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韬:粗鲁。
越翔:流氓。
南宫博:小弟弟是我的,谁都不给。
南宫琦:傻——逼。
“噼里啪啦”
花花绿绿的一堆糖果直接砸在旁边的桌子上,越泽对唯一的少女挑了挑眉,“吃糖,咱们不听他们耍流氓。”
卧槽!!!!
八眼朝天怒盯真流氓。
用眼睛杀死你,杀死你。
“糖?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以为你会喜欢。”越泽的手指在糖堆里挥动了一下,“喜欢什么味的?”
少女的眼波瞟啊瞟,柔嫩的红唇微抿,“蜜桃。”
甜丝丝的氛围,再加上容易惹人犯罪的两个字。
“咣咣”两声,直接敲散了周围的粉红泡泡。
“在警察面前开黄腔也是一种犯罪,不过我这里可没有可以苟且的牢房。”
越泽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挑出一颗粉红色的糖果递了过去,“需要我也装逼一把吗?越氏的律师团有六组,越家的卫队也有九组,我要是嫌弃起来,仅仅是换身上的衣服是不够的,也许我拆了这栋楼。”
“有钱了不起?”
越泽又拿起一块蜜桃味的糖果剥开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我记得一月前我好像收到了一封邀请函,同时送来的好像还有一份项目书。越韬,里面内容是什么来着?”
“大概是一封有关警民建设方面的政府赞助项目书,项目还在审核中,结果还没有最后确定。”
牙齿碰撞,“咔吧”一声,嘴里的糖果被他咬碎了。
脸部的肌肉舒展继而收缩,不紧不慢的唇瓣启阖中有着一种动态中的矜贵,“有的时候有钱就是了不起。”
秦凯翻了个白眼,脸颊骨出现了一坨可疑的粉红,“所以我就你们来就是为了看你们多有钱?还是看你们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准备打滚尬架?我是带着个兴趣苗苗班,警察局探险一日游?还是带了一个考察团,各位有钱的大爷是否看到了未来的商机?”
“苗苗班我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商机倒是可以。”
越韬的手指飞快的在电脑上敲打着,十几秒后,他将电脑转了过来,面对着众人的屏幕上是一份相当详尽的资产评估企划,上面的数据颜色混杂却明确。
“这是什么?”
易珩看得不是特别明白,不过越翔却已经笑了出来,伸手跟越韬来了个Highfive,默契不言而喻。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东西?”
南宫琦的目光除了沉浸在自己的实验中,很少会出现这样认真的目光。
“就在刚刚,你们打架的时候。”
南宫琦的目光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认可的正视了他一眼,“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出了姬家财产的分布,特别是所有产业中的利弊分布,你的眼光很敏锐,你——不错。”
越韬淡淡的一笑,不屑勾出的唇角,没有一丝领情的味道。
“我的能力不需要你的评价,资本经营本来就是我所学的方向,如果这点眼力都没有,那我们越家岂不是跟你们南宫家一样,一代不如一代。”
“越韬,你有话说话,我们南宫家可没得罪你吧?你就是对他有意见,别搭上整个南宫家。”
“自家的弟弟都不护着,你们南宫家果然活的没有一点人情味。”越翔瞟了一眼南宫琦放在桌子上的气手枪,冷哼了一声,“怪不得出门要带枪呢,原来你自己清楚,南宫家的人最想弄死的就是南宫家主。以前的南宫行,现在的南宫琦。呵呵,我就静静的看着,不用我出手,你最后能死在谁的手里。”
“啪”的一个黑影直接摔在了越翔那笑容未遂的脸上,随之落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弹落碰撞声。
“闭上你的臭嘴,原本就不熟,做什么诅咒人家死?我看他挺不错的,南宫家主?就他吧,用起来挺顺手的。”
听了易珩的话,会议室里先是一阵沉寂。
沉默了片刻——
秦凯扶额,声音沙哑的说:“你用的顺手就能当家主?弄的南宫家你说了算一样?问一下,其实你是要嫁进南宫家的吧?”
“要你管?”
少女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眸子,那目光沉静如水,幽幽的反射出一张她有些无措的脸颊五官,少女骤然蹙起眉峰,“你这么看我干嘛?真想让我嫁去南宫家你就说话。”
越泽:“……”
易珩追问:“你倒是说啊?”
越泽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他那精致的五官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一种类似幽怨的余色。
然后他拉过越韬的电脑,手指相当贵重的在上面敲了几个字。
再转过来的时候,一群单身狗都不忍直视的别开了他们的狗头。
我就是不想让你去南宫家,我才不说话的。
——越泽
真给男人张脸,越韬看着电脑上流光溢彩不断滚动中的几个字,要不要这种装怂的时候还炫技?
被书面承诺过的妻管严。
**
“现在说正事,把你的资本运作放到一边,就算姬家的产业全部分割也跟我没有关系。”
秦凯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指着投影仪摁了下去,上面立刻换了一组照片。
这回上面是五具尸体,而且一看就是第一时间照下来的。
角度应该是房间的门口,周围的墙壁都被烧的一片焦黑,不过房间里面大概的布置陈设还是能看出原本的样子。
“这张照片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四女一男,中间沙发上的尸体就是姬长英的。”
越翔微微眯起了眼睛,严肃的问道:“可别说我耍黄腔啊,你说中间沙发上的尸体,具体说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这个现场其实很尴尬,五具尸体的分布都不算稀疏,相反距离都不足两步远,特别是还有两个人的尸体是以一种令人脸红的姿势,上下交叠着。
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而且就其他人所在位置和姿势来看,这房间里在着火之前发生的事一定很激烈。
秦凯看了一眼易珩多少有些为难的说:“上面的。”
“上面?”越翔出于男人的嫉妒嘴脸忿忿地说:“姬长英这老小子肾可够好的,一箭射四鹰,不怕把自己累死?”
“胡说什么?”越韬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越翔接收到了他眼神中的信息,立刻僵直的脊背,没敢回头的嘀咕了一句,“我就是说明一个客观事实而已。”
“人的心有多龌龊,看的事情就有多邪恶。见识了。”
南宫琦一句话总结出了一个相当有理论性做基础的事实。
越翔瞪眼:“你说什么?找打架?”
南宫琦:“你打不过我。”
“行了,再吵滚出去。”易珩看着上面的照片微微皱眉,“这四个女人身份确定了吗?”
南宫博见秦凯的状态不是很好,他开始说明情况:“确定了两个,就是给你那些资料的其中两个女人。资料上的这些人是第一批做DNA校对的被害嫌疑人,剩下的两个还没有人来认尸,所以身份不明。”
“法医那边有结果吗?他们是死于大火?”
“一看就可不能是死于大火的,多半是之前就出事了。”
越翔忍不住插了一句。
南宫博瞟了他一眼,“这回被你说对了,法医给的初步判断,他应该注射了过量的毒品,运动过度,造成了窒息晕厥。所以他的肺部一氧化碳的含量很低,所以造成死亡的直接原因,并不是这场大火。”
“这种情况不用问法医也知道结果的。如果真是被大火围困烧死的,他也不会以这种姿态被烧死。人身处大火之中,还不慌乱的去找救命逃跑的求生路,竟然还有心情嘿啾嘿啾做运动,这人不是傻逼还是傻逼,他不死谁死?”
“你就聪明了一次,能不能给人留下一个不是傻逼张狂的印象?少说话,多看。这样才会让人感觉有内涵。”听着越韬的话,越翔嘴巴一憋,乖巧的拉上了拉链。
南宫博补充说:“正如他所说的,人在最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生,哪怕是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也会做出挣扎求生的动作,可姬长英的尸体并没有这些求生反应,所以我们可以断定在着火之前,他可能就已经死了。”
“所以说,这场大火是毁尸灭迹?”
“可以下这个结论了,因为就现场勘查来看,火源就在这个房间开始蔓延的。而且火速蔓延很快,就现场勘测所做的化学比对,着火之前整个房间应该都被浇了汽油。”
“汽油?”
“嗯,而且浓度很高,也不知道姬长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放火的准备情况做的很充足。”
“所以你一早叫我来干什么?”易珩看向秦凯,“总不至于让我来为姬长英的死哀悼的吧?”
秦凯沉默了片刻,伸手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放到了她的面前,“看看这个吧。”
秦凯的手挪开,少女看到的是一张烧了一半的照片,照片的周边都焦了,可并不妨碍辨认出照片上的人。
而照片上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对于易珩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十分熟悉。
因为那就是她,五岁时候的她,稚嫩的脸颊透着一种不甘愿的排斥。
“他是谁?”
低沉的声音凉飕飕的传了过来,越泽的目光落在了照片上的男孩身上。
那个五官并不逊色于他小时候的男孩,有着一张混血的脸颊,而且那张脸要更加精致,就像一个被上帝眷顾,且精心雕琢过的天使。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完美,恣意。
阳光下的他,无一处不散发着一种细碎堪比星辰般夺目的金沙。
而五岁的易珩就被这样一个天使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眉眼柔顺的垂落,贴着她的脸颊露出了一种懒洋洋的满足。
勾起的唇角有着樱红的天然唇色,以一股近乎魔性的魅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他就是亚玄,亚玄·约乔司,约乔司家族的第二十五任继承人。”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她都记不清了,好像是他用手机偷拍的。
只是令她更加没有想到的却是,这张照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才是我为什么急于找你的重要原因,这张照片上的女孩是你吧?”
秦凯瞟了一眼越泽,看着他那沉的都快滴出水的脸色,竟然有些感同身受。
“那个女孩就是我,不过我不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了。可看样子,那时候我应该是五六岁左右。”
南宫博例行公事的问道:“那你知道这张照片都谁有吗?”
易珩忍不住笑了出来,“我都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要说谁有,那就只有当事人有了。”
秦凯眉头紧锁,打起的精神却是表情一片凝重,“你能确定是他吗?”
易珩:“这张照片你是从哪找到的?”
南宫博:“大火扑灭之后,在现场翻找到的,具体地点就在姬长英所在的这个房间里。”
越韬:“难道是有人栽赃?”
南宫博:“怎么栽赃?凭借一张小孩子的照片能说明什么?杀人犯会是两个孩子中的一个?”
越翔:“又或许这是某人故意留下来的线索?”
南宫博:“理由呢?出于什么目的,又想表达什么?”
越翔一时无语:“……这些问题难道不是应该由你跟我解答吗?怎么换成你问我了?你们警察是干嘛吃的?”
南宫博被他顶的一时也无语了。
秦凯有些束手的问道:“易珩,你有什么看法?”
“第一,就这张照片的现有状态来说,绝对不是原本就存在在这个房间里的,而是有人后来扔在现场的。这张照片的周围虽然都有烧焦的痕迹,可那应该不是烧焦的,而是被烫焦。第二,就这么大的火势来说,这张照片无论被塞在哪里,都不会逃过被毁尸灭迹的命运。可偏偏残损的地方都是边边角角,我能肯定是有人在大火扑灭之后,在你们没有进入第一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捷足先登的给你们留下了这个东西。所以,换我问你,什么人才能比你们先进入现场,然后蓄意的扔下了这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