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陵殿中。
老祭祀原本浑浊的老目此时微突,他死死盯着从天井中走出的平天圣主,显然有些激动。
反倒是君陌笙四人,突然看到平天圣主,惊骇之余,更多的是警惕,他们不知道这个气息恐怖的人从何而来,但能突兀出现在这里,绝非一般人物。
平天圣主虽然万分不愿相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老祭祀更强了!
“老祭祀,好久不见。”
心中暗惊之余,平天圣主笑道。
老祭祀点头,语气很轻柔:“小天天,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来见老身了,是想开了吗?”
平天圣主顿时虎躯一震,僵硬的笑道:“我能来此,是因为长生那小子,老祭祀,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不要为难他吧。”
“原来你认识魔子啊!”老祭祀颇为意外,笑呵呵道:“既然如此,此亲非结不可,如此一来,小天天也能留下来了。”
平天圣主面露不悦之色:“老祭祀,我虽然知晓你想重振侍魔十陵,但不得不告诉,此地异常贫瘠,天地精气已然匮乏,欲重振侍魔一脉,必须要走出去啊!”
“你与魔子所说苟同。”老祭祀笑呵呵的,摇头道:“但魔子一心想着离开这里,才会有如此说辞,小天天,老身虽然不知你从何而来,但魔子想离开这里,并不容易。”
平天圣主差点想把这个极端固执的老家伙打死了事,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老祭祀,此子来头很大,我奉劝你三思而行!”
“老祖赐下的魔种,难道还另有来历不成?”老祭祀皱眉道。
平天圣主点头:“他身有魔眼,注定会不凡!”
“魔眼?!”
老祭祀在难以保持平静,老目精芒暴涨,颤颤巍巍的道:“那就更应该让魔子留下来,如若不然,也要将魔眼留下!”
平天圣主一愣,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明知老祭祀固执又偏执,干嘛提魔眼啊!
“哐哐,铛。”
平天圣主血瞳微狞,横在天井之前,厉声道:“老祭祀,这么多年了,你越活越糊涂了吧!”
老祭祀老目微凝,盯着他道:“你要阻拦老身?”
平天圣主没有说话,但独自横在天井之前,意味不言而喻。
老祭祀依旧笑呵呵的,却摆手让君陌笙四人退出十陵大殿。
君陌笙四人面色一惊,连忙退出大殿,他们知道老祭祀要动真格了!
“这么多年了,老身看看小天天有何长进!”
老祭祀气势一变,浑身魔纹浮现,眉心间那枚魔符更是璀璨生光,如同一枚星辰在发亮。
四周气势徒然变得沉凝,好像被冻结了那般。
“吼!”
平天圣主浑身血纹湛湛发亮,整个人更是一张强弩那般张起,当年他败于老祭祀,今日相遇,他战意高昂,到也想试一试了。
“嗡嗡嗡!”
双方还未交手,四周便开始震动,十陵大殿竟然也开始发亮,好像有一种古老法则在闪现,守护者这座古老建筑。
难怪老祭祀敢在这里动手!
“小天天,接招!”
忽然,老祭祀轻喝一声,抬手按了过去。
“呲!轰!”
他那只干枯的老手,此时携带着莫大神威,宛若一座翻天神印,有万钧之势,轻轻按了过来,就仿佛要推平整片天地似的。
平天圣主血瞳微睁,过膝的双掌握拳,狠狠锤了出去。
“咚!”
双拳敌一掌,似雷霆爆裂,四周空间都被震裂了,若非两人都刻意将威势收敛在小范围之内,恐怕这座十陵殿会在一瞬间被掀开。
“咚!咚!咚!”
老祭祀与平天圣主连续交手,叠出一大片残影,被震裂的空间直到被打碎,像镜子那般碎裂,很难重圆。
“小天天,你还是差了一点。”
交手之余,老祭祀呵呵笑道。
平天圣主双拳仍旧微微震动着,方才交手了上千个回合,虽势均力敌,但他毕竟用了双拳,而对方仅出一掌而已!
这种差距一目了然!
“老祭祀,你一道仙门可轻易推开,为何总迟迟不入?”平天圣主微微一叹,他虽已触碰道仙之脉门,但一直不得法。
反倒是老祭祀,早就先他一步触碰到人体第八脉门,却一直徘徊,没有进入,让他感到疑惑。
这等人物,定然早已开辟仙门,迈入世人所向往的真仙之境才是。
老祭祀浑浊的双目却闪过一道厉芒:“侍魔一脉不成仙只成魔,小天天,老身劝你弃投仙门,否则会有你后悔之日!”
平天圣主不置可否,道:“老祭祀,侍魔十陵多少年了,可有成魔之人?”
“哼!先辈有,我辈定然会有,魔子降临便是一个崛起征兆!”老祭祀老脸有些许狂热,浑浊的双目更是精芒暴涨。
可想而知,长生的降临对他来说是侍魔一脉崛起的征兆,亦是他成魔的契机。
平天圣主暗暗摇头,他可不认为成魔能好到哪里去,况且,成魔也不现实。
人体八脉,一脉一洞天,八脉尽开就是仙,仙乃修道极境,而魔,不过是仙之宿敌,这天地能容许吗?
“好了,小天天,你让开吧。”
老祭祀手托着那卷婚签黑册,走了过来。
平天圣主双拳一张,露出十根利爪,摇了摇头:“老祭祀,不要为难他!”
长生一旦被绑在侍魔十陵中,那他定然失去脱离虚空牢笼的希望,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能否制止老祭祀!
老祭祀微微皱眉,他看得出平天圣主展露利爪,显然要动真格。
平天圣主哪怕不如他,但若动真格,却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不过为了侍魔一脉崛起,为了自己能有机会成魔,他必须要让魔子留下,与十陵相连共存!
“小天天,没有人能够阻挡魔子留下来,你也是!”
老祭祀一步步踏来,气势节节飙升,咚咚作响,仿佛天地都要塌了。
平天圣主面色凝重无比,浑身血纹发亮,弓着身躯,准备一场苦战。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老祭祀的道行比他高出太多了,而自己就算动用全力,恐怕也只能短时间与之持平,时间一长,自己必败无疑!
这不是一种妄自菲薄,而是对双方战力的了解和透彻,到了他这种境界,很多东西可以提前预判了。
“嗡!”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天井突然打开,少年一脸嚣张了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