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凶手?帮凶?现在的小孩都像你们这样难搞吗?说话没头没尾的。”
高岳乐彻底听懵了。
原本他倒也不是好事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遇到这两个小家伙之后,他的求知欲和好奇心爆棚。
就像吃多了变色蘑菇的马里奥,整个人上蹿下跳的,脸上只写了五个大字:宝宝求真相!!!
易珩抬头看向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多大?”
就敢说他们是小孩?
高岳乐:“!!!”
越泽:“……35。”
高岳乐转头瞪了过去,“做什么报我年龄?你不知道年龄隐私已经没有男女之分了吗?”
易珩懵逼了片刻——
“大爷……”
高岳乐:“啥?????”
易珩:“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高岳乐:“………………………”
转头看向越泽,脸上写着“你也不管管?”
越泽:“……嗯,我同意。”
高岳乐直接跳了起来,“谁问你的意见了?”
清俊的五官淡漠如旧,只是那完美的唇形微微上扬,若有似无,似笑非笑,“你问不问我也是这个回答。”
高岳乐:“???!!!”
高岳乐:“臭小子,别以为跟我吃了全家桶,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跟谁说话这么随便呢?”
这都什么人啊?
这等傲娇臭屁的熊孩子要怎么破?
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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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在巨大的打击下,易珩终于大发善心,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了高岳乐。
后者泪牛满面,终于有了参与其中的存在感。
小伙伴又带他一起玩耍了。
“也就是说,那个叫楚珺的女生居然可以模仿别人的笔迹?”
易珩点了点头,“仅仅是一句英文,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她竟然模仿了八成。”
高岳乐不仅感叹:“人才啊!!!”
越泽瞟了他一眼,“重点是这个?”
高岳乐想了一下,“当然不是,重点是能陷害你的永远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
越泽静默不语,一双深邃的眸子幽幽的盯着他看。
高岳乐的汗毛都被他盯的战栗起来,“你看什么呢?”
越泽一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一棵大树,“看见那棵树了吗?”
高岳乐点了点头,“看见了。”
越泽:“去撞一下。”
高岳乐瞪大眼睛:“撞?”
“用头去撞。”
“我为什么要用头去撞树?”
越泽:“看看会不会有一个猪印。”
高岳乐嚎叫:“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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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平静,高岳乐好脾气的问了一句:“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越泽的感冒还没有彻底好,脑袋还一阵阵的有些发热。
“你怎么看?”
“这明显就是诸葛家的家务事,诸葛悻为了报复诸葛铖,可惜了两条人命。”
一只蚂蚁爬上了一旁的桌子上,这种树蚁要比一般的蚂蚁大,虎头虎脑的,很容易失去方向。
易珩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调戏着已然迷糊了的小家伙,淡淡的开口问道:“诸葛家具体什么情况?”
这种豪门八卦正是高岳乐擅长的,他当仁不让的侃侃而谈:“诸葛家真的很复杂。就单说诸葛铖的父亲吧,他可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有九个儿子,五个女儿。这其中呢,有五个儿子是私生子,四个女儿是私生女。所以,实际上只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是诸葛夫人亲生的。而诸葛铖的身份和地位却是极为特别的,他是唯一一个在诸葛夫人名下养着的私生子。至于其中的原因,据说他被接回诸葛家的时候,诸葛夫人的第四个儿子刚落地就早夭了。为了冲散这股子煞气,诸葛铖顺势成了这位小少爷的替身。诸葛夫人养他,又气他。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却取代了原本亲生子的地位。在那位诸葛夫人眼中,一直认为自己的小儿子是被他克死的,所以虽然被她养着,可恨也全部加注他的身上,非打即骂。”
高岳乐有几分佩服的说:“不过诸葛铖也是个有血性的,居然能敢把诸葛悻弄死了,而且还全身而退。原本不被看好的棋子,一瞬间就变得更有价值了。”
易珩突然轻笑了出来,清湛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不置可否的玩味。
冷哼了一声,却听的人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笑什么?”
纤细的手指,出现了一抹倒影,如泰山压顶版死死的摁在那树蚁的身上,指腹用力的碾压,小小的树蚁已然四分五裂。
轻描淡写的动作,却看得惊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再一次被骗了。”
越泽挑了挑眉,“死都死了,你又何必在乎他们到底死在谁的手上,最后还不是一个也逃不掉。”
“那你呢?就不检讨一下自己?”
易珩歪着头朝他看了过去,对上他那双疑惑中带着几分迷茫的眸子,美则美,但却慵懒的好像得了那种“有她在的地方他就可以肆意装逼”的病,怎么看,怎么欠揍。
“检讨什么?”
“两条人命就这样的没了,在你的地盘上。”
越泽轻哼了一声,“是我杀的吗?”
易珩:“这是重点?”
越泽:“路是自己走的,如果是你杀人的时候,你会问别人的意见吗?”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只有风声在耳畔窃窃私语。
高岳乐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仿佛都凝固了,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刚成年,一个未成年,这俩人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气场?弄的他连喘气都费劲,也是够逆天了?
易珩:“这才是你想问的吧?”
越泽:“我想问什么?”
易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种虚伪的明知故问让她感到恶心,更多的是一种失望。
她说过,只要他想知道,她会如实相告。
可他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的试探。
“你不用怀疑,诸葛铖说的都是真的。”
感觉到她语气中的冷漠,越泽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你知道他说了什么?”
易珩:“无论说什么。”
越泽:“你就这么相信他的相术?”
易珩:“不是相信,是他在我身上就只能看到这些。”
越泽:“为什么?”
脚踩荆棘之人,终究血染全身。
易珩站起身,逆着阳光,身影却已然萧瑟,低垂着眼眸轻掠向他,“因为这是我让他看到的,他也只能看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