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放着还算舒缓的钢琴曲,晚上十点的立交桥只是偶尔开过几辆车。车速稳定地向前行驶,昏黄路灯影影绰绰。周方仪靠着车窗慢慢合上了眼。她不记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似乎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就已经到家了。
“醒醒,我们到了。”傅近年已经习惯了每次坐车叫醒身边的人这件事,他精准掌握了叫醒周方仪的正确方法。果不其然,不一会她就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打着哈欠推门下车。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句话着实不假,站在车外的她被吹得一个激灵。
“快进去吧。”傅近年关好车门,铺面的凉意也让他意识到了秋夜的凉。
“嗯。”
二人很默契地没有多言,速度很快地钻进别墅内。许是在车上没睡醒,被强行起床的周方仪有些头疼,她没精打采地同傅近年道了晚安就钻进自己的房间。
“嘶。”偏头痛愈演愈烈,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却根本睡不着。耳边是挂钟的声音,绵绵不绝于耳。精神很困,但身体上的疼痛时刻拉扯着她的神经。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方仪终于放弃自我挣扎,她认命地起身,在黑暗中摸索止痛片。
“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开灯?”客厅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傅近年推开房门,就看到黑暗中的周方仪正在摸索着什么。
“别开灯。”有些虚弱的声音急切地赶忙制止他,“我有些头疼,见不得光。”她有气无力的,没了平日里的精神。
傅近年皱起眉半晌没说话,听声音她的状态很糟糕。“要不要去医院?”他几步走到周方仪身边,但这个提议遭到了强烈的反抗,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吃了止痛片睡一觉就好了。”她固执的举起手中的药挥了挥,“找到了,不用担心你先睡,晚安。”
“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傅近年无奈地看着全身都在抗拒去医院的人,又不忍心继续追问。“算了,有事情就来找我。”对待员工这样也是尽职尽责了,他在心里自我安慰。
周方仪胡乱的点点头,顺手把药片塞进嘴里,“我去睡了,晚安。”大概是不适应黑暗,短短的几步路被她走得踉踉跄跄的。
夜深了,止痛片慢慢起了效果,她也终于合上眼。但不知是能量守恒定律或是其他原因,这晚傅近年倒是有些辗转难眠。
“唔。”一缕阳光顺着窗帘洒在她的眼皮上,睫毛轻颤,她缓缓张开眼。知觉慢慢回到身体上,腹部的隐隐作痛让她察觉到一丝不对。
“糟糕。”反应迟缓的大脑算了下日子,她急忙起身,跑去卫生间。“啊,难怪。”周方仪看着纸上的一抹红色,昨天的情绪失控和突如其来的头疼腹痛便都有了解释。
“这下麻烦了。”她按着酸痛的腰,缓缓走出卫生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周方仪的经期综合征很严重。开始的第一天,她整个人都不能行动,要靠止痛片才能勉强撑下去。
没什么活力的她半死不活地躺回床上,“要不,今天还是请假吧。”没什么力气的周方仪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意识逐渐朦胧。
“方仪,醒醒。”耳畔传来恼人的声音,她不情不愿地张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到傅近年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慌。
“嗯?”
见床上的人终于睁开眼睛,傅近年总算松了口气,他一度怀疑周方仪陷入昏迷,差一点直接打120。“今天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他想了想,还是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放在床头柜上,“这是私人医生的电话。咳,你要是真的不行了,打这个电话比较快。”
“傅总,这样的关心听了并不会很开心。”
“员工猝死很难处理。”
“您还是上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