——天诛军的短铳、手雷,名声在外,赵栩又在天枢城待得久了,不可不防。

当内殿宫门重重关上之后,阴暗的环境,使得点满蜡烛的内殿反而异常的明亮。

赵栩坐在锦椅上,面如死灰,身体僵直,那一身大红袍服,披在身上,仿佛做白事时,铺在死人身上的寿布一般。

赵构按剑而立,苍白的面庞,浮现出不健康的潮红。

兄弟二人就在这死寂的密室里,静静对视,整整一刻时,一言不发。

良久,良久,赵构才轻吐一口气,咳嗽几下,冷冷道:“七皇兄,当日你命那郦琼假扮郢州都头,欲取我性命,可曾想到今日?前次在酒中下药,令小弟几乎丧命,可曾想到今日?”

越栩浑身一抽,仿佛还魂似地幽幽地开口:“成王败寇,夫复何言?也罢,这天子,当得也着实无半分乐趣可言,你要,就拿回去好了。”

赵构抚掌笑道:“七兄,你终于也领悟了,这乱世的皇帝,可没那么好当。可惜这把椅子是天下最高的一把,我不能眼睁睁让它空着而不坐啊!”

赵栩的目光移到赵构腰间的宝剑上,面肌微抽,涩声道:“九郎,你要用这柄剑,取我性命么?”

赵构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七皇兄何出此言?赵构岂敢做出这等弑君犯上之事?倘如此,怕要被那些大臣的口水淹没,小弟便要随七兄而去了。”

一听此言,赵栩浑身一松,胸口大石总算移开,脸色慢慢恢复生气——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国之君乎?

“如此说来,你是要禁囚于我喽?”

赵构摇头。

把个赵栩弄得又惊又喜:“为兄也不敢再奢求保留爵位,但求得一景福宫观主足矣。”

赵构怜悯地看着乃兄,摇摇头,叹了口气,拍拍手掌,朗声道:“进来吧。”

宫门大开,阳光耀眼,四名持刀甲士押着一人进入。

赵栩惊疑不定,待那人走到近前,眯眼细看,眼泪当时下来了——正是心腹受将郦琼。

赵构转身,向宫门走去,经过郦琼身边时,伸手按一下其肩膀,低声道:“交给你了。放心,朕金口御言,必保你家人、族人无事。”

郦琼苦涩一笑,躬着道:“谢陛下。”

赵构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向宫门走去。四名甲士中,一人抽出腰间手刀,扔在郦琼脚下,迅速转身,簇拥赵构离去。

赵栩望望九弟背影,再看看郦琼神情,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越来越白,浑身筛糠。

郦琼伏跪于地,向赵栩重重叩拜三个响头,咚咚有声。抬头,额头见血,面色惨然,泪流满面,嘴唇陷入肉中,血水顺嘴角蜿蜒。

君臣相对,虽不着一语,却胜似千言。

“赵构,你这个懦夫!阴险小人!想杀兄弑君,却不肯沾上血!我赵栩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大门,再次重重关上!将一切血腥阴谋,尽数封死。

垂拱殿前,百官正焦急等待兴元帝上朝,同时惶恐不安地相互打听,阖城大乱,究竟是何处发生哗变。

就在一片纷乱之声中,蓦闻一声尖长报奏:“兴元天子薨!建炎天子复位,百官迎驾——”

随着建炎朝时期,天子的心腹内侍曾择那中气十足地长长尾音,百官失惊,居首的左相吕颐浩浑身剧颤,数百道目光一齐向殿外投射,

但见一人头戴旒冕,身着冕服,背对朝阳,缓步登阶——先露头,次露脸,再露肩,最后现出真身……

建炎天子!

南宋,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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