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王总。”傅近年赶忙侧身，躲过了忽然凑近的人，“合作的适宜可以发给我哥哥傅未年。”他没有细说，只是挂着官方微笑看着面前的人。虽说傅近年的反应不大，但这句话的信息量足以让王总愣在原地。
“您的意思是......”他不放心地再度开口确认，却没得到任何答复，“说起来，如果王总有时间，也可以分点时间给自己的女儿。”傅近年岔开话题，一开口便是意有所指的话，“多教教她人际交往的课也是不错的。”
说罢，也不等王总反应，他转身就走到周方仪身边，“走吧，宴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啊，好。”不明所以的周方仪被傅近年拉着起身，随后便大摇大摆地出了大门。“傅，傅总，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她不放心地扭头看向屋内，却只听拉着她的人发出一声轻笑，“有问题啊。”
“啊？”这等不负责任的话从傅近年口中传出，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有问题？那我们现在回去吧。”社畜思维的周方仪立马想要补救，“或许，现在大家还没有发现？”
“不用。”傅近年自顾自地向司机发出信息，“我们回家？”这就是总裁的任性吗？有被震惊到的周方仪站在原地，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放心，只是早退而已，问题不大。”见跟在身边的人满脸紧张，傅近年轻笑出声，“反正也快卸任了，任性一会问题也不大。”他深吸了口气，似是要把肺中的污浊全部排出，“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傅未年吧，反正不关我的事了。”
傅近年少见的孩子气惹得周方仪在一旁哭笑不得，“某种意义上，你和傅未年还真是亲兄弟啊。”她回忆起病房里二人三句话就忍不住开怼的模样，笑意渐渐爬上嘴角。
“怎么，提前下班不开心？”今晚大概是应酬了太久，傅近年有些微醺，脸颊上被酒色晕上一层粉红，时常冷淡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诱惑。
“我......”周方仪不自觉地瞟向傅近年解开的衬衫领口，实话实说，抛却生人勿近气场的傅近年的确称得上帅。她看得有些呆了，一时间竟忘了回答。“怎么一直看着我？”眼前的人忽然无限靠近，周方仪一惊，条件反射地向后猛退一步。脚上的高跟鞋忽然失了平衡，她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笨死了。”一声叹息从耳边传来，她落入一个混合着酒味和薄荷气息的怀抱。“抱歉。”勉强回过神的周方仪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傅近年的距离无限贴近，他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腰上，而自己则仅仅抓住他的衣襟不放。
她慌忙松手，想要赶紧拉开距离。却没料到环着她的手迟迟不肯松开，傅近年像是没注意到似的，依旧自顾自地环抱着她。“傅先生，我可以起来了。”周方仪只得出声提醒，“我没事了。”
“你确定？”压低的男嗓靠近她的耳侧，像羽毛一般，搅动着周方仪的心。“确定。”大概是靠得太近，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事情有一种即将失控的预兆。
“那就好。”他的呼吸从周方仪的脸侧滑倒耳边，她耸耸肩，尽可能控制这股麻痒。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向前拉扯，她一时慌了手脚，却不曾想，左手被傅近年扣在掌中。
屋内的音乐隔着门板传来，断断续续的，却能听出是华尔兹舞曲。天地忽然旋转，唯恐失去平衡的周方仪紧紧搂住傅近年的腰。一圈，两圈，他们以星空为幕布，在月光下跳舞。
“傅先生，我们这是？”节奏被完全掌握的她有些茫然，面前的男人很是投入，他眼睫微垂，脚下的舞步丝毫不乱。“嘘。”傅近年轻声开口，动作却丝毫不停。
生怕自己摔在地上的周方仪不敢乱动，“傅总这是，喝醉了吧？”她打量着面前的人，思绪越飘越远。心思被分走，脚下本就不熟练的舞步就乱了起来，“嘶。”高跟鞋的杀伤力还是在的，傅近年倒吸一口冷气，却依旧没有放开周方仪。
“专心一点。”他开口提醒，不明所以的周方仪无奈，只得跟着他好好得跳完了整首曲子。
“好了，司机来了。”音乐一停，傅近年便放开怀中的人。他双手插兜，一派自然地走向停车处。“有一种被白嫖了的感觉。”她跟在后面，想到刚刚跳舞时速度飙升的心脏，再加上眼下纵火人毫不在意的背影，火气就止不住的向上涌。
“算了，不和喝醉的人计较。”周方仪这样安慰自己，她坐在车上，脑中全是傅近年搂着她的画面。“傅先生，为什么要在场外跳舞啊？”心中的疑问满得快要溢出来了，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不为什么。”傅近年靠在车窗上，目光看向窗外飞快掠过的建筑物。他合上眼，脑中浮现出从前和父母一起参加宴会的画面。
“爸爸，为什么最后一支舞你一定要和妈妈跳啊？不跳不可以吗？”年纪尚幼的他不大懂其中的缘由，每次宴会，爸爸都要拉着妈妈跳最后一支舞，这个做法似是已经成了传统。
“因为，最后一支舞要和你最爱的人一起跳。”他记得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着温暖的笑。“近年也会问这样的问题啦？”妈妈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等你长大，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也要和她跳最后一支舞，好不好？”
“好。”
彼时的他懵懵懂懂，并不清楚其中的含义，“跳一支舞能代表什么呢？”但也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今夜的他忽然有了这样的念头。
没有周遭的打扰，偌大的场地中只有他和面前的周方仪。心跳越来越快，傅近年一时也分辨不出是运动导致的心跳加速，还是单纯的心动。“我喜欢她吗？”他反复拷问自己，每问一次，心跳便忽而加速一次。
“这个答案还真是，任性。”周方仪无语凝噎，语气里也带上了点抱怨。“说起来，王总的女儿今晚怕是不好过吧。”靠在车窗上的人忽而开口，一张嘴，就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