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报告,报告!!!!”
匆匆忙忙的报告声,高岳乐一口新茶差点被烫死。
转头看了过去,他眉头挑的老高,“黎末,你这报告喊得跟号外似的,老顾要是听见了,恐怕又要罚你。”
“高少,你快去看看吧,薛教官跟学生打起来了。”
越泽手里的茶还没有入口,就是一怔。
“薛教官?薛暮?”
“除了她还能有谁?”
高岳乐佩服的笑了出来:“行啊,这次的学生真是人才辈出,还有人敢挑战那位母夜叉?真是不要命了。喂喂喂,听见没有?还有比易珩更嚣张的人呢,就是不知道身手如何?”
深邃的眼瞳流露出一丝幽然的浅光,沉静的朝对面看了过去。
对上那道目光,高岳乐的五官渐渐的陷入了呆滞中,过了一会儿,他的眼角微眯,不确定的说:“我刚刚说了什么?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放下茶杯,越泽的手指揉了揉额角,“走吧,去看看。”
“不会吧,那个人会是易珩?”高岳乐转头看向黎末,忙问:“薛教官对打的人是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
越泽经过黎末身边的时候,又听他补充了一句:“还是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女生呢。”
“……那就是她了。”
听到这话,高岳乐立刻跟了上去,“你是因为哪句话确定是她的?长的漂亮?”
越泽脚步一顿,高岳乐一个惯性撞到了他的肩膀,“哎呦。”
“你觉得她丑,我会如实告诉她的。”
“放屁——”
高岳乐立刻对这个腹黑男大吼:“我什么时候说她丑了,越泽我告诉你,不许你造谣,如果她知道,我就告你诽谤。”
“越氏的律师团最近没什么案子,正好可以跟你玩玩。”
盯着他的背影,高岳乐握拳又咬牙:妈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找了这么个无法一起愉快玩耍的小伙伴。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看见薛暮挥着匕首朝易珩攻了过去。
高岳乐伸手打在越泽的身上,“喂,有人欺负她,你还不去帮她?”
越泽没有什么表情,起码没有高岳乐那么紧张,静静的看着,那犀利锋锐的刀刃在他眼中不过是一道光而已,洒落在她的身上,却不会伤到她丝毫。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反正他就是相信她,很相信。
“她们打架,跟我有关系?”
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岳乐恨的牙痒痒,“薛暮不是一个没事找事的,能跟易珩动手,一定是因为昨天她没有回宿舍睡觉,但却没打报告的原因。”
“这种事不是你的错吗?”
转手就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要不要这么甩手无情?
“喂喂喂,不是你说的:不怕,你有我在。现在有人找她麻烦,你居然让我处理?越泽,你到底有没有脸?节操呢?发烧烧没了?”
越泽蹙眉朝他看了过去,五官变得深刻又凌厉,“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昨天晚上啊。一脸深情的说完,然后噗通,你就栽倒在人家的怀里。我还以为你是受不了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恶心死了呢。”
转头看去,少女的身手敏捷的从后背握住了下降的匕首,白皙的手指缠住手柄,匕首划着一个优美的弧度抵在对方的咽喉上。
整个动作,雷霆一击,杀气凛然,可她做出来却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他看着那娇俏的侧脸,睫毛微微颤动,眼睑挑起,眼角微眯狭长。
他听不见她说什么,却看见她的唇角娇俏的撅了撅,然后又说着什么。
原来她的侧脸看着——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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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有人拍了拍薛暮的肩膀,她转头看了过去。
中年男人憨直的对她笑了笑,“我也打不过她。”
“老顾。”
看着昨晚刚刚切磋过的顾老大,易珩挑了挑眉角,“对不起,又打了你的脸。”
老顾摆了摆手,“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可丢脸的。不过我很庆幸,我们不是战场上的敌人。”
“你们也交过手?”
老顾点了点头,伸出五根手指,“昨天晚上,五对一。”
薛暮瞪大眼睛看了过去,“还是输了?”
老顾苦笑的叹了一口气,“输惨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易珩,薛暮的眼中没有吝啬,相反很是佩服的夸赞:“你——很强。”
易珩将她的匕首仍还给她,“你也不算差,只不过练的还不够,招式做的够标准,可不够快。知道为什么男人会说女人练功夫是花拳绣腿吗?那就是你的招式再标准,可做出来还是缺少了那份可以上战场的杀气,一招制敌的霸气。所以招式好看,但却不实用。”
薛暮沉默了片刻,“那你是怎么做到的?万物为须弥,武技为芥子,芥子入须弥,非五识不能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易珩整理了一下衣服,眉眼间又回到了小女生的青涩和俏丽,“意思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巨细真伪,没有五感所感受不到的。”
“五感?”
“现在你理解起来也许很难,不过如果你能做到我说的,你就会知道五感应运而生,说不清道不明,只有你知道它就你的身体里,比眼睛看到的真,比耳朵听到的实,比鼻子闻到的远,比嘴巴尝到的准,比身体反应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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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绝对是第一个。”
高岳乐得知易珩和薛暮的约定,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能让薛暮这么服服帖帖吃瘪的,你也绝对是第一个。你不知道她有多专权?只要是她负责的训练,活脱脱的能拔下一层皮。”
“那你还把周文月放她手底下?”
“你不觉得那也头越来越胖了吗?女孩太胖嫁不出去,为了她以后不被剩下和前往剩下的路上,我只能对自己残忍一点,让她不至于在自杀了断的时候才会想起我,然后咒骂我对她不够狠。哎,大人的世界,你还不懂。”
翻了一个白眼,易珩觉得高岳乐被这种恶趣味奴役的相当的变态。
高岳乐离开的时候,还在幸灾乐祸的说:“你这次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把薛暮的脸打的啪啪响,恐怕因为这件事找她挑衅的人也不在少数了。”
易珩倒也不担心,只说:“如果她连这点事都摆不平,那她也不用当教官了。大不了,拎起来教训一顿,我想能打败她的人应该不会有第二个。”
“你对自己还真有自信?”
易珩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晃了晃:“是牛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