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提着一个大篮子的青壮年掌柜。
大篮子里,装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些是杜布和杜五花今晚的伙食。
当这青壮年掌柜刚刚上楼梯时,杜布就已经注意到了。
现在杜布的神识也比较敏锐,能覆盖十几里的距离,虽然他从来没有精确地测试过。
青壮年掌柜将饭菜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总共有八大碗,这是杜布的。
另外还有十大碗,这是杜五花的。
饭菜做工较好,仄米椒恰到好处,谷米也都是上乘的。
但也并不完美。
杜布现在味觉很敏感,一尝就感觉出来了那些用得太久的油、昨天浸泡久了的糯米……
不过,这已经是镇上最好的大厨做的,无法再挑剔什么了。
杜布向侍候在旁边的掌柜问道,“你认识贾不喜吗?”
“认识!认识!”青壮年掌柜点头笑道,“这方圆几十里,很少有我不认识的。
“他现在还在下面,等拉客呢!”
青壮年掌柜离开,杜布和五弟开吃。
杜布一口又一口。
杜五花一啄又一啄。
两人吃得比较快,毕竟肚子有些饿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凡人饮食实在粗粝,营养严重缺乏。
杜布将其全部吃到肚里,但仍然感觉饥饿。
——
“五弟,咱们要不要弄条鱼出来吃?”
杜布看向了池塘。
现在既可以喝池水,也可以吃池鱼。
那池塘不小,里面有很多的鱼。
“咕!”
杜五花重重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杜布神识一动,一只半尺长的草鱼突兀出现。
它将要落入到杜布的掌心。
那条草鱼突然离开陌生的环境,一阵乱跳。
杜布伸手去捉。
那条鱼儿一个甩尾。
“啪!”
一声音巨响,鱼尾击打在杜布手上。
“啊!”
杜布惊叫一声。
这小草鱼的力道很大!
它那小小的身子,似乎蕴含了无比霸道的力量。
“这不是普通的草鱼,而是灵鱼级别的草鱼!”
杜布神识一动,让那草鱼又返回到池塘内。
刚才这一下,神识消耗竟然不小。
实在没办法,杜布运用神识,从牛皮书内弄了六大口水,分别精准投入五弟和自己口中。
兄弟俩终于勉强填饱了肚子。
——
但吃得太多,又喝了不少的灵水,杜布腹胀得很厉害。
这客房内没有盥洗室。
而杜五花边吃边拉......
杜布当然不可能和五弟去抢粪桶,再说他还有洁癖,需要用水洗屁屁。
所以,他只好带着已经吃完的杜五花,一起下楼。
楼下大厅里,一脸风霜的贾不喜正在饮茶。
看到杜布下来,他眼睛一亮,站起身来。
“小姑爷,我一直在这儿等你。”
贾不喜道。
“不喜哥,你再等等。”
带着杜五花,杜布一路往外面急奔。
现在已是晚上,弯月半悬。
芝山镇的街道上,行人稀少。
白天赶集的热闹场景不再。
杜布三步并作两步,快如闪电,来到镇子外面。
镇子外面就是“西溪”。
杜布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身形扭动,瞄准一个较偏僻的角落,准备降落。
与此同时,他伸手解开裤腰带。
然后,杜布蹲了下来,一阵稀里哗啦的。
“嗯!”
“嗯!”
“嗯!”
在用力中,终于,肚子不再疼痛。
——
维持着一个半蹲的姿势,杜布看着了水面。
微风下,河水清澈,波光粼粼,反射着有些阴冷的寒冬月光。
“这个样子很美。”
杜布赞叹。
“它美得有如一块干净的抹布。”
杜布觉得这个评价恰如其分。
伸出手,一根木棍被杜布仍向河水中央的半空中。
然后,杜布伸手在河岸边一拍,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向前冲!
而此时,杜布仍然维持着半蹲的姿势。
他的裤子仍然褪到了膝盖。
然后,杜布那白花花的屁股接触到了水面。
水面掀起了阵阵急速散开的微波。
当然,难免有水滴沾上。
此时,杜布鼓足内力,伸手猛地在水面上一拍。
哗啦!
水面激起大片水花。
杜布腾空而起。
他伸出手,接住了从空中下坠的木棍。
将那木棍往水面一按,杜布再度凌空。
内力围绕身周旋转,如同骤风。
十几周快速的旋转后,身子已经干干净净。
然后,杜布将姿势由半蹲改为直立。
再然后,他的裤子从腿间也提到了腰间。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杜布举目四望,只有远处渔火点点。
自己的动作帅气,潇洒,而且符合绿色原则。
周边竟然无人点赞。
对此,杜布感觉有一丝丝遗憾。
——
“不喜哥,我想租你的马车去通北县城!”
返回“芗里芗亲旅馆”,杜布说道。
“小姑爷,你想要租我的专车,路途又如此遥远,车费可得先付至少一半!”
贾不喜仍然坚持叫杜布“小姑爷”,因为后者还穿着贾家赘婿制式的青衫。
“我用这些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十二身丝绸衣服作车费,你看够了吗?”
杜布将大麻袋解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展现在贾不喜的面前。
它们干净、整洁,并且还有八九成新。
贾不喜两眼放光,因为他身上穿着的可是粗布衣裳。
“不……”
贾不喜想要说话。
“如果你说不够,那我就要另请高明了。”
杜布笑道。
“不是的,”贾不喜道,“我是想说,‘不值这个价’,这些衣服太贵重了。”
他终于将自己的意思完整表达了出来。
“即使小姑爷要到县城往返三趟,这些衣服都够本了。”
贾不喜开心地说道。
“那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到镇上订做上六套丝绸衣服,怎么样?
“我是加急,明天早上就要用。”
听到杜布的要求,贾不喜傻眼了。
“我只会开专车,不会做衣服!”
贾不喜表示拒绝。
“四身粗布衣服,两套丝绸衣服,怎么样?”
杜布觉得,自己要回家了,还是要穿回以前的简单服饰为上。
“没问题!”
贾不喜用脚指头都能搞明白,这个交易划得来。
——
客房内,月光透入。
杜布双盘盘坐、五心向天。
五弟照例坐在身边。
一股充沛而精纯的灵气从“牛厄智”内精准投入到五弟那大张的鸡嘴巴和鸡鼻子里。
如斯操作,杜布同样吸入了一股充沛而精纯的灵气。
一人一鸡,俩兄弟没有浪费一丝一毫。
九个小周天后,杜布修炼结束。
清晨醒来后,继续进行九个大周天的修炼,直到日上三竿。
洗漱完毕,又要吃过早餐了。
杜布觉得犯难了。
因为没有灵食,而吃着过多的凡人食品又容易腹胀。
一想到这一点儿,杜布就觉得难以下咽。
杜五花倒无所谓,反正它吃得多、拉得快,消化也很迅速。
一个早餐,它能拉一桶。
中午和晚上,它也拉得一样多。
早餐后,杜布再次来到“西溪”河边方便,才终于踏上能往通北县城的行程。
——
从芗圆山到通北县城有二千里。
芗圆山位于通北整个地域的偏北,是贾家修士们的中心。
通北县城则是整个通北县域的中心地带,是贾家乃至整个县域凡人们的活动中心。
车辚辚,马萧萧。
贾不喜驾驶着马车,离开了芝山镇。
往南二百多里,才能到下一个镇“丰山镇”。
马车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一天只能行驶二百里左右。
沿途山峦起伏,沃野遍地,道路平坦,人烟较为稠密。
杜五花在车上看书、识字。
它看的不是一般的书,而是那本“牛厄智”。
就和三长老贾风书所讲的一样,杜五花对文字的东西记忆力强,认识得很多的字,能勉勉强强地读完“牛厄智”。
遇到不懂的,它就请教二哥。
杜布一笔一画地地地教,对此他很耐心,因为父亲对自己也很耐心。
言传身教,这可是杜家的家风。
五弟也很认真,他一笔一画,写字工整。
但阶梯式电价数学不好,数数字最多数到六十三。
乘法口诀表能学到六六三十六,然后就乱了。
但阿花年纪还小,声音都脆生生的,所以杜布觉得未来它的数学水平起码能及格。
——
在学习中,马车已远离芝山镇。
附近的空气中,灵气更加稀薄。
过了一个多时辰,马车速度缓慢下来。
“不喜兄,怎么停车了?”
杜布问道。
“马儿累了,”贾不喜道,“另外我也要休息一会儿。”
马车在一个大路边的凉亭处停下。
贾不喜吃干粮,并放开马儿去吃草。
杜布则带着杜五花进入到了山林里面。
几个腾跃,杜布已经进入丛林深处,远离了贾不喜。
神识散开,一只兔子补杜布活捉。
然而,当要将之放入“牛厄智”时,杜布尝试失败。
看来,关于只有“灵物”才能放入其中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
沉吟中,一只大野猪窜来,有四五百斤。
杜布一个眼色,杜五花猛地窜出,鸡脖子一伸,尖嘴一啄,那野猪脑袋被洞穿。
拿出配剑,杜布将一命呜呼的野猪开膛破肚。
去除和扔掉所有内脏。
“米光”弹出,将野猪毛烧光。
再然后,将野猪毛剔了一片,变得溜滑后,找了个小水坑将其清洗干净。
将猪肉做成串,涂上仄米椒等调料,找来大枯树枝,再次弹出“米光”,进行现场烧烤。
杜布一人吃了十斤重的烤肉。
阿花则没吃。
因为不喜欢烧烤,只喜欢吃生肉。
它的食量比杜布要大上一倍,吃了二十多斤。
野猪体量够大,净肉都有三百多斤,应当能吃到三四天。
但其能量不足,只能说聊胜于无。
兄弟俩用那从“牛厄智”那里弄来的池水饱腹。
结果,杜布不又到附近的小水坑方便。
每餐都要吃很多、拉很多,再加上仄米椒也吃了不少,弄得杜布括约肌都火辣辣的。
“不能再这样吃凡人的食物,否则会脱肛。”
返回马车上,已是一个时辰后。
杜布顺便给了贾不喜一腿的野猪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