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笙今年33岁,家境优越,是本地文化系统的一名干部,同时也是青年画家,在业界有些名气。
虽说自身条件好,但刘默笙却对婚姻不感兴趣,也不搞对象,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绘画上,30多岁了也不想着找对象。父母劝,朋友劝,他都无动于衷。他曾说过,要终身不娶,“愿做丹青门下奴”,直到遇到了她。
那一日,刘默笙开车到野外写生,突然间,一名白衣女子出现了眼前。那一瞬间,他呆住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既清纯又妩媚,世界上任何一幅图画,都难以形容她的美。”
我笑道:“现在有一种东西,叫照相机,干嘛还用图画记录啊。”
刘默笙没搭理我,而是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表情。
“刘哥,刘哥——”
我这一召唤,他才清醒了过来,哎呦,我好奇了,究竟这人得美成什么样子啊?
“刘哥,那女人比她如何?”我一指小玉。
刘默笙上下打量小玉几眼:“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能和她相提并论。”
小玉气得一跺脚:“韩建,你现在就把他再扔江里。”
我奇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幸福过小日子呗,在这儿自杀干啥?哦,我明白了,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不,你胡说。”刘默笙急了,“她对我也有情义,要不然,就凭她那样的女人,能为我素手做调羹吗。”
“那就更奇怪了。刘哥,你赶紧把话都说完吧,累死我了。”
刘默笙单身30多年,那一瞬间,竟有恋爱的感觉了。那女子自称叫秦青,来山里踏青,迷路了。就这样,二人认识了。
刘默笙也不写生了,开车带着秦青回到了城里,邀请人家吃饭。秦青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刘默笙了解到,秦青从大城市辞职后,就开始周游全国。这一次,她走到此地,觉得风景优美,就停留几天。
刘默笙心里产生了强烈愿望,一定要把秦青留住,否则,将是他毕生的遗憾。
过程自然很曲折,但结果是好的,秦青答应留下来。刘默笙很兴奋,为秦青租了房子,买了生活用品。
“这不就是包养吗,刘哥,你行啊。”我忍不住插嘴道。
刘默笙一瞪眼睛:“住嘴,你不能用这种字眼说秦青。”
“对,不能叫包养,你没结婚,叫恋爱。”
刘默笙没搭理我,接着回忆。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白天我上班,晚上下班后,秦青会给我做好饭菜,等着我共进晚餐。然后,我们会到江边散步,探讨艺术和文学。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灵秀的女子,我在她面前,就如同小学生一样。”
“这不挺好吗,先同居试婚,合适了就成家生娃。”
“我们没同居,我对她,发乎情,止于礼,不许你亵渎她。”刘默笙语调都升高了,吓得我不敢说话了。
“相处两个月后,我向她请求确定关系。可是,她拒绝了。我想着,也许是时间太短。又过了一个月,我旧事重提,她还是拒绝我。并且,她告诉我,我们不合适,她对我只有兄长般的尊敬。”
“太气人了。”这回轮到我一拍桌子,“吃你的,喝你的,到头来却不答应,早想什么了。她,不会是个骗子吧。”
“住嘴!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一定和你翻脸。你们不要是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她,她不是那种人。”
“好好,算我没说。可是,就这种事,你也不至于自杀吧。”
“今天晚上,我到秦青那里,她居然不见了,并且留下一张纸条,让我忘了她吧。我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让我死吧,没有秦青,这个世界也没有意义了。”
看来,刘默笙还真个痴情种子。这个秦青挺有意思,怎么看,怎么像个骗子,骗人家吃喝和感情。可是,得怎么能宽慰刘默笙呢,让他别寻死了。
“刘哥,你家人呢,我们去通知一下。家是永远避风的港湾,回去跟父母聊聊,也许你心情就好多了。”
“我爸妈去欧洲旅游了,不在家。”
“那你的朋友呢,能联系上吗?”
“我没什么朋友,自从认识秦青后,我的世界里就她一个人了。”
“你单位呢?”
“你别问了。兄弟,你能听我说这些心里话,谢谢了。别管我了,让我就这样吧。”刘默笙说着,大口大口灌酒,很快就醉倒在了桌上。
我和小玉看着他,犯愁了。刘默笙的身上,没有手机,没有钱包,也不能把他扔在这儿啊。最后,我背着他回到了宾馆,让他跟我一个房间。
这么一通折腾,我也累了,加上酒没少喝,简单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我坐了起来,一看另一张床上的刘默笙,不见了。
“刘哥,你在卫生间呢?”
连叫几声,没有回音。我里外屋一找,没人,急忙去叫小玉。
我们两个问前台服务员,得知刘默笙在一个小时候前离开了。我叹了口气:“还是没救活啊,一个小时,够死八个来回了。”
小玉劝道:“尽心就好。一切都是因果,如果他该着死,谁都救不活。如果他命不该绝,也许想开了,自己回家了。”
这个插曲过后,我们该办正事了。我给牛哥发信息,问应该到哪个方向找生肖兽。大青牛道:“你不等俊俊了吗,还有一天,他就能到了。”
“我们先去看看,如果一切顺利,就直接找了。即使有凶险,也先去探明情况。”
大青牛告诉我,按照他感应,生肖兽应该在我的南面,距离大概10多里吧。他少有能感应的这么准确。
我问小玉,她和生肖兽是不是都认识啊,这会不用我挨个试了吧。
小玉说,废话,都在一起几千年了,当然认识,但是,就怕哪个生肖兽坠入人间时,改变了样貌。
完了,还真得注意。
我们两个也没坐车,信步奔南面走。日上三竿时,我计算路程,有10里了。此时早已出城,在一条乡道上。
我四下张望,前面就是大山了,莫非在山里?这座山看起来可不小,山岭纵横,树木茂密,得找到什么时候啊,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玉,你们生肖兽中,有谁喜欢在山里呆着。”
“除了俊俊,我们都得道在山中。以前洪荒世界,也没有城市,都是山。”
问了等于白问。我们两个顺着山路,开始往上爬。可是,没爬多远,就见前面站着个人,背靠着大树,身影有些落寞。
我一眼认出,这不是刘默笙吗,这个大哥怎么跑这里来了。万幸,他没再寻短见,还活着。
他貌似陷入沉思,连我们走到身边,都没有察觉。我小心翼翼推了他一把:“刘哥,吃没呢?”
刘默笙一激灵,待看清是我后,皱起了眉:“你们怎么又追来了,真烦。赶紧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这暴脾气,哪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你也太不讲究了,我冒死救了你,又陪你喝酒,开解你。可是,你一大早不辞而别,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咱们又碰到了,连句人话都不会说,怪不得那个秦青甩了你,要是我,恨不得甩你一个耳光。”
我这几句话,骂醒了刘默笙。他感觉出来自己失礼了,脸一红:“兄弟,实在对不住了。只不过,秦青一走,我的心都碎了,什么都顾不上了,你千万别见怪,我给你道歉了。”
他说着,对我深深鞠了一躬。我哪能承受如此大礼,急忙将他扶了起来:“算了,刘哥,你也是心情不好,理解。对了,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刘默笙叹息道:“这里就是我跟秦青初次相遇的地方,我要缅怀下,祭奠这份逝去的爱情。”
艺术家就是酸,连我这个所谓的文人都觉得牙根痒痒了。
我问:“那你想开没,还死不了?”
刘默笙摇摇头:“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焉能再干那种事。你们不用一直跟着我了,我就想静静,回忆下我和秦青相处的点滴。”
我笑道:“刘哥,我们还真不是跟着你来的。既然如此,你就接着缅怀吧,我们也办事去了。”
刘默笙奇道:“前面就进山了,你们去干啥,采蘑菇?这季节,可没有啊。另外,山里有蛇,小心点。”
我摆摆手:“刘哥保重吧,再会。”
我和小玉刚要动身,忽然就听不远处树林内有响动,紧接着,跑出来一名女子。我一看,当时眼睛就直了。
我自问美女见过不少,若男、张茜,还有眼前的小玉,哪个不是百里挑一。但是,跟这女人比起来,都要逊色几分。
这女人虽然穿着很普通的衣裤,但难掩其妖娆的身姿,“前凸后翘”,这是我脑海中蹦出的词儿。一头如瀑的黑发随意搭在肩头,显得有些慵懒。模样比起若男等人,不见得更精致,但偏偏有种风情,让人看上一眼,就再也挪不开。张茜虽说也十分妩媚,很有风情,但跟她比起来,还逊色三分,不,是五分。
我的脑袋嗡了一声,瞬间有些恍惚了。这女人,简直就是祸水。褒姒、妲己长什么,咱没见过,但总要是这个样子,才不枉费周幽王、商纣王为她们丢了江山性命。
女人走到刘默笙面前,叹了口气:“默笙,你又何苦如此。快走吧,一会就来不及了。”
刘默笙这阵泪眼婆娑:“秦青,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我这不是做梦吧,秦青,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哦,原来这就是让刘默笙要死要活的秦青啊。啧啧,值得!
哪知小玉在旁道:“青妹,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啊。”
我一愣,看看小玉,再看看秦青,凑过去小声道:“她是咱们要找的生肖兽。”
小玉激动地直跳:“是啊,是啊,她虽然模样有些变化,但感觉差不了,就是十二生肖兽中的蛇,我们都唤她做小青,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加了个姓,叫秦青了。”
“她怎么不认识你?”
“笨,丧失记忆了呗,跟我们之前一样。韩建,你赶紧用召唤石,让她恢复过来。”
我看了看刘默笙,摇头道:“不行,这里还有位痴情种子呢,找机会的。”
我们小玉这一边耳语,刘默笙已经和秦青对着哭上了。秦青一再劝说刘默笙走,刘默笙就是不走,非让秦青跟他回家。
最后,秦青一甩刘默笙的手:“默笙,实话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之所以之前答应和你在一起,是我没有地方去。你死了这条心吧,别来缠着我了。”
说完,秦青转身就奔树林里跑。刘默笙在后面就追:“秦青,你说的不是真的,秦青——”
我着急啊,这要是让秦青走了,上哪找。我拿眼睛一扫,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就追刘默笙。
小玉问:“你想干啥?”
我道:“把他敲晕啊,不然怎么唤醒秦青。”
小玉道:“不用那么费事。”
她拿出玉如意,冲着刘默笙一指。“哐当”,刘默笙一头就栽倒了。法术攻击是比我这物理攻击省劲。
我几步追上秦青,双手一张:“等等!”
秦青一愣:“你要干什么?”
我懒得解释,急忙掏召唤石。也赶巧了,这块生肖兽卡在里面衬衫的纽扣上了。我急忙开始解外衣。
秦青当即退后两步:“你不许胡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你别说话,一会你就明白了。”
秦青真没客气,身子一矮,就给了我一个腿绊。我没防备,当时就坐地上了。
“登徒子,你无礼!”
小玉这时赶了上来:“小青,你误会了,我们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风过后,秦青竟然凭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