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钟意开口,那几个狗仗人势的小喽啰就咋咋呼呼的叫着:“当然是那边,是她们先动手的,是他们。”
慕叶成迈着方步从他们的面前走过,“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挨打了。”
因为他刚刚为了自己出气,周文月给了他一个还算优惠的脸色,“为什么?”
“白痴啊你?当然是因为他们比你更白痴啊。”
周文月一脚踢了过去,却被慕叶成早有防备的单手压下,“胖妞,请时刻别忘了你是女人,虽然你穿着跟你并不相配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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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养了一群饭桶吗?
当钟意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还算淡定的手指一抬,指了指那些叫嚣中的男人,还有顾雅晴,“你们还等什么?要不你们来告诉我,你们有谁敢把这位大爷请走?”
眼角一扫,越泽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钟意无力的撇嘴,“反正我不敢。”
“钟,钟少,您,您弄错了吧?”
几个人的表情瞬间僵硬在了那里。
不止他们,周围围观的人也是一愣,虽然他们猜到了结局——
可这样把人撵出去,不是明摆着向着越泽吗?
红坊什么时候跟越家联合了?
这种果断的处理方式算不算一种信号?
安保人员行动也是迅速,下了命令立刻就开始执行。
一人架起一个,就往外走。
“钟少,我们是你请来的人,我们没有打架,打架的人是他们。而且你误会了,我们说的不是越少,我们是说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交际女,她还动手打人,这不关我们的事,你不能这这样对我们,不能……”
被架起来的人还在大声的吼叫着,几个人的脸上全是慌张,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
钟意突然抬了抬手,那些安保人员立即停了下来,几个被吓住的人立即都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开,就被钟意的手指吸引了。
修长的手指,过分的细腻,不仅细腻,而且保养的也是相当精致。
划出一个优雅的曲线,将众人的目光凝聚在一个人的身上。
娇嫩的黄色,突然变得异常的夺目——
“告诉我你们看到什么了?”
那声音温和含蓄,就像爱人身边的喃喃耳语。
“我,我们——”
就算这些人再傻,在看到自己想报复的小魔女那一瞬间,也感觉到了不一般的信号。
伸手捏住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的下巴,硬生生的帮人家挤出了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
“从这一刻开始,你们要记住一点:她——是我祖宗,是我钟意小心供着都怕化了的女人。”
祖,祖宗?
化?化了?
几个人早就钟意的话被吓瘫了。
钟家二少特立独行,看着样子温文尔雅好说话,但那也仅仅是针对他不在乎的人和事。
可要是他在乎的——
天啊,他们犯了大忌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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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姬少的女人,他知道你这样对我,不会放过你的。”被拉走的女人拼命的大喊着,扯着钟意的袖口不松手,直到“啪嗒”一声脆响碰撞地面,钟意的眉头蹙起,黑曜石的袖扣被扯的嘣离。
周围一片寂静,钟意木然的五官之上却是一片电闪雷鸣。
二少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
寂静的大厅,落针可闻。
哪怕这里有交深的世家,也都了解这位二少那变态起来非人的手段。
“她还真不能走。”
谁?
这时候谁敢说话?
易珩朝钟意不见外的命令:“先把她压着,我还等着跟她拼男朋友呢。”
又是那个怕化了的女孩?
“拼男朋友?”钟意那张长相斯文又温润的五官不得不夸张的张大,“丫头,你说实话,你到底闯了多少祸?”
“没了。”
“真没了?”
“这是最后一个。”
定定的看了她十秒,钟意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你。把人关起来,让姬长英过来领人。”
“姬长英?小鸡仔?”
听到这话就连慕叶成也是惊讶的咋舌,“他的小名你怎么知道?”
易珩淡笑,“因为是我起的。”
“他比你大很多。”
“所以他的小名才从他十六岁开始叫起,是不是很神奇?”
慕叶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姑娘,你到底是何方人士?给姬长英起小名,又是钟老二的祖宗,还让我老大给你洗头。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如果你是指这些小事,好像还有很多不为你知的秘密。”
这些都是小事?
慕叶成瞠目,这随便拎出来的一个人都能搅动一摊静水,引起海啸了好吗?
“你见过慕贤卓了?”钟意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难不成他的腿——”
少女不好意思的捧住脸颊,“哦,对了。我好像砸了你们钟家的招牌了。”
钟意握拳的手臂骤然挥动了一下,“我就应该想到是你,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一向淡定优雅的钟二少突然暴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冲到少女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狠厉的叫到:“臭丫头,一走几年,回来就砸我家招牌,我看你就是欠揍。”
易珩仰头含笑的看着他,“怪不得钟家老宅被毁了,原来是子孙脉不振啊。几年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钟老爷子没被你们气死,那也是他老人家看得开,知道你们能力有限。”
这话说出来无疑是得罪人的,特别是对钟家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大不敬。
你这辈子不求谁,能不求医?
钟家在医学上的地位哪是一般的卓越,就连放狠话他们说的都是:你确定以后没有求到我的时候?
玩命的关头,谁敢招惹医生?
要不说那些当医闹的人都是命硬,考验的就是一个刺激。
所以钟家有现在的地位,那也是靠着一身精湛的医术拼出来的。
说钟家子孙脉不振?
怎么可能?
钟家随便一个人扔出去,那都是医学领域某一学科中的翘楚,而且钟家的口碑一向很好,教出来的孩子特别谦逊有礼。
钟家的子孙从会说话写字开始就入行了,骨子里流的可是几代人沉淀下来的传承。
开蒙就是《千金方》,背的就是中草药。
不会识字便能识药,算起来的经验和资历那哪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是啊,臭丫头,你说的都对。”
钟意竟然没有生气?
而且还亲切的拍了拍她的头说:“老爷子恐怕已经想到是你了,当时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老人家只说了一句:终究是那老家伙赢了。我们不用问,可大概也想到了。”
“想到了你还问我?装惊讶呢?”
“总是不甘心呗。老爷子说了,如果我们确定输了,就要抄书。本草纲目,那么一大本可是会死人的。”
一旁的越韬一直在仔细的听着,听到现在他也能猜到了大概,只是——
“慕贤卓的腿是你治好的?”
要说越韬今天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见见腿已经治好的慕家大少,那个曾经的传奇;二就是想知道是谁能打败钟家的医术,傲立于钟家之上,治好了慕家大少的腿。
妥妥的打脸事件,不知道钟家会给这人怎么个死法?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你希望看到我怎么死?”
易珩朝他眨了眨眼睛,“其实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就是那个你想看着怎么死的那个人。是不是很巧?很惊讶?”
越韬呆愣的看着她:“!!!!”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就不能相处的善良一点?
谁可以在这一刻借给他一个肩膀依靠?
他愿意用全世界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