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韩的出现,时间掐的刚刚好。
在周围艳羡的目光中,楚韩穿着一身规整的校服出现,瞬间上演了一幕制服的诱惑。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打扮成衣冠禽兽的狼崽子,就径自走到她的面前。
一路带风,风中带色。
幸好易珩也算是身经百战,这几天对着越泽那张精致到妖孽加鬼畜的脸,对色的要求都拔高了一个等级。
要说越泽的帅是有距离感的不凡,那楚韩的帅就是那种理所当然的平凡。
“看样子,你没事。”
一米八多的个子,易珩要微微仰头,“你找我有事?”
楚韩没说什么事,而是先看了一眼周文月。
这是要说悄悄话?
周文月低声在她耳边说:“传说,你继续加油,争取成为传奇。”
看着她扭动着那圆滚滚的身体,蹦跶哒的走了,易珩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会和周家的人走的这么近?周文月在周家的地位不低,跟她交朋友,你会得到很多好处。”
易珩唇角的笑容还没有隐去,转头看向他,“那你呢?如果我答应做你的搭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对楚韩来说,只有看重利益的人,他都放心去合作。
即便是背叛,也不是只有他。
“我昨天放学等过你。”
等她?
易珩想了一下,紫园和大门的方向恰恰相反。
他要是在学校大门等她,根本就等不到的。
“可我没有见到你。”
果然,他没有等到。
“大概……是我走的早吧。”易珩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知道我跟这里还不算熟悉,放学也没有地方去,还不如早早回家呢。”
“那你家在哪?”
易珩站在窗边,远远地望着紫园的方向,“我们的关系有熟悉到,可以互通住址吗?那你家呢?你家在哪里?我可以去玩吗?”
女生的脸颊有着淡淡的红润,许是阳光照射的光线,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隐隐的泛着一缕浅淡的棕色,她的唇角勾起,眼角微眯,明明是一张明眸笑颜,但却让人感觉到一种疏离的漠然。
“如果你想,当然可以。过两天,我家里有宴会,我可以带你出席。”
宴会?
那还是算了吧。
她最讨厌参加宴会了。
易家外门弟子不少,老爷子干儿子干女儿的认了一大堆,谁家举办宴会都会让邀请易家人参加。
可因为老爷子身份高轻易不会出席,老太太又喜欢清净,再加上一对不着调的父母,天天看不见人影,能代表易家的人莫名奇妙的就只有她一个了。
从五岁开始她就参加宴会,刚开始还会因为新奇兴高采烈的去,可时间久了,就连那仅剩的美食诱惑也被易家的大厨给填补了。
因为一些原因,她从九岁便离家了。
从此后就再也没有参加任何宴会,甚至再也没有在易家露过面。
虽然中间隔了很久,可易珩对宴会的兴趣依旧淡淡的,还不如窝在紫园沙发里睡觉来的舒服。
“算了,我对那些没有兴趣。”
“你不想参加?”楚韩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三天后的宴会是我爷爷的寿宴,很多人都想得到一张请柬。”
这话是在试探她,而这一招楚韩一向很有信心。
因为这所学校的学生可以没有未来人生的规划,可以没有为之奋斗的目标,但却知道什么事自己应该做,什么事不能做。
这件事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会因为很多原因让他们知难而上,就算厚着脸皮也会试着从楚韩这里得到一张可以参加寿宴的请柬。
只不过在易珩的眼中看重的却是……
“请柬上有金子吗?”
记得七年前,爷爷收到过一张请柬,上面的字都是用金子镶上去的,要说土豪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那些金字被她抠了下来,融化之后,还能雕刻出足量的金叶子呢。
金子?
楚家的请帖当然不会有金子。
不过听她的问题,她应该很喜欢钱。
那就更好办了。
“钱不是问题,多少钱你开价,我尽全力去满足你。”
易珩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这种对话更像是:“你是想包养我吗?”
明媚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圆圆的眼瞳清澈湛亮,眼瞳中那细碎的光斑似乎比阳光还要闪耀,那带着温暖的光线柔和的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神采。
“需要多少钱,你开价。”
“呃……”
一声闷哼从楚韩的口中发出,那挺拔的身影瞬间佝偻成了一个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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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椅上。
诸葛铖手里的钥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整个人蹲在椅子上就像一只没有开启倒挂技能的猫头鹰。
“再晃一下,心情不好的我,说不定会把你的手剁下来。”
诸葛铖掀起他那依旧泛着青色的眼睑,“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坐在长椅的椅背上,易珩能感觉到周围怪异的目光,或掩饰、或直率、或好奇的落在自己身上。
把眼睛直接闭起来,眼不见为净。
“说实话吧,汤菲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吧。”
“我没有。”
“真的?”
“如果我说是我打的,你是不是应该跪下谢谢我?”
诸葛铖撇了撇唇角,通黑的发丝好像打绺了。
“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惜……你说不是你打的。”
易珩抬手在自己身前指了指,“现在跪不晚,等你跪完我再说不是我做的。”
诸葛铖唇角微微牵起,深刻清瘦的下颚轮廓,笑起来苍白又骨感,“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汤菲伤的不轻,你摊上事了。”
易珩不在意的继续闭眼晒太阳。
“刚刚你还把楚韩打了,你的事大了。”
易珩的眼皮起伏了几下,“你也被这样搞过吗?感觉这所学校里的男生,好像也不是很善良。”
诸葛铖蹲在那里,拿着手里的钥匙抠着木椅上的残屑。
“这里是阶级体系,你要知道穷人和富人永远都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所以可能成为诸葛家下一任家主的你,现在被认定成了穷人。”
诸葛铖不否认,“我第一次被打是初一的时候。”
易珩低头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很重吗?”
“是惨烈,鼻青脸肿,五官尽毁。”
易珩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屁股,“喂,诸葛小弟,以后跟我混吧,本小姐带你飞,让你虐天虐地虐空气。我保证就是你用多出来的第三条腿跟人PK,也能把对方摁在地板上摩擦暴打,直到火星四射。”
诸葛铖笑了出来,“我不是打不过他,我就是用一只手也能把他摁在地上输出一波伤害。”
易珩嗤笑的调侃道:“那你还被打到毁容?”
一阵沉默之后。
那迟来的回答才想起:“打我的叫诸葛悻,曾经是诸葛家下一任家主的候选人。”
易珩微微一愣。
只听他继续说:“可现在——他的位置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