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奇怪的话的傅近年,急忙否认,“我的意思是,我很需要你......咳,也不对!”
他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人神色越来越奇怪,自己也控制不住地红了脸。“傅,傅先生,或许你是在表白?”周方仪试探着开口,虽说她清楚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怕自己原地脑补出一万字的霸道总裁强制爱。
他没想到会听到这般直白的问句,这句话就像一簇火苗彻底点燃了傅近年脑中岌岌可危的引线。“告,告白?”脑中浮现出昨晚莫名其妙的梦,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他紧张的手指有些发抖。
“不要过度联想。”傅近年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平静,“我只是在夸奖你的工作能力。”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是一个足够好的员工。”
周方仪观察着他的神色,眼前的人薄唇轻抿,脸上没有可疑的绯红。“大概是真心话吧。”她松了口气,但心底又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啧,吓我一跳。”
“怎么样,考虑一下?”傅近年生生将话题掰回原处,他双手抱胸等待她的决定。“我......”周方仪很是纠结,虽说想吃到完整的瓜的心情很强烈,但不想工作的心情也不相上下,她嗫喏许久,迟迟得不出结论。
“最后十秒钟,过期不候。”傅近年显然很懂心理战术,他尽可能的制造紧张感,迫使眼前的人没有仔细考虑的时间。
耳畔是傅近年聒噪的倒数,逼着周方仪马上做决定,“我,我答应!”眼看唯一能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机会马上就要消失了,她慌忙开口应下。
“好。”刚刚还站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的男人露出得逞的笑,“以防万一,明天我让刘助理把合同带给你。”像怕她反悔似的,傅近年摸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刘助理。
周方仪眼睁睁地看着某无良资本家,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成功得到她的卖身契一张。“被算计了。”她看向脸上忽然挂起一丝笑意的傅近年,瞬间开始后悔自己过于草率的决定。
“来,坐这。”得了好处的傅近年心情不错,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万一他不缺人,我不就不用去上班了?好歹先把故事听了。”秉着这个想法,周方仪几步窜上沙发。
傅近年不紧不慢地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水,“你想听什么?”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啊?”周方仪撑着下巴,似是在思考些什么,“虽说二叔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不齿,但也至于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搞他吧?”她顿了顿,求生欲按时上线,“当然,要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自然也是应该的。”
“的确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傅近年摇摇头,他没想到周方仪的问题会这般犀利,直接问到了他最在意的部分,“你大概也听说过两年前的那场车祸吧。”
车祸?周方仪在脑中回忆着,隐隐约约的,她记得两年前有一件震惊S市的新闻,“傅氏集团总裁傅未年,回家路上遭遇车祸?”她复述着记忆中的新闻标题,“傅未年是因为这件事进的医院吗?”
“嗯。”傅近年轻声应道,“车子疑似被人动过手脚。”他摸出手机,很快,就找出一张图,“失灵的刹车片,这个大概就是证据了。”
“那么,罪魁祸首是,二叔?”周方仪不可置信地开口,她想象不到究竟是有多大的恨意,才会致使傅盛对亲人下这等狠手。
傅近年神色复杂,“是,又不是。”他又翻出一个聊天记录,“当时警方抓到一个嫌疑人,但很明显,他是顶包的。”
周方仪凑近屏幕,“林游和二叔?”她又看了一眼傅近年手中的屏幕,“是他们两个一同策划的?”
“嗯。”傅近年声音渐沉,“我清楚这件事情他们二人皆有份,但是......”他顿住,半晌才继续开口,“两个人中,我更没法原谅二叔。有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
见身侧的人神色不大对,周方仪没有急着接话,她安静地坐在一旁,为傅近年留足平复的时间。
“其实,我还是处事不太成熟吧。“他叹了口气,似是在自嘲,“就像傅未年说的似的,明明可以再蛰伏一段时间,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肩膀忽然搭上一只手,“虽说不能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有些可惜,但是这不是你的错。”周方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战线拖得越长,便越容易夜长梦多。现在起码收拾了一个,不至于无功而返。”
“嗯。”傅近年没多言,他点着头但周方仪却能感受到他赤裸裸的敷衍,“再说,傅未年都醒了,复仇的事情就交给他吧。毕竟,这是他的事情。”她狡黠地朝傅近年眨眨眼,“我想,他对害他昏迷两年的人的恨意,也一定不比你少。”
别周方仪带走节奏的他,倒是忽然想通了,“还算是,有道理。”傅近年嘴角扯出一丝笑,“这算什么?咸鱼理论?”
“哎,你不要小瞧这个道理。”周方仪得意洋洋地挑眉,“避免焦虑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然承认自己做不到这件事。”她一副老者说教的模样,伸手在傅近年的膝盖上拍了拍,“我承认我做不到傅未年那样老谋深算,但这又怎么样呢?”
大概是周方仪的模样太有煽动性,傅近年不自觉地在脑内重复着她的话。“嘶,你倒是躺平的很快。”他瞥了一眼一本正经传授咸鱼知识的周方仪,吐槽的话控制不住地从嘴里冒出。。
“那就问你,有没有用嘛。”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虽然咸鱼,但是活得快乐。”
“倒也是,有点作用。”傅近年只觉得一直压在心头的重担似是轻松了不少,他勉强承认了周方仪的咸鱼观念。
“那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