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一下。”傅近年的开出的条件着实诱人,精准满足了黎楚楚心中所需,“只是我不大明白,傅总为何执着于与我签约?”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解,“我自认不是什么热门艺人,签与不签似乎都对水星娱乐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吧?”
“你说的没错。”面前的男人单手插兜,薄唇轻启,“这其中有傅未年的手笔。”他的目光瞥向坐在一旁的周方仪,嘴角忽而挂起温柔的笑意,“况且,我答应过方仪,新河娱乐倒闭后吗,为你提供一个能正常发展的舞台。”
这个答案出乎黎楚楚的预料,她猛地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人,“方仪,你......”
“我的确有过这个想法,不过,如果合约限制你的自由,我也支持你选择不签约。”周方仪赶忙开口解释道,“娱乐圈时常吃人不吐骨头,当时就觉得傅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起码家大业大,便有了这个想法。”她的声音减弱,似是有些心虚,“你别生我气啊。”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发顶,“放心,肯定没有生你气,我很感动。”黎楚楚带着轻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谢谢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
“哎?”周方仪抬起头,对上一双弯成弯月的笑眼,“那就好。”她也弯了嘴角,笑出一对酒窝。不知是不是错觉,傅近年只感觉自己活像一个灯泡,插在两人之间有亿点点尴尬。
“咳。”他刻意清了清嗓,打破了身边和谐友爱的氛围,“那黎小姐就慢慢考虑,有结果的话可以联系我或是方仪。”傅近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已经很晚了,就不继续打扰你了。”说罢,他自觉地拉起坐在一旁的周方仪,“我们就先走了。”
“好,慢走。”黎楚楚起身,朝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挥挥手,随后转身就进了livehouse。“楚楚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慢啊?”阿庄将一个吉他包递过来,“都给你收拾好了,可以直接回去了。”
“谢谢。”黎楚楚伸手接过,她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小树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了隐藏的心思。“我们最近的收入如何?”她还是没想好怎样直接提出问题,话到了嘴边,就转了个弯。
“唉。”这句话像是戳到了小树的痛处,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说,有点艰难。”话说得婉转,但黎楚楚可以轻易地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入不敷出的苦。
“这也没办法,毕竟刚开始嘛。”坐在鼓旁的阿飞笑着开口,“别那么沮丧,来看我们表演的人的确变多了不少。”她走上前,拍着小树的肩,“可不能轻易放弃呀。”
“嗯!”小树赶忙振奋精神,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追梦嘛,一直都不容易,这点小困难不是问题。”黎楚楚没有答话,她看着脚下的地板,似是陷入了沉思。
与S市相比,夜晚的W市要安静许多。周方仪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在想什么?”坐在一旁的傅近年轻声问道,“从上车开始,你就一直这样。”
“我......”周方仪顿住,她不知该怎样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其实黎楚楚没得选,对吧?”她沉默一会,还是开了口,“无论怎样,傅未年都会把她牢牢地锁在身边。”她想起了霸总文中的囚禁片段,不由得不寒而栗。
“你在担心这个?”傅近年语调上挑,他没有立刻回答她,反而翻看起了手机。“喏。”一个聊天记录映入周方仪的眼帘,她抬眸,就看到傅未年妥协的信息。
“我想,他应该也舍不得完全剥夺黎楚楚所热爱的东西。”傅近年收起手机,目光有些深邃地看向身边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傅未年很在意黎楚楚。”
“可是......”周方仪总觉得这段话里有漏洞,她还没来得急问出口,就被一旁的人抢了白,“对待在意的人,自然舍不得让她伤心。”他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眸,眼中似是有浓重的情绪在翻涌。
被这样的眼神紧紧跟随,周方仪有些紧张,她不自觉地握紧左手,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自知。车内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车轮在路上开过的声音。“那就再好不过了。”心跳越来越快,她赶忙移开视线,顺势开口打破这莫名暧昧的氛围。
“是啊,再好不过了。”低哑的男声响起,不知为何,周方仪感觉心底痒痒的。
“夫人,先生,到地方了。”司机将车停稳,随后走下来,拉开车门。“订两张后天回S市的机票。”傅近年走下车,还不忘安排返程日期。
“是。”
深秋的夜晚有些凉了,周方仪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外套,“傅先生,为何还要再多待一日?”她跟在傅近年身后,有些疑惑道,“黎楚楚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兜头将她罩了进去,一时间,周方仪的鼻端满是清冽的薄荷气息,“明天陪我去办点事。”一系列的动作傅近年做得格外自然,他脚步丝毫没有停顿,“记得穿舒服的鞋。”
“哎?”她微微蹙眉,一时想不到什么样的工作还需要一双舒服的鞋,“是体力活吗?我可能没什么力气......”作为一个大学毕业后,就再没有剧烈运动过的人,对这个工作产生了浓浓的恐惧,周方仪努力为自己找理由妄图能规避这份莫名其妙的工作。
“不是。”傅近年按下电梯的按钮,转身看向她,“明天不许请假,早上九点,我在你房间门口等你。”大概是看出了周方仪打退堂鼓的意图,他抢先一步,堵住她所有的退路,“不来的话,这个月工资扣一半。”
“!”熟悉的资本家嘴脸再度出现,周方仪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万恶的资本主义。”她没有反抗的权力,只好站在一旁,小声的骂骂咧咧,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唤醒他的良知。
“那就,早点睡。”但很显然,资本家没有良知这种东西。电梯打开门,傅近年缓步走出电梯间,走前还不忘给她最后一击,“晚安。”他朝她露出一个得体的笑,随后便自顾自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