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对此早就练就了免疫力的苏夜月听完，也不过是咂咂嘴，然后就抛之脑后。
修士也是人，或者说曾经也是人。
在心智被情欲蒙蔽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不亚于凡俗的狗血事件。虽然很少，但在修士这么大的基数下，零零总总也是一箩筐。
“你为何被扔到这个地方呢？”
“……”
江豆豆拉下脸，有些难看，但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为了拉拢苏夜月从而达成自己的算计，他也不介意爆自己的丑事：“做生意，赔本了。”
“……”
“卖些小玩意儿，被当事人查到了老子，不得已我只能躲到这边避避风头。”江豆豆郁闷的摸了摸鼻子，长叹一声：“玄冰灵那娘们，不就是用你的名头赚点小钱吗。至于追杀我半年吗。”
见他如此不忿，苏夜月倒是有些感兴趣：“什么生意？”
江豆豆闻言，下意识咧开嘴，眉飞色舞的比划道：“你也知道，中州学院虽然是大夏所创，但其实里面各大势力的前辈过去讲道的也不少。大夏与仙宗达成的条件之一便是如此。而天天被关在学院里面规矩繁多，压力颇重。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既能赚钱，又能解决他们的压力。”
苏夜月听着这个逗比昂扬顿挫的语气，不禁扯了扯嘴角，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他。虽然后面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清楚，但从这家伙张嘴的时候露出的牙缝看来，后果绝对可以想象。不然以修士的肉身，至于掉一个牙半年张不出来吗？
“我煞费苦心，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把整个中州学院排的上号的女学员信息搜集齐全。然后加上小爷的犀利点评，还有一张纸图片甚至镜像，全部汇到一张玉简里面。卖给学院中那些男修。”
“光凭如此，应当不至于让你落的这个下场。”苏夜月摇了摇头，冷静的说道：“虽然有偷窥的不雅举动，但间接的，你也替她们将名声宣传了出去，也给了她们开拓人脉的机会。其中好坏，姑且参半。”
“没错。”
江豆豆抓了抓头发，呲溜一杯酒，咂咂嘴舒坦的呼了口气：“她们一开始虽然有些反感，但找不到老子，也就没有追究。可是，不知道那个孙子干的，竟然改了。把东西改了。”说到最后，江豆豆瞪着眼，脸色涨红，不难看出这家伙是多恨那个暗处使坏的黑手。
“怎么改的？”
“那孙子，他把里面的镜像图片，衣物都剥了个干净，而且还分好几个档次，越贵的，留的衣服越少。……”
饶是苏夜月混过三教九流，但闻得此事依旧目瞪口呆，赞语脱口而出：“人才啊。”
讲道理，修士除了某些个走奇葩路子的。歪门邪道，瞎胡修炼的，大多数皮囊都是中上之姿，上上之选也并非没有。
但问题是，阶级。
修士阶级更加严苛。不可逾越。
于大多数散修而言，身份地位，背景资质都是天人之资的那等天骄，本就是神秘而强大。
那么，若有给你一个看光这些天骄的机会，给你一个YY的机会。你会放弃？
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一睹为快。
“然后呢。”
江豆豆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子上，丧气的坐下来哀怨出声：“然后个屁，那货比老子藏得深，竟然能躲避元丹真君的秘法窥探。而且这家伙也知道万事留一线，卖出去的那些玉简都是用几次就报废的。玄冰灵那几个娘们竟然找的那位学院的前辈，用秘法推演出老子是此事的始作俑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脑海中疯子的笑声依旧在回荡，苏夜月替郁闷的江豆豆倒了杯酒，借着举杯的瞬间，掩去了那一瞬闪烁不停的眼神。
能遮掩自身气机，甚至糊弄元丹强者的窥探，这个人着实有些……可疑啊。这家伙是不是传承者呢？
“本来嘛，老子都能突破到中境了，这下倒好，被那娘们一吓唬。那丝契机不知道飞哪去了。”江豆豆牙齿磨的吱吱响，对那个让自己背黑锅的家伙恨到了极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总不能躲在这一辈子吧。”
江豆豆抽了抽嘴角，吸着冷气道：“大概一年左右。那时候再害怕也得回去，毕竟学院五年一度的大比要开始了。老子缺席的话，非得被逐出学院不可。我爹也兜不住我。”
徒然，江豆豆住嘴不言，直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苏夜月：“你想不想加入中州学院？”
“不想。”
苏夜月摇了摇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个看上去很美好的提议。
江豆豆这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答应他的条件，估计怎么被卖的都不清楚。
“不想，也在我意料之中。”他眼珠转了转，脸上浮现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你，想不想要灵石？大量的灵石。”
“有多大？”
“数万。最低不下一万。也不需要加入哪个势力。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心，很简单的条件。”江豆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的想要说服苏夜月。
“凌城主曾与我说过，中州学院不是那么好进的。”苏夜月轻声道。否则凌天行为何想让他插手帮忙呢。而且也只是个名额罢了。
江豆豆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老凌虽然贵为城主，但跟小爷的爹比还是差了几个档次。中州学院？呵呵……”
“你爹再强，也不过顶多元丹境。单单论实力。在南阳郡尚且排不上号。更遑论偌大的中州？”
“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江豆豆心思活络，轻笑一声：“所谓大比，并非如你想的那般，两人单打独斗。而是进入一个秘境之中。胜者为王。因为经历关系，学院或者仙宗的修士大都缺乏些战斗经验。故而大比是学院，仙宗，散修三方对抗。达到一定层次，可以直接进入中州学院。”
“三方？”
苏夜月脸色稍显凝重：“一方面，是给散修一丝机会。另一方面，借着散修用以磨砺仙宗弟子和学院学员的战斗经验。大夏凭此还能赢得名声，从而拉拢散修人心，还能增强道元门的实力。一箭……四雕？好算计。但是，这散修也是有限制的吧。”
否则的话，若是某些善于隐匿的老怪混进去。这些未来各大势力的种子估计得全被捏死。
“道元门下，副总督亲自监察。各大仙门真武强者压场，谁敢？”江豆豆冷笑：“至于资格，道途不过十载，筑基以上，元丹以下。元丹之上另有试炼安排。中州七十二郡，无数大小城池，凡是有道元门驻点的地方，都有一个名额可以保送。至于没有关系人脉的散修，只能前往皇都一场场打上去。最后依次排名，散修人数是仙门弟子加学院学员的两倍。”
真武地仙，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活了快万年的老怪物。明面上，唯有一等势力才有的强者。有这等吓死人的修士坐镇，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伸手？
气氛，稍显压抑。
区区真武二字就好像一座大山，压在二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