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嘿……嘿嘿！”
“不行。”苏夜月笑容消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纯种恶魔，省却一番功夫。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就跑呢？”
“你，你到底要怎样？”
终究是恶魔，还是活了许多年的恶魔。犽古从不缺乏拼死一搏的勇气，看向面前柔弱渺小的修士目光中，充斥着一抹暴虐与狠厉。
“不要急。”
苏夜月对他的语气变化并未有太多反应，沉吟片刻后，揉了揉眉心淡淡问道：“有兴趣做合作一次吗？”
“什，什么？”犽古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瞪着眼有些不解。
“我是机缘巧合，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并非如你所想，修士暂时并未发现这个位面，更没有大肆侵略过来。”苏夜月没有隐瞒，心念一动，地面泥土突然升起，变成一个宽大的座椅，自顾坐在上面平静的给他解释：“我知道，你们深渊一直在侵略这个世界，根据先来后到的原则，我并不会将此地坐标发回。可你应该明白，有道是贼不走空。再者我手里没有足够的材料布置空间传送阵，所以……”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犽古更不是什么笨蛋，眨眼间就清楚苏夜月没有说出口的话中意思，心底微微一松，晃了晃脑袋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合作？”
“这要取决于你在这次侵略中，在恶魔内所处的地位。”苏夜月没有言明，反而问起犽古的地位问题。
这不是什么秘密，犽古想了想便回答道：“因为这个世界，是我先发现的，所以我有优先权。如果我没有死，其他恶魔领主就不会入侵。”
“原来如此。我之前就有些奇怪，按理以深渊的实力，这个世界根本撑不住恶魔的大肆入侵。现在想来却是可以理解了。”
苏夜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升起淡淡的笑意：“我明白光明神那家伙为何不杀你，反而不惜代价将你封印镇压。看来……咱们之间合作的前提，你已经满足了。”
如果光明神脑子有坑，图一时之快的将犽古弄死。那么紧接着就是更强的恶魔领主率军入侵，单单犽古就能让他们焦头烂额，再来更强的恶魔，那还不如直接坐着等死爽快些。
“你们恶魔就不能向魔鬼学习吗？”
苏夜月结合某些史料记载，清楚眼前这货的入侵方式，心下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强势碾压简单粗暴，但你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还妄自尊大，真是……”
“……”
犽古赫然低头，他最开始也压根没想到，这区区一个位面的土着神灵竟然这么强，一步错，步步错。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军被击溃，自己被封印在此不知多少岁月。
魔鬼跟恶魔是深渊中被分化的两种极端，前者擅长蛊惑钻营，如水一般无孔不入，逐步渗透蚕食世界位面。而恶魔则是明目张胆的摆开阵势，以强大的实力直接碾压。
“这个世界的神灵，很多。虽然大多数都是不值一哂。但光明神那几位主神绝不容小觑。而如今你的恶魔大军几乎灰飞烟灭，只能躲在角落里苟延残喘。就连勾连深渊的裂隙都被那些神灵设下封印。”
苏夜月放缓语速，轻声说着：“我需要足够的材料，而你则需要大量的生灵血魂来养伤恢复，以及这个世界的本源之力。咱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就看……阁下愿不愿意合作了。”
讲的这般明了，犽古稍加分析，便有些认可的点点头：“怎么合作，计划是什么？”
“之前的实力全盛尚且不是土着神灵的对手，所以咱们这一次要换个方法。”苏夜月站起身，走到犽古身旁，好奇的摸了摸禁锢对方的锁链，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真是……粗糙的手法，拙劣不堪，星辰金砂算是明珠暗投了。”
“什么办法？”
“阁下应该知道，生灵，特别是人类这群生灵，自身脆弱不堪，但总喜欢勾心斗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而很多事情既然有获利者，那自然会有更多的失利者。
现在这个世界的局势，因诸神的沉睡已经初现乱势，只消我们稍加引导，这些自誉为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就会不由自主的按照我们期待的方向前进。”
“所以？”犽古已经大致明白苏夜月的想法。
“在从前，诸神存在之时。偶降神迹，笼络信徒。深渊入侵诸神身先士卒充当救世主。”苏夜月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那刺目的冷光：“可现在呢？如果恶魔再次出现，甚至只要有些许消息证实深渊即将再次降临。那么这些人类会怎么样？”
“……他们会再度将希望放在诸神身上，祈求当初的救世主再次出现。可是……他们已经沉睡！”犽古嘿嘿笑着，凶恶的面孔洋溢着狰狞暴虐的笑容。
“希望破灭，神灵消逝。你是这些人类的心情会怎么样？”苏夜月抚在剑柄的右手徒然紧握，凛然脆响中利刃咄然出鞘，迸发亿万光华，血月当空繁星尽退，在犽古眼中留下道道醒目的残影，直接斩在锁链之上，溅射出炫目火花……
犽古接口：“那时，信徒自然再不会信仰他们。而无法得到信仰之力的诸神，则会陷入更为长久的沉睡中，这是……无解的循环。”
“到那时，没有诸神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任由咱们拿捏？”苏夜月将断裂的锁链收起，遥望远方：“这些人类凭什么抵抗？巫师？还是骑士？亦或者所谓的……信念？”
“签订契约吧。”
犽古徒然说道，脸上已经无比郑重。
他如今重伤未愈，苏夜月杀他费不了多少工夫。反过来，如果他恢复过来，杀苏夜月也费不了多大手脚。二人既然要合作，那就决不能有这种顾忌。只有彼此信任，才能达成二人的目的。
“正有此意。”
苏夜月咧嘴一笑，接过对方递来的兽皮，灵识弹出，瞬息间将其中内容翻来覆去琢磨了百千遍，发现无甚漏洞与陷阱后，轻轻印上了自己的神魂烙印。
--------
“能收敛你的气息吗？”
苏夜月皱了皱眉头，感应着史密斯的方位。轻声说道。
“你们修士的手段，比魔鬼还要阴毒。”
看过苏夜月刚才传给他的信息，犽古心里发凉，身形肉眼可见的缩小至常人大小，周围那种浓郁的硫磺气息逐渐收敛，不消片刻，便化作一位壮汉。
“如果不玩手段，你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苏夜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当先向史密斯所在之处赶去。
“妈的，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远在二十里外的史密斯，脸色发白的看着后面炸裂的云层，耳畔依旧回荡着恶魔充满暴戾的怒吼。小心肝直打哆嗦。反复念叨着：“幸好老子跑的快。”
“咦，史密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没有雇佣骑士吗？”
就在这时，清脆仿佛银铃儿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枯叶被踩碎的咔擦声，凯瑟薇娇小的身影在树后出现。
“凯瑟薇？”
史密斯愣了愣，随后敏锐的发现对方衣服上破损的痕迹，表情微变，目光跳过她望向其身后：“威尔在追杀你？”
“恩。”
凯瑟薇紧张的看了看后面，连忙举起魔杖念叨几句咒语，施展巫术恢复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略带歉意的向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这就走……”
这种动作，摆明了是不准备连累史密斯。但看凯瑟薇疲惫的倦容以及略显轻浮的步伐，不难猜出对方撑不了太久。如果现在引开威尔，恐怕下场绝对是生不如死。
史密斯沉默了，下意识看向手心，那个代表着筑基修士倾力一击的烙印依旧存在。前段时间他是从雅娜手中要了几个巫术卷轴，靠钱生生砸败了威尔，从而保留了手中这张底牌。
“等等。”
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史密斯徒然出声叫住凯瑟薇，上前几步挡在她前方，遥遥望着远处颤动的树木灌丛：“这家伙跟我也有仇，没关系，看小爷这次……秒杀他。”
“这两只……就是你选中的棋子吗？”在二人看不到的高空，犽古盘坐在一朵云上，皱着脸带着些许质疑的说道：“这么脆弱，等到他们成长起来需要太长时间了。”
“趁着这段时间，你正好也可以恢复实力，不是吗？”苏夜月淡淡一笑，心念一动：叮，宿主触发随机任务——英雄救美。击杀威尔，消除威胁。可获得佳人好感。
“窝草，这也行？”
史密斯咧咧嘴，干笑几声。揉了揉脸颊提起精神准备迎接威尔的到来。
“小兔子，别跑呀，你……诶？史密斯你怎么也在？”
威尔轻佻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颗大树断裂的巨响。跨坐在一只石头人身上的人影在浓厚的尘土中浮现。
“受死吧。”
迎着对方惊讶中蕴含着欣喜的表情，史密斯冷笑一声，抬手劈出……
PS：三千零五十二个字，炒鸡大章。哇……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