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仪怔怔地接过傅近年手中的纸，她被这一连串的信息砸的有些懵，眨巴着眼睛没反应过来。“这个工资的确很不合理。”她停顿几秒，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么你猜猜看，胡文浩是怎么让这些练习生心甘情愿地签上合约的呢？”傅近年仿佛高中讲数学的老师，一步一步地带着周方仪进入他的思路，“娱乐圈从不缺经纪公司，一个新成立的娱乐公司加上如此苛刻的合同，他的竞争力体现在哪？”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她两眼一抹黑，一头雾水的周方仪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不死机，“竞争力......”她憋了半天，却还是不明觉厉，“应该没有竞争力吧？”
“对，没有竞争力。”傅近年赞同地点点头，“新河娱乐旗下的艺人全部来自S频道的选秀节目。”
“所以说，”她忽然懂了，“艺人从节目里出来便只能签这种霸王条款，自此之后，他们便能掌管艺人的一切。”周方仪微微皱起眉，“就像是卖身契一样？
傅近年微微颔首，“是这样的。”他抿了抿嘴，“胡文浩年轻时是个混社会的，所以，昨天威胁你的人应该是他年轻时交的朋友。”
周方仪站在原地整理着自己的头绪，“那么，本质上来说，他的公司违法？”她抬起头，对上一双微眯的眼，“不算是，胡文浩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他的业务都在灰色地带。”
见眼前的人忽然低下头，好像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傅近年有些迟疑，“怎么了？”他搞不清眼前的状况，见她迟迟不开口，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楚楚真是太惨了，她什么时候能脱离这个狗公司啊！”半晌，她语气颤抖的说出一句话，语气里似乎还隐隐带着哭腔。
“？”傅近年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只得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周方仪，试图用眼神唤醒她的神智。
大概是来自上司的死亡凝视到底有些作用，周方仪敏锐的求生欲雷达精准捕捉了那道眼神，她赶忙控制住脸上失控的表情管理，“咳，事情我大概了解了，谢谢傅总。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出办公室。
虽然这一系列的信息冲得周方仪头脑发昏，但从小被女强人妈培养出的责任感还在，她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完成傅近年今早安排的任务。
当她敲下最后一个空格，把资料发送到市场营销部的邮箱后，脑子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周方仪点开黎楚楚的粉丝群，积极主动的同粉丝们分享第一线的瓜。
“我昨天在S市医院的病房里见到楚楚了。不过她生病似乎另有隐情，我似乎被公司的经纪人威胁了。”
粉丝的反应很迅速，消息发出没多久，就被一连串的回复刷屏了，大多都在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周方仪正想继续回复，就猛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移出群组，“哎？”她不甘心地继续点了点屏幕，却发现自己被群管理拉黑了。
“这个群里一定有新河娱乐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