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掌声充斥着整个会场,而作为致敬站起来的宾客,兴奋的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对于金钱的狂热,哪怕赢家不是自己的,也会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变态满足感。
即羡慕人家的绝对财力,又暗中窃喜这冤大头的花钱行径。
这就是羡慕嫉妒恨,掺杂的情绪令他们说不清道不明。
不过这场艰难的拍卖会是终于结束了,也许这才是所有人的解脱吧。
而这样的结果注定要成为一场被众人风评的热门话题。
“恭喜你,你家爷爷成功的败家了。”
这种会被人恨一辈的话,少女说的那叫没心没肺。
钟意的肩膀随着小锤子的落下也成功的塌陷了。
这操蛋的老爷子到底想干什么?
钟意筋疲力尽的闭上了眼睛:两个亿啊?他卖身都不够。
钟晚的脸上也终于被读出了一种灰败的情绪,再平整光滑的脸上也逃不过一个大大的“衰”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再加上钟卿,钟家现有的三兄弟已经组成了一个“被坑的孙子三人组”。
恐怕很快他们的那些私产都会被老爷子瓜分一空。
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秉承着这个原则,慕叶成不耻下问的补刀问道:“精神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竟然能让你家爷爷冒着爆血管的危险甩出两亿?钟家果然是家大业大,出手自然非凡啊。这回甩出两亿,应该不久就能赚回四亿吧。”
狗屁的四个亿?
难不成这两本书是巴菲特的赚钱秘籍吗?
就算是,也没有这么速成的方法啊。
钟卿的眉头紧蹙,目光不善的朝钟意瞪了过去,“你现在应该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对于老爷子的目的我们可没有你清楚。”
目送着几个老人起身离开,钟意又吩咐人安排好后续事情,再看静默不语的两兄弟,少女总觉得接下来的就是同室操戈的戏码了。
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她有意往越泽的身边靠了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觉得身边的男人给她留出了一个位子,手臂圈在了她的腰间,不唐突,又绅士。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凑近他的耳边说:“谢谢。”
越泽微垂的眼眸,唇角牵起一抹浅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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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很清楚所谓的精神具体指的是什么。”钟意缓缓的开口。
“你不知道?那我们就知道了?那本医经我们可没有学。”
钟卿是从小也是学中医的,就是他做了保健医,依旧是以中医的为主,而钟意手中的医经跟他学的东西同源,要说没有一点嫉妒,还真是说不过去。
“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看样子他们好像要打架。”
少女其实也很想离开,毕竟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道理继续看热闹。
只是……
“我好像走不了。”
“嗯?”
少女仰头咧了咧嘴,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唇,悄声说:“钟意手里的那本医经是我给的。”
两本残卷都能拍出了两亿的价格,越泽实在想不到,她手里的那本医经又是怎样的价值?
“你还真是大手笔?”
易珩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那本书应该不会很贵的,也是我家老爷子捡破烂收的,没多少钱,而且一堆灰尘。”
“你觉得这个冷笑话好笑吗?”
少女委屈的仰头撅嘴,一副好像受了多大委屈的可怜样,要是再配上一双毛茸茸的小爪子,直接就成猫星人了。
“我说的是事实。”
“能让钟家兄弟反目的东西,除了祸国的妲己,就剩下祸水的你了。”
祸水?
少女眸光熠熠的看了过去,都说红颜祸水,基本能当祸水的都是绝色美女,嘻嘻——
“你是在夸我吗?”
越泽那漆黑的眼瞳瞬间定点在一处,仿若被冻住的眼球连基本的轨迹线都无法保证,显然少女那跳跃的脑弧度成功的将白点引入到了他的大脑后中——
又或者说,越泽从来没有想过把她跟绝色美女联想到一起,她想多了,而他显然想的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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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拿给你。”
这几年他也发现自己跟兄弟间的情分越来越浅了,没有办法,每个人都有要忙的事情,东南西北的跑,就算是亲兄弟也会生分,何况钟卿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想亲近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你想要给我,难道还要我说出口你才给吗?钟意,别把自己说的太大方。”
高岳乐和慕叶成对视了一眼,这种豪门兄弟操戈的戏码,他们实在看的太多了。
就是自己家,时不时的也会上演一场狗血剧的全武行。
“还说自己给的东西是破烂吗?”
易珩皱眉呢喃了一句:“这锅我是真的不能背,再说了给那本医经的时候,也是经过我家老爷子同意的,但也没说不能给别人看啊?”
“你这有挑拨的嫌疑。”
“钟家根本不用我挑拨。”易珩小声的跟他咬耳朵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钟家老大性格暴躁,戾气重,我家老爷子说他成不了大器。钟家老二,也就是那货,也不知道我家老爷子看中他什么了,走了狗屎运,入了他老人家的眼,所以就给了他那本医经。钟家老三,就是个低情商的学霸,幼儿园的水准,而且他根本不信中医,给了也没用。钟家老四是一个十足的完美主义者,总是喜欢把一切事物归咎于幸福和美好,以至于他学了四种外语都成了半吊子。”
“半吊子?”
钟家老四是一个十足的学者,常常会做一些学术演讲,而且语言能力很强。
怎么会是一个半吊子呢?
“他那几国外语都是只学好的词汇,积极向上的,给人幸福的,一切悲哀痛苦的词汇,他一概不学,连记都记,可偏偏那些词他都认识。你说这种转牛角尖的偏执,是不是自欺欺人?脑子简直不正常。”
越泽还真听过钟家老四的两次演讲,他也发现他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同,例如:你不要哭了。他会说:你别不笑了。
原来他感觉到的奇怪,是奇怪在他所用的否定词。
这人还真是完美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