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竿见影个屁,我看你是疯了。”
越泽根本不在意他的唠叨,“如果你这样觉得,我并不否认。开始庄家对冲,做空他们的外汇市场。”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次不用越泽回答,越想直接说到:“杠杆外汇交易保证金的金额小,实际动用的资金却十分庞大,外汇价每日的波幅很大,一旦遇上意料之外的市况而没有及时采取措施,不仅本金全部赔掉,而且还可能要追加差额。”
“废什么话?”秦凯一掌拍去,越翔赶紧侧身躲开。
“动什么手啊,我就不喜欢你们这种野蛮人。再说了,我这哪是废话,我只是告诉你,他在做什么罢了。”
“我用你说?我有眼睛会看。“
“那你就看啊,问什么?”
“杠杆是高回报,高风险。你们想要让姬家短时间内出现资金断裂,我承认最好的方式就是偷了他们的外汇储备,造成资本市场的差额,填仓。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一个不慎,反过来遭殃的就是你们,什么叫杠杆?那就是找死的跷跷板。”
越韬快速的撞击着键盘,超盘手的手速把气氛都弄的相当紧张和刺激。
“这你可以放心,我家大哥可不是一般人,玩杠杆和期货,只有他杠别人的,还没有被人撬过呢。”
“你就这么相信他?”
“如果是赌姬家和我大哥,你说我相信谁?”
越泽瞟了他一眼,“如果你有心情在这里话唠,不如出去帮帮你的手下。”
“咣咣咣”
会议室的门被粗暴的敲开了,南宫博探头进来说:“队长,出事了。不知道哪个孙子在往上散布的消息,竟然说姬长英是纵欲过度导致的窒息死亡?而且还请了水军,现在铺天盖地的都是类似这样的消息。而且刚刚最后一份尸检报告化验结果出来了,姬长英被烧掉一半的脑袋经过分析,确实存在窒息死亡的可能。这他妈见了鬼了。”
“你见了鬼那是你的事,不过再敢骂小爷孙子,你信不信,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南宫家的男人都他妈是肾虚,阳痿,不孕不育。”
一听这话,南宫博顿时愣了片刻。
接着便是破口大骂:“卧槽,孙贼,你在这呢。我说谁他妈找死发布的这种消息呢,合着你跟这玩无间道呢?信不信老子把你抓起来,让你吃几天的牢饭?”
“你试试啊。越氏的七个律师团的阵容没见过吧?吓死你。”
听着两个南宫三岁和翔四岁的吵架,秦凯的脑仁更疼了。
“越泽管好你的人。”
“有什么问题?想要见识一下越氏律师团吗?吓死你。”
秦凯:“……”
外加一个泽两岁。
他怎么就混上了这么一帮熊孩子?
**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姬长鸿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我让你庇护两个人,更确切的是让他们入左丘内门。”
“不可能。”
回答这么果断,姬长鸿的内心表示很受伤,“你就不想多考虑一下。”
“那你就不想换一个想法?”
“我让你庇护的只是两个孩子,都只有三岁。”
“可他们姓姬。”
“你也可以让他们改姓,而且三岁的孩子,记忆力没有那么深刻。”
易珩有些不解的挑眉,“你难道不是为了给你们姬家留下两个根吗?”
“我只想让他们活着,而且不需要有姬家束缚的活着。”
“你到底在想什么?”
易珩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这样费劲心力的去掩藏姬长英的死因,又这样“草率”的安排了姬家的未来?
说是交代后事,可听他之前说的话,她可以确定这家伙没有跟亚玄有过什么利益关系,甚至他和约乔司家族也应该没有利益交易。
也就是说,无论是姬长英,还是姬家,都是有心把他拉出这场名利和金钱的阴谋。
她甚至可以想到,就算整个姬家毁灭,都会留给他一线生机。
甚至他们就是要保全他。
可为什么姬长鸿要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觉得他足够无私,而是这人对自己都是吝啬的,要说无私?
跟他有什么关系?
面临继承权和巨大的利益,她是在想不出来姬长鸿会选择无私的原因?
“也许你更关心另一件事,据我所掌握的资料,四十年前约乔司家族就已经开始在国内渗透,其中“暗网”接受的任务上升了百分之二十,而且他们转移了庞大资金用来和国内的六个玄门家族合作。我们姬家是一个,还有杨家,诸葛家,邢家,成家,还有一个就是南宫家。”
“南宫?”
“没有想到吧?你身边两个南宫家的人都是他们想要收买的人。“
“你难道不是?”
姬长鸿讥讽的笑了出来,“是,我是他们一直想要收买的人。但可笑却是,我喜欢钱,老爷子给我了,我喜欢的东西,姬长英给我买了。用他们的钱,却间接的用亲人的手满足了我。”
“也就是说他们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概是吧,反正他们有了让我报仇的动力。”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不真实。”
“你就当我突然发疯了吧,反正在你的印象中我不是经常发疯的做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吗?”
易珩也懒得在探究背后的故事,“可你这样帮我,你想要的仅仅是庇护两个孩子?说实话,这两个孩子你完全有能力把他们养大成人。”
“恐怕很难,说实话吧,我没有把握打败约乔司家族。如果刚开始我们两家只是金钱的交易,那现在的关系就是你死我活。我们彼此都知道了对方太多的秘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姬家的。”
**
“老大,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姬家的股票开始跌了。”
越翔看着股票市场的涨幅,满意的哼着小曲:来啊,装逼啊,老子有大把时光。
越韬一脚踢了过去,“少唱这些狗屁曲,小心你那发了霉的嗓子,玷污了我的外汇市场。哥,他们开始填仓了。“
“现在他们损失多少?”
“一亿八千万。”
“目标十亿。”
秦凯已经麻木了,他不明白怎么一场谋杀案就演变成了一场商战。
“小朋友们,你们这样搞,就不怕打官司?”
越翔:“我们为什么要怕?我们手上的资金都有合理正规的渠道来源,不怕查。”
秦凯:“可难道你们这样做空他们的外汇,就会是一直赚钱的吗?“
越韬:“那又怎么样?我们赔得起,我们比的就是时间,看谁撑的久?”
秦凯:“这有什么意义?”
越泽看了一眼手机发来的短信,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是不怕查,可姬家呢?你能保证姬家也不怕查吗?”
秦凯瞪大眼睛朝他看了过去,“你是想要引起证监局的注意?”
“我想看姬家不顺眼的可不止你们警察吧?昨天晚上连姬家的大门都没有进去,你们局长今天一早还挨了批,你这日子过的憋屈吗?”
秦凯的脸顿时尴尬了,“这事你知道?”
“听说的,很显然保密工作不到位,你们局长的吼声,据说半个警局都听到了。”
“没有办法,姬家树大根深。这种家族仗着有钱,哪个是省油的灯?之前我们查到的那个“小三楼”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很多官员都和他们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他们家出事没人打雷,怎么可能呢?“
“所以你就应该听我的。我保证会把姬家连根拔起。”
“你保证?”秦凯倒不是不相信越泽的实力,只不过——
“你拿什么保证?证监会吗?你觉得姬家的账务会那么轻易的摆着漏洞给你查?不说姬家的人不是傻子,就是他们差,那些繁琐的账务,起码也要半个月才能理清,等他们拔起姬家这根大树,黄花菜都凉了。”
“我说是证监会了吗?军方怎么样?”
“军方?”秦凯的眉梢跟弹簧一样的弹了起来,“你是说高老大?”
越泽不语,却点了点头。
“可他们能做什么?”
越韬抬头看了他一眼,“进入小三楼那片小区,开始合理排查嫌疑人。”
“理由呢?搜查证呢?”
越翔的嘴里裹着一块糖,叽里咕噜的说着:“冻结姬家所有账户,查封所有不动产怎么样?”
秦凯更加愕然了,“这怎么可能?”
“那就让它变得可能。”越泽的手指摁在手机上,一封邮件直接发了出去。
秦凯被他弄的一团乱,“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越翔双手突然停止了敲击键盘的动作,看了越泽一眼说道:“老大,任务完成。”
“什么任务完成?你又干了什么?”
秦凯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感觉自己的大动脉都快要被冲破了?
他甚至都麻木了,感觉他们就算现在杀人了,他都不会惊讶。
“你们可以离开了。”越泽淡淡的说了一句,“记着别让奶奶担心。”
越翔和越韬同时收起了电脑准备离开,越韬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道:“既然怕她老人家担心你还做?找死啊?”
越泽直接骂了一句,“滚蛋。”
越翔到了门边突然回头说了一句:“老大,别担心大嫂会移情别恋。听他|娘|的姬长鸿放屁。如果大嫂真的需要什么玄门的帮助,那易家老爷子为什么不给她订婚姬家,反而是我们越家?他图什么?不是傻吗?”
越翔这句话说的还真是有点水准,一语点醒了越泽那颗一直在默默躁动的心,他目光收敛沉深的问道,“那他……图什么?”
“他?”
“你说的易家老爷子。”
越翔“呵呵”的笑了两声,朝他挑了挑眉说:“一图貌,二图钱呗,不然老大你还有什么?”
越泽:“……去死。”
**
接近正午的阳光变得有些炙热,从窗口照进来的光线也开始不断延伸拉长。
可这条被冷落的走廊里,依旧顾着阵阵冷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联手拔了约乔司家族?用你的命换那两个小孩的命?”
姬长鸿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但绝对不仅仅是我的命而已。我掌握着约乔司家族在国内的人脉,也知道六大家族有多少人涉足,我也可以帮你解开心结。”
“心结?”
“其实当我看到微瞳浩瀚的时候,我就知道,五年前梅岭大桥的事一定另有原因。而你因为这件事隐匿了五年的行踪,难道不是在自我逃避吗?刚刚看见你的反应,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
“我说了,别装得很了解我的样子,我们并不熟悉。”
“可你需要我。”姬长鸿从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龟甲,“我说了我可以帮你。”
当易珩看到那块的时候,眼瞳骤然收缩起来。
“白鼍龟甲?你怎么会有这件东西?”
姬长鸿唇角一勾,他心里评估着:看来他的事已经办成一半了。
“这只是一块,白鼍龟甲一共六块,还有五块并不在我的手里。不过要想让他们凑成一套,必须需要我这块。”
易珩知道姬长鸿的每一步都在算计她,一步步的完成“勾搭”她的技巧。
“姓姬的,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一步步让我上套,最后的目的是不是让我给你当免费的打手?其实你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你们姬家的心头大患?”
没等他回答,易珩又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做这种打算,就是你家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你把我娶进门的。不过你要是有这样的打算,还能证明一点,那就是你们姬家的众多秘密中,还有约乔司家族没有探查到的,这是值得欣慰的吧?”
姬长鸿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看来有很多事,你也已经知道了。”
“不才,我刚刚好是长了脑子的。”
“那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白鼍龟甲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而我又为什么会有这块龟甲?“
“这跟我有关系?”
姬长鸿握着龟甲向她走了过去,四目相对,他一只手直接撑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躬身垂头,倾身在他耳边呢喃,那声音就如同情人般的耳语,从她耳边传来。
“白鼍龟甲就是帝王卦的一部分,而上一个持有它的人,就是……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