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大概不是错觉,林清很明显地感受到一旁人的语气逐渐平和,“上车吧,外面冷。”他又恢复了往日脸上带笑的模样。“也不知道,方仪那里怎么样了。”林清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傅家别墅,忽然对她的演技有些担忧,“若是被发现了的话,周方仪怕是不会那么轻松了。”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纯属多余。有着丰富的戏精经验的周方仪装醉简直如鱼得水,“我没醉!”她眯眼,瞧见傅近年一副要转身端水的架势,便赶忙抓住时机,喊出了醉鬼专用语句。果然如她所料,这句话为整个戏份增添了不少可信度,她只听到前面的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是醉得厉害。”
“稳了!”周方仪在心中暗暗握拳,面上却还是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没一会儿,傅近年就按照惯例,端着一碗醒酒汤从厨房里走出来,“可能煮得没有张姨好,但是问题应该不大。”他细心地吹了吹碗中的热气,将汤匙递到周方仪眼前。
“啊这......”周方仪闭着眼,在心中叫苦不迭。醒酒汤的味道很是怪异,她接受不来。况且这次的她也并没有真的喝酒,眼下倒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为了人设,喝!”她心一横,张嘴就吞下了汤匙中的醒酒汤。
“今天倒是很乖。”见喂药的事业进行的如此顺利,傅近年不可思议地挑起眉。上次周方仪喝醉的不配合还历历在目,眼下竟然这般好说话,他莫名有些受宠若惊。
“唔,好冷。”见事情进展得很是顺利,周方仪闭着眼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冷?”这个字眼钻进傅近年的耳中,他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人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怎么穿成这样就出去了?”隔着老远都能问道隐隐的酒味,傅近年自然也想不到会有回家换衣服这样的骚操作。他拧着眉,将羊毛大衣披在周方仪的身上。
刚脱下来的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暖融融的温度混合着些许薄荷味,忐忑了一晚上的她忽然有些安心。“秦爷的那件事,什么时候告诉他呢?”周方仪闭着眼,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若是明早的话,会不会有些晚?”她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虽说希望渺茫,但她还是抱着些许的期望期待着傅氏集团能从中作梗,将这件走私事件解决。
“我抱你回去睡觉。”见沙发上的人毫无要睁眼的预兆,呼吸也越来越均匀,傅近年有些无奈。许是有了经验,这次的他完全没有上次的窘迫,很是自然得就将沙发上的人抱在怀里。“?”忽然失去支撑点的周方仪很是惶恐,她条件反射地抬手,将自己挂在傅近年的脖子上。
“醒了?”见怀中的人有了动静,他微微低头,对上一双睡眼惺忪的眼。“我好像醒了。”周方仪挣扎了两下,将身上的大衣抖落在地,“放我下来。”她故意做出一副神智刚刚恢复模样,声音也压得极低。“好。”傅近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俯身,将怀里的人放在地上。
“倒是有长进,这次没有醉得太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傅近年忽然开口,神色也有些暧昧不明。“额,这次喝的不多,哈哈哈。”脑中警铃大作,“难不成他发现我在装醉?”周方仪心头一紧,赶忙干巴巴地开口解释,“多亏傅总照顾得好,不然,我也没办法清醒地这么早。”大抵是太过紧张,她说话都不自觉地开始单押。
“这样啊,所以说你今天在电话里讲的话是骗我的。”额头忽然被弹了一下,她茫然抬头,一时想不清自己究竟骗了他什么。“还说没喝酒......”很快她的疑问就被解开了,“原来他发现的是这件事啊。”周方仪放下心来,脸上的表情也自然不少。
“对了,傅先生,我今天遇到了不大寻常的事情。”见眼前的人没有怀疑,周方仪自觉眼下是最好的时机去讲今晚关于秦爷的事,“我不小心用手机路到了很要命的内容。”
“要命?”傅近年蹙起眉,他一时分辨不出这是个形容词还是真实地在描述这件事。“你听。”她没再多言,而是转身去了客厅,将手机中的录音播放出来。方才还没什么表情的人,神色越来越严肃,“秦爷......”在听到这个关键词后,他一把拿过周方仪手中的手机,脸上的表情似是凝固了一般。
“你在那里听到的?有人发现你吗?”许是事态紧急,傅近年克制不住地问了一脸串的问题,“有没有监控或是监听设备?”他的下颌线崩得很紧,后背也绷直了。
“倒是没人立刻发现,只是我不确定那里有没有监控设备。”周方仪叹了口气,“录下这个纯属意外,我还算机智,没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随后,也快速地同林清一起离开那个地方了。”
见眼前的人暂时没有危险,傅近年松了口气,“也不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了......”他将手机还给周方仪,脸上带着些许忧虑,“方仪,你知道秦爷是谁吗?”
“有过一点了解,似乎是个很有权势的大佬。”她回忆起林清口中的人,“似乎是一个黑白通吃的角色?”周方仪不大确定,语气中带着疑问。“的确,但远远不止。”傅近年靠在门框上,“这次二叔的事情,就有他的参与。”
“二叔?”周方仪有些怔愣,“这不是国家重点关注的事吗?怎么这里还可以操作?”她摸不到头脑,“不过,二叔不也被关起来了吗?这是不是说明秦爷的能力也没有想象中的手眼通天?”
“不,这恰恰说明了秦爷的势力依旧没有减弱。”傅近年神色沉重地摇摇头,他耐心地解释道,“傅盛只不过成为了他的弃子,他觉得这个人没有价值。但我们可以看出,秦爷在上面还是有一定的人际关系。即便这么多年都未回国,他依旧能够操控国内的一些事情。”说罢,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