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其实一点都没变。苏雾笙看着一派自然地插在两人之间的傅近年，好笑地收回刚刚的话。“那我开始了？”他清清嗓，翻开笔记本。
周方仪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大堆的专业名词砸地她昏昏欲睡。“不行，再坚持一下。”她在心里劝说自己，但眼皮又怎会如此听话，不一会，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总体来说，患者最近几天脑电波波动异常活跃，有苏醒的征兆。”苏雾笙合上笔记，“但心脏搏动频率不平稳，需要时刻保持关注。”
傅近年点点头，“你怎么又当起医生了？”他翘起一只脚，“之前不是转行了吗？”
“来探望院长的时候被抓了苦力。”苏雾笙苦笑了一下，“又听说是傅大哥，这个忙不帮也得帮咯。”沙发一侧忽然传来细小的呼噜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
大概是沙发太软，周方仪睡得很沉，身子不自觉地从靠背上滑落，头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从沙发上摔下来。
“啧，笨死了。”傅近年嘴上嫌弃着身体却丝毫不敢怠慢，他长臂一拦，就将周方仪整个人托在怀里。苏雾笙收回自己走上前的脚，他看着姿势称得上亲密的二人，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先走了，最近我都呆在医院，有事情就来找我。”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横插一脚的欲望，起身告别。
“嗯。”傅近年点点头，声音很轻地同他道别，像是怕吵醒臂弯里的人。“自讨没趣。”苏雾笙走出病房，他顿了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深处。
傅近年侧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周方仪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若有若无的甜香钻进他的鼻子，惹得他心头痒痒的。他伸出手，戳了戳周方仪的胳膊，却被梦中的人一掌拨开。她动了两下，把头埋进傅近年的颈窝。
发丝拂过他的脖子，他的呼吸猛地一滞。肩膀和脖颈那一块的皮肤本就敏感，现下他的注意力全被这两处的感受夺走。
在这样下去的话......傅近年的耳尖慢慢升温，这个温度还有继续向上爬的趋势。“不行。”他赶忙托起周方仪的头，轻轻移到沙发靠背上。
“唔......”大概是移动产生的颠簸，周方仪轻哼两声，缓缓张开眼。“嗯？怎么只有你一个呀，苏雾笙呢？”她睡得有些迷糊，不清楚事情到底谈完了没有。
“你这么在意他？”傅近年蹙起眉头，“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
周方仪眨眨眼，没能反应过来他情绪忽然低沉的原因，“也不是在意啦......”她觉得傅近年的形容很是奇怪，“就是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噢。”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眼前的人心情忽然变好了。明明脸上的表情没有变，眼下却比刚刚看起来温和不少。
“累了？我们回家。”傅近年伸手，将她放在一旁的外套递过去。“嗯。”周方仪伸手接过，“回家。”
窗外路灯盏盏，偶尔传来汽车开过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