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一直被班长让苏桦开车跟着军卡比较近,而此刻,夏树就在离童心兰没有一百米的地方的车上。
苏桦虽然是很不了解为什么这些孩子要求跟着军队的车来这里,可是就在刚才,她看到了童心兰和前面部队的人在一起行动。
她瞬间就明白了童心兰为什么会找上她当孩子们的保姆,以及让她保护好孩子们了。
这一趟任务,其实就是童心兰接了军方的任务,然后她不放心这些孩子呆在基地,所以就找了一个人开车带着孩子们,这样一来,孩子们就不用离开她太远了。
可是这样的安排真的没有问题么?
她在前面做任务,她怎么可能照顾到后面的孩子们呢?
她就不害怕这些孩子遇到什么危险么?
苏桦虽然觉得自己挺靠谱的,承诺了的事情肯定会尽力去做到最好。
可是万一遇上了她不能解决的事情怎么办?到时候小兰真的能照顾到这些孩子么?
就在苏桦纠结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车里被她觉得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们,已经开始当前面部队的强力辅助了。
此刻夏树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瞪着一双大眼睛,双眼失焦了似得望着前方。
他的“眼前”透过了那一道半掩着的厚重金属大门,穿过了一片躺了一地破碎残肢的大厅,再往前,有三条岔路。
上面有着指路牌,不过夏树因为幼儿园学历,并不认得上面写的字。
【夏树】:小兰姐姐,我认不得字,该走哪一条路啊?
【童心兰】:我来共享你的视角,你等等。
童心兰链接上了夏树的视角,她也看到了这三个路口。
“储存物料仓库”
“资料室”
“办公区”
看上去并不像这种搞科研的地方的路牌,是恶趣味,还是故意取名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指示牌?毕竟在这里上班的人,还能不知道每条路去的地方是哪里么?
【童心兰】:夏树,回头看看大厅。
夏树听话的扭了头,所有在频道里的人都“看”到了。
大厅里的尸体的确蛮多的。
这种灾难时期,尸体多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
孩子们一路上也见多了,此刻并没有发出害怕的尖叫声,大都一脸淡定。
孩子们还小,可是童心兰阅历多,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尸体的不正常,它们生前都在往门口跑。
还有人攀在了金属大门的重重加密门把手上。
咋眼一看,就觉得是这个研究中心里面爆发了丧尸危机,里面的研究人员在往外跑,想要开门逃出去。
那么,这个大门已经打开了,现在处于半掩状态。
为什么搭手在把手上的人没有成功的出去,还惊恐的回头在看后面呢?
是她打开了门,结果被怪物跑出去了。
还是说,其实是她想关上门,把什么可怕的东西锁在这里面,结果失败了呢?
那个求救的人说这里的大门打不开,没有钥匙。
在童心兰还没总结出任何情况的时候,排长已经命令大家进去了。
打头阵的依然是那群已经觉醒了异能的军人,他们并不是那么依赖异能,所以潜入模式依旧是军队那一套。
十分小心翼翼。
童心兰跟在他们身后,也警惕的半佝偻着腰,屈膝前进:【夏树,你先查看储存物料仓库,左边地一条路。】
【夏树】:小兰姐姐,哪边是左边啊?
……
有些小朋友因为太小分不清楚左右,也是正常的,很多大人考驾照的时候也会一时心慌搞错左右。
童心兰耐心的解释道,【夏树平时吃饭拿筷子的手是右手,端着碗的那一只就是左手了。】
夏树开心的说道,【我知道啦,我记住怎么分左右了!】
童心兰绕踩了一脚地上妄图拉扯她靴子的断手,还不忘夸赞,【夏树真聪明!】
夏树弄明白了左右之后,很快就按照童心兰的要求去做了。
童心兰的脑海里看到,左边宽敞的通道过去之后,就一个电梯,电梯并不往上走,而是继续往下的。
在她的要求下,夏树又去看了另外两条路,也都是如此的。
看来这个地方的重要组成部分还是在地下。
而此刻排长看着前方的三个岔路,也陷入了被动,不知道该往那边去,他开始查看周围的痕迹。
这个大厅的异常,排长也发现了,可是即便有异常,他也得去救人,,除非明确的看到了教授的尸体,不然就不能因为发现了不符合逻辑的情况就擅自撤离。
【夏树】:小兰姐姐,储存物料仓库下面有很多笼子,关着很多人。
【童心兰】:人?
她看过去,发现下面的确有很多关狗那种规格的笼子,里面关着衣不蔽体的人,看上去都很年轻,但他们脸上是一片死灰,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的表情。他们应该是这个大学的学生吧。
根据以往的经验,丧尸不可能这么快就进化出这么高的智慧去把人关在笼子里慢慢吃慢慢折磨的。
会有这种恶趣味的,只能是人,极度邪恶的人。
这些人安安静静的,没有谁开口说话,整个空间都显得死气沉沉。
夏树再次推进了视角,童心兰看到前方出现了解剖台,就和法医解剖台一模一样的,上面绑着一个女人。
童心兰关闭了共享给其他孩子的频道,只共享音频,不共享画面给他们了,这画面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残忍了一些。
床上的女子肚子被打开,子宫并不在里面。
她还没“死”,她变成了嗷嗷叫的丧尸。
而在她旁边的一个笼子里,一个男人靠在栅栏上,悲戚的看着他,他脸上有泪水冲刷出来的泪痕,将脸上的脏污冲刷干净,还留下了白色的咖,像是泪水的结晶。
视角再次推进,后面还有一张床,上面绑着的人,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老熟人——康海。
他的四肢都被金属扣以及皮扣锁得紧紧的,他的脑袋也被铁箍扣着,此刻他的脑袋就像一个放在敲蛋器上等待被人撬开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