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和背叛才是朋友。
贪婪的人,从来不怕背叛。
而学会背叛的人,只会越来越贪婪。
帐篷内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易珩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下巴处,只露出一个呆萌倔强的小脑袋,特别乖巧的说:“你问吧。”
“慕贤卓,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师弟,他是我师弟。”
这回答果断又干脆。
看来她根本没想隐瞒什么。
“他的功夫很厉害?”
慕贤卓那人不是功夫厉害,而是对自己的够狠。
他入门才半年,就颇有小成。
爷爷夸他功夫底子打的够深,还稳,把她多年的苦练贬底的一无是处。
可那时时候她状态极佳,正处于口是心非,孤独求败的阶段。
于是她脑筋抽条的被爷爷的话激怒了,在不调动自身修为内里的前提下,跟他徒手肉搏。
可结果呢?
她“心想事成”了,独孤求败实现了。
她被修理的“卸了”两个肩膀。
因为这件事,老爷子嘲笑了她两个除夕,弄得她除了过年,根本就不敢回老宅。
所以要说慕贤卓的功夫怎么样?
“他的根底很好,招式凌厉,步步杀招,而且他自身积累了很多实战经验,招式简单,但却实用,是一个很棘手的对手。也许我爷爷就是看重他这一点,所以才会把赤霄剑交给他。你应该见过吧,就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用布袋包裹的长剑。”说着,易珩越来越嫉妒了,嘴唇嘟起,像个小喇叭一样叙述着易家老爷子的偏心血泪史。
“你都不知道,那柄剑可是十大驱魔神剑,名声跟鱼肠和干将莫邪有的一拼,当年我爷爷得到这把剑时候费了不少力气,我跟他求了很久他都没有给我,谁知道最后居然便宜他了。”
“那他算是你们左丘的人?”
“是左丘内门人。”易珩很认真的纠正他,躺在枕头上少女感觉到淡淡的倦意,“左丘分内门和外门,内门就是左丘的核心,凡是能进入内门的人,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还很惨痛。”
“那左丘到底是什么?易珩是你的真实名字吗?”
疲惫的感觉被打乱,少女单手撑着额角看向他,那双沉静的大眼睛仿佛隔着一滴化开的墨水,幽亮静邃。
“三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如果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就要再回答我一个。”
想了片刻,越泽点了点头,“应该的,我们之前说好的。”
“左丘是一个家族,一个神秘的家族。易是祖上留下来的姓氏,也不知道是在哪个朝代的更改的?反正到现在为止除了小名,我只有这么一个名字。”
“左丘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
“这是第二个问题。”易珩唇角牵起,抬起自己的手,手指不经意的向前展动,就像弹钢琴一样的跳动着,“仔细看哦,前提预告:我可不是在变魔术。”
越泽奇怪的皱了皱眉,剑眉斜挑——
片刻后,却是眼风一转,锋锐逼人。
精致的五官因此深刻,牵动间棱角分明,仿若一潭死水中生出的涟漪,诡异中充满了神秘。
“你是怎么办到的?”
床边放着的一个小马扎,少女的两根手指卷缩而动,前后同时掠过小马扎的两边,似轻轻的抚摸,又似描绘它的轮廓——
“啪嗒”一声脆响,木头的小马扎却是应声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切口平整,甚至比机器切割的还要整齐。
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只发生在那一瞬间。
“神奇吗?”
少女的下巴枕着软绵绵的被子,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呆萌的看着她,唇角勾起的酒窝透着青涩稚嫩如蜜桃般甜蜜的欢乐。
越泽紧紧的盯着她的手指,仿佛要从她的指尖找出答案。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第三个问题?”
“是。”
“这就是左丘内门的人不能外传的秘密。左丘家族是最古老的古武家族,它的历史有多久我不知道,不过历代流传下来的秘密却是其他家族所不能比拟的。就像诸葛家的事情,也许他都没有我知道的多呢。而且诸葛家还有两本残破的秘籍,他们奉为珍宝。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家还有两部誊抄过的全本呢,相比起实用价值,我家的那两本可以买下他们整个诸葛家族的产业。简而言之,你可以把我们当成是一种有实力的神棍。”
见越泽久久不说话,易珩觉得自己好像吓到他了。
“喂,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越泽抬头看向她,目光沉敛,表情好似还有些紧张。
她舔了舔唇角,“第一个问题。”
四目相对,越泽薄唇紧抿,连呼吸都变得轻濯了。
“你以前有喜欢的女人吗?”
这个问题有点出乎意料。
越泽呆愣了片刻:“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少女听到他的反问,表情顿时塌了,“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应该不会问我为什么,对吗?”
越泽比开头,有几分尴尬的说:“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
还真有?
她就是突发奇想,随便问问的。
这个答案她不喜欢。
“那现在呢?还喜欢?”
还喜欢吗?
越泽突然发现,自从易珩的出现,他好像没有想起过那个人,甚至连做梦都没有过。
“应该不喜欢了吧?”
“什么叫应该?”
越泽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竖起三根手指朝她晃了晃,“第三个问题?”
“停,我要换这个问题。”
越泽这次倒是很宽和的说:“给你一个机会。”
“那你喜欢我吗?”
猝不及防的询问,中间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无缝衔接。
然后少女就猛的坐起身,抱着被子,顶着一头被她虐待的乱发,凌乱又邋遢的问了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喜欢我吗?
那你喜欢我吗?
那我喜欢你吗?
那你我喜欢吗?
越泽脑袋里不断的排列组合着这几个字。
眉梢微微颤动的几下,他竟然不可置否的笑了出来。
“喂,小丫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
她讨厌他这种势在必得,桀骜到让人反感的盲目自信。
可是——
他这种坏坏的笑,diao到爆炸的唇纹——
真他妈好看。
呜~~
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