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饿了一日,但想到家里还有小妻子等着,寻到几只野狍子,劈了一担柴,一刻也不愿耽误,渴得慌,可眼下他也顾不得。
一个漂亮的侧旋腿,方晟哪里扛得住,翻身倒地,见他即刻又扑上来,腿肚子都颤了,忙求饶道,“大侠饶命,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这才想到求饶?晚了!”男人不知从哪里抽来的扁担,对着他的胸口便是一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冷声问道,“哪只手碰她的脸?这只?”
男人阴沉的脸骇得惊人,大手一用力,方晟又是一声哀嚎,右手无力地落地。
樊络犹不解气,瞪圆的眸子简直要吃人,“哪只碰她的衣襟?”
又是惊天动地的哀嚎,屋里的贺桩听得胆战心惊,方晟的左手也是废了。
这还不够!
男人像拎小鸡般,将他扔在半空中,来了个连环击,重拳如山雨,打得方家二少爷脊梁破碎,口里血流如注。
屋里的贺桩在男人回来时便冷静许多,此时听闻外头的动静,只觉渗人。
她倒是懒得理方家二少爷死活,但她怕夫君下手没个轻重,若是把方二少打死了,那可免不了牢狱之灾。
贺桩想起他那吃人的模样,越想越后怕,连忙来门出去阻止,“相公,快住手!”
樊络正气头上,哪里肯轻易放过那登徒子,但又怕失手伤了她,只把她当旁边推,“桩儿,你躲一边去,这等斯文败类,死了干净!”
地上的方晟已瘫软如泥,血色染了一地的雪,若是再发,怕真要出人命了。
贺桩顾不得许多,冲过去抱住夫君的腰身,死死拦着他,不让他靠近方晟,“再打他会出人命的!”
“他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男人心里还残存着暴虐的因子,呼吸粗重,盯着方晟的眸子仍杀意腾腾。
“咱们斗不过方家!相公,求你别打了。”贺桩苦苦哀求,满脸哀楚。
方家的宝贝二少这一伤,还不知会怎么收拾这些破落户,若是死了,那可怎么办?
男人只一记冷笑,莫说方家,就是桂城的知府大人,他尚且不放在眼里。
此事他绝不会就此罢手,伸手一把提起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
方晟一口血水喷涌而出,贺桩从未见过这阵势,吓得腿软,抱着男人的腿,声泪俱落,“相公,别再打了……我怕……”
男人的一腔怒火,也只有她的眼泪浇得灭,不由心一松,软下语气道,“桩儿别怕,我不再打他就是了。”
不过这人他瞧着心烦,手上施力,打算把方二少往门上扔去,但随即一想,这门还是他才补上去不久的,别是又补一次。
手上便再凝力,直接把人从门头上扔出去。
方家的小厮刚还在装晕,此时忙爬起身来,扶着他家二少爷逃命去。
贺桩没想他还来这一手,那么高的门头,可是摔得不轻,哭得更伤心了。
樊络只好安慰道,“放心,外头雪厚,摔不死他!”真道他没个轻重吗?
“相公,咱们快逃吧,今晚就逃!”贺桩真的被吓得不轻,攥着他的手不放,涕泗横流,“方家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