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玩大了。看见了吗?嫂子直接气成气球了。”
越韬非常不厚道的冲越泽“嘿嘿”笑了起来,望着砰然关上的房门,眼镜片后面的眸色格外欠揍。
越泽伸手勾住鼻梁上的眼镜,微微用力一扯,就摘了下来。
“这东西戴的人真不舒服,可怜你,竟然能戴这么多年?”
卧槽?
这是突然对他人身攻击?
“不是你问我,说谎的时候,怎样做才能让人看不出来吗?”
“所以说,你说谎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看出来。”
越韬顿时语塞了,整个人冷不丁的就怔住不动了。
也许是心里本来就有鬼吧。
这句话听的他莫名的心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易珩还在跟周文月要泻药,而且还是超级泻药。
她心态坚决的要惩治这个抛弃自己未婚妻,而去沾别的花,惹别家草的渣男。
眉眼连抬都没抬,少女慵懒且暴躁的朝门口吼了一声,“睡着了。”
越韬被越泽强势的拉了上来,他实在很后悔今天会留在紫园里,而越翔那家伙八成是算到了什么才遁走的。
想来就悲催,为啥,人家未婚夫恶作剧未婚妻的整蛊活动,非要强势加入一个他?
先是让人家看不出自己说谎,最后惹得对方怒奔。
现在哄人家的时候,还拉着他,难不成还要让他踹门进去,把人给捞出来?
越韬下意识的就退后了两步,无论是那道愤怒的声音,还是作祟的心理,他都尽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那怎么还有人说话。”
低沉的男声响起,越韬鼻梁上的眼镜差点掉下来。
通常这样的对话,就是没有女朋友的前奏。
越韬不动声色的又往后退了一步,以免飞出一把刀,伤及无辜。
“肚子疼。”
易珩又吼了一句,可心里却腹诽着:让你跟别的女人跳舞,等着吧,肚子疼死你的未来,离你不会太远了。
越韬的心里又“咯噔”一下,这种时候老大不会突然再回答一句——
越泽:“今天好像不是你的生理期吧?”
哎呦喂……
越韬瞬间肝颤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咣当”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门板上,然后是细细碎碎的碎裂声。
越韬初步怀疑,这应该是碎了一个台灯。
或者是一个梳妆台。
越泽也被这个巨响震的愣在原地,难得他那张冷冰冰的高冷范,愣是被憋出了龟裂的一幕。
直到他蓦然转身离开,越韬又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可他却不知道,这种超级尴尬以及打脸的场合,最好的选择就是石化,他这么快速以及大幅度的动作,偏偏是最惹眼的。
那一步的距离在越泽的视线内,就莫名的辣眼睛。
“越韬。”
听见自己的名字,越韬一个肝颤差点没跪下。
“啊?”
嘴巴有点抽搐,一个嘴角抽出了十六七个尾音。
“跟我走。”
“走?去……去去去哪啊?”
越韬真怕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越泽一个眼神看了过去,越韬立刻乖乖的跟了上去。
这年头有个哥,就跟有个祖宗差不多。
**
声音消失了,易珩还气鼓鼓的看着已然“阵亡”在门口的台灯。
据说,这灯也是相当贵的,后现代的艺术品。
不过她对这种艺术品没什么欣赏的细胞,用来干点“实事”倒也是物有所值。
听见门外的两个人相继离开,易珩憋了憋嘴角,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臭流氓,死渣男,竟然记我的生理期,记得那么准。”
手机不断的震动,易珩点开看了一眼,就在她和越泽怒怼的几分钟里,群里的这些人竟然实力拼出了一百多条留言,七嘴八舌的开始了一番个人恩怨的单人战,以及男女搭配的双人战,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两性身份分明的团体战。
然后目标直接对准了,已经在她这里消声匿迹了能有一个星期的水家。
话说,她原本以为水……会来找她,哪怕是她已经出院了,可钟意还在医院啊,如果水……来看她,他应该会告诉她才对。
还有钟意这家伙,竟然没有进群?
难不成真的被越泽逼着去了门诊?
现在中医的势头很火,说不定,这家伙能混成一个妇女和老年之友呢。
易珩很有耐心的从头看了过来,这才发现话题的中心竟然是两个人,除了水缪漓竟然还有慕贤卓?
而第一个爆料者就是那个实力可以坑死任何人的大嘴巴,慕叶成。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他看见有个女孩找他大哥,而且还亲眼见证了一场现代版的萝莉求爱记。
他家大哥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冰块,慕叶成从来就没见过他家老大对谁用心过,可伤害到的女人心简直令人发指。
出于一种对颜值的嫉妒,慕叶成相当肆无忌惮的八卦起,他大哥这场“新的恋情”。
完全无视,群里最后一个入群的图标。
话说,水家和慕家既然有联姻的前提,那两家的主角见个面也不过分。
只是水小萝莉的设定听起来就很委屈了,据慕叶成说,他看见小萝莉拽着慕贤卓的一角,特别乖又特别失望的问:“你为什么讨厌我?”
可她的眼神却是毫不畏惧,勇敢地对上了慕贤卓的目光。
慕叶成这个鸡婆的人,还大肆渲染了当时的画面,还说自己在慕家老宅的园子里浇花,那水管喷溅出的水花成为了一副很美的画面。
可是没有用上三秒钟就被人揭穿了。
高岳乐:?????哥们,说谎能靠谱一点吗?金扫把奖都要把你除名了。外面零下十六度,你在园子里还浇花?幸好你没说绿草成荫,郁郁葱葱,鲜花绽放,五彩斑斓。再加一个阳光明媚,水花甩出一道彩虹,那你家将会成为蝴蝶效应的重灾区。
慕叶成的话头顿时让人存了五分怀疑。
慕叶成气得直喷火:@高岳乐,我那是渲染,动不动烘云托月的写作方法?
诸葛铖弱弱的来了一句:@慕叶成,烘云托月是画画的一种技巧,指的是彩霞和玉盘。
慕叶成:【嚎嚎大哭】
一场充满暧昧色彩的八卦事件,硬生生的被渲染成了,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爆料史。
易珩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满屏的尴尬气氛。
接下来慕叶成也是长话短说,简洁且有力,坚决不暴露自己的学历造假的可能性。
可他这种简洁的说话方式,倒是让所有人都开启了八卦的雷达。
慕叶成:然后他们就亲在一起了。
高岳乐:你骗人。
秦凯:不可能。
薛暮:不信。
周文月:说谎的人是要被狼吃的,这是我幼儿园的时候就知道的事实。
诸葛铖:我同意上面的意见。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是易珩看到这句话也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慕贤卓的初吻终于被夺走了?牛掰啊,姑娘。
慕叶成傲娇的甩出他那翘腿闷骚的兔斯基:【傲娇】【都别躲,有种出来,打死你】让你们不相信我,我就是亲眼看见,我大哥迟迟也不给人家一个说法,那表情就跟罪恶滔天在欺负人家小姑娘一样。最后还是人家姑娘当机立断,身高不够,跳着补。直接就蹦起来拽着他的衣领,对准他的嘴巴,就那么用力地亲了上去。而且最劲爆的是,那姑娘还特威武的,狠狠的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高岳乐:【强势围观】这么激烈吗?
慕叶成:【嘿嘿】还有更激烈的呢。那女孩特别勇敢的对他吼了一声: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我这辈子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了!听听这勇气,简直可以把人逼上梁山。
周文月跟着吃鸡,两双大眼睛发了过去,外加一个特写放大镜——
周文月:那后来怎么样了?你大哥从了吗?
这话问的,一听就是腐女的典型问答方式。
慕叶成:【嗤鼻】慕叶成的打枪不如,铁石心肠,可是在军队被打磨了将近二十年出头的,我都怀疑他早就被同化了,忘了这世界上还有异性相吸的本能。怎么可能轻易被拿下,他一抬手,那姑娘差点没被甩飞出去。
周文月:【害怕】【心跳】这么不给面子吗?
慕叶成:面子几斤几两?
高岳乐:那个女孩呢?没自杀吧?
慕叶成:那倒是没有,我还错估了她的战斗力,她竟然自己爬起来,特有底气的说:我喜欢你,才让你欺负。可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绝对哭给你看!现在就哭给你看……
群里片刻的沉默,时间显示能有两分钟过去了,秦凯才问了一句:那女孩没被慕队掐死吧?
慕叶成:【惊讶】没想到对了解我大哥的竟然是你@秦凯,我家老大的那双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那虎口对准她的颈动脉就掐了下去。还特别没人性的说:“真想死?”哎呦喂,那真是冷酷到唇角都没有掀动一下。
薛暮:那最后人死了吗?要是死了,我现在就去抓人。
慕叶成:【愕然】怎可能?我大哥怎么可能真的掐死她?只是他们的对话有些奇怪,那个女孩竟然在那种危机关头说了一句:“我是不会再这里死去的,这个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就像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一样。
高岳乐打了一连串的问号:那个女孩是谁啊?我们认识?
慕叶成: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反正我不认识,不过我知道她是水家的人。就是你们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玄门九家中,新晋一门,取代杨家的那个水家。
姬长鸿:原来是水缪漓,那她还真是没有说错,她确实很有可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就算不知道,也起码能确定自己在某个时间段内,还是可以存活下来的。
高岳乐:@姬长鸿,这也是玄九门的辛秘?你认识她?
姬长鸿:玄门九家只是整个玄门的代表,其中的分支也是有许多可取的之处。水家是“赶尸”一族的佼佼者,只是“赶尸”一族的本事开始退化,鲜少有人知道。也就一直没有能进入玄九门,不过听说这几年水家发展的很快,而且他们的家族还出现了一种特别的天赋,可以预知未来发生的事件,也就变得炙手可热了。
高岳乐:【愕然】预知未来?不会吧?真有这种逆天的神级操作?
薛暮:是真的,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慕家和水家联姻就是看重了这一点。
姬长鸿:没错。水缪漓可是谁家唯一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不得不说,慕家这一步走的相当的巧妙,两个家族就此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周文月直接在群里叫了起来:易珩是真的吗?
在一片狂轰滥炸中,易珩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易珩:慕家有权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水家的后盾,而水家出现了“返祖”的天赋,自然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薛暮:所以他们是强强联合?
易珩:应该算是双赢。
谈话的气氛进入了一个尴尬的沉寂,易珩能懂他们的心情,毕竟这也是她经历过来的。
慕家和水家的组合确实是相当的强势。
正想着,易珩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她微微皱眉,抬头看了过去:这两个人怎么又回来了?
在门被敲了第五遍的时候,易珩知道他们是不见到人,不罢休。
“有事?”
越泽的声音也是十分简洁:“开门。”
易珩撇了撇嘴角:“自己开,没长手?”
门没锁?
越韬和越泽对视了一眼,越泽的手指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很是嚣张的讽刺了他们的智商。
越韬现在就连捂脸都来不及了,脸已经被打的啪啪响了。
越泽看了一眼门口堆着的台灯残骸,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就将那个后现代艺术家的辛苦之做给提到边上继续“躺尸”。
易珩见他走了进来,一脸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进来干嘛?”
一个都有舞伴的渣男,不配进她的房间。
越泽掀了掀眼角回答:“给你送药。”
你才有病要吃药呢,你全家都要吃药。
“你不是肚子疼吗?”
易珩的腹诽还没出口,就被扼杀在了萌芽里。
算你有心。
越泽接着说:“反正是越韬非要拿来给你,我们就一起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