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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起共事多年的同僚,谈风自然知道连翘对四殿下的心思。

她的喜欢,不似倚秋与水仙那般张扬明显,而是将一切都藏起来,只默默地陪伴在四殿下身边就好。

谈风本以为,这样的感情才是更长久的,总有一天,四殿下会发现身边人,会看见她的好。

没想到……

他看着渐行渐远的楚昭与连翘,哀叹一声追赶上去,喃喃道:“你若是还活着,见到自己被殿下如此抱在怀里,一定很高兴吧。”

在连翘死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四殿下的怀抱。

初冬的第一场雪,轻缓地,打着旋儿地落在楚昭玄色衣氅之上,也沾染到他黑绸般的乌发上,浓密的长睫上。

雪花因为身体的温度而融化,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如同泪珠。

楚昭抱着连翘,一步步向百花殿走去。

他原本想去质问范琼然,可是,等快要走到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这些年,他早就知道范琼然是什么人。

同时,他也能够猜到连翘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提前得到消息的月季正守在百花殿门口,见到楚昭带着连翘的尸身回来,不由自主露出松一口气的神情,又连忙迎上前。

楚昭双眸微凝,他没有放过月季眼中的松缓,眼底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意。

“殿下,连翘的事真的是误会,是她,她冒犯了娘娘,还胡言乱语,说您心悦于她,娘娘本来想留她性命,谁知道她自己非要撬开门逃了出去,苍天在上,娘娘真的没想现在就杀了她……怎么说,我们也得等您回来再做决断啊。”

月季见四下只有谈风在,低声解释,声音恳切又卑微。

“连翘说的是真的,本殿的确心悦于她。”楚昭面无表情的说。

月季震惊了一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身为贤妃心腹,她当然知道贤妃得到的消息,范云笙说四殿下对永宁公主有意,他们才特意支开他,却没想到一向冷心冷情的四殿下,居然承认自己心悦连翘?

而他们,害死了一个四殿下喜欢的女人?

之前还有个水仙死了。

月季有点害怕,又有些庆幸自己不喜欢四殿下——四殿下可能天生克女人吧。

楚昭心中冷笑,没想现在就杀了她?也就是说,仍旧要事后杀了她?这话,真是可笑至极。

他能想象到连翘为了活命,只能暂时说他喜欢她,唯有这样,范琼然才不会立即将她灭口,她才有机会逃出去给自己通风报信。

“她之前……逃去未央宫,没有乱说什么吧?”月季忍着惧意,又小心翼翼的问,试图伸手接过连翘。

“这又与你又何干?”楚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

月季鼓起勇气道:“连翘只是个百花殿的奴婢,殿下怎么劳烦贵体亲自抱她,将她交给奴婢好生安葬就——”

楚昭打断她的话,他俊美的面容仿佛覆盖着一层坚硬的冰,一字一顿:“本殿的人,不劳百花殿费心。”

月季面色一僵,将手缩了回去,努力露出笑脸:“是,若早知如此,娘娘定然善待连翘……”

她的话没说完,楚昭已经从她身边大步走过,走向偏殿连翘平日里居住的房间。

月季只好离开,去向贤妃通报四殿下的情况。

看来连翘在四殿下心中的确十分重要,但归根到底,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已,总不至于让四殿下不顾及母子情分吧。

她却忘了,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

楚昭推开门,打量着连翘的房间。

四下干净简洁,桌上,还插着一株已经枯萎的白色山茶花。

他盯着那株花,鼻翼泛起酸涩。

“谈风。”楚昭忽然道。

“属下在,”谈风连忙上前应道,“殿下有何吩咐?”

楚昭将连翘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动作出奇的温柔。

随即,他抬起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抚平,问道:“你觉得,苏景渊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谈风的面容严肃了几分,刚要开口,楚昭又道:“想清楚再回答,不必在意本殿的想法。”

楚昭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面容,眼中闪烁着厌恶。

这些年,他与范家一起,不停地将那些燕国的军械与农具运到北府,与蛮戎王庭做交易。

他们给苏景渊找了那么多麻烦,他居然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能和楚凛打下一场又一场胜仗。

于是,在范家人眼里,苏景渊就像是一面坚不可摧,永远也不会破碎的盾牌,他们不管背地里做什么恶事,有他庇佑,都不会影响大局。

他们心想,自己不过是在做生意敛财罢了,难道燕国还能亡国吗。

可楚昭却清楚,千里之差,失自毫端,总有一天,那面盾牌会因为一只只蚂蚁蛀的孔洞而……轰然崩塌。

楚昭在等那一天的到来——而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扩大那个孔洞。

范家的所作所为,是为财为权,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报复苏景渊。

谈风沉默了良久,才诚心诚意地说道:“在属下心里,苏景渊是个合格的大将军,他兢兢业业,镇守剑北关十年如一日,统领定远铁骑战无不胜,令蛮戎胆寒,让燕人钦佩。”

楚昭轻轻地点头,语气说不出嘲讽还是厌恶:“是啊,他是让所有人称赞的,合格的大将军,他在乎燕国的安危,胜过自己的性命。”

那样一个人,让一直在利用他的范家,都只能利用,而不敢轻易将一切告诉他。

谈风:“殿下想做什么?”

楚昭自言自语:“你说,若他知道了这些年本殿与范家,在他的帮助下做的那些事,同时,也知道了范家以后的打算,他,到底是继续被范琼然威胁,还是……”

范家的依仗,不过是用苏景渊当年对范琼然做的错事威胁他,胁迫他站在范家这边。

苏景渊或许是以为范家只为钱财,或许是出于对自身的自信,便默许了范家在北府的动作,为他们做一面保护伞。

可若是苏景渊,不愿再被威胁了呢?

可若这个太子之位,他不争了呢。

范琼然会疯掉吧?她不是最怕输给顾桑桑吗。

不,她早就疯了,而自己,也被她逼疯了。

这便是对他们害死连翘,最大的惩罚……

楚昭没有理会谈风震惊的眼神,他走到窗边坐下,默默地陪伴着连翘,然后推开窗。

外面细雪纷飞,寒意让他的心格外清醒。

他记得从前下雪的时候,是连翘为他撑伞。

再也没有了。

一滴眼泪,从楚昭眼角滑落。

等到下个春天来临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吧。

永华宫。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楚晔的肩头,他被冻得瑟瑟发抖,仍旧背脊挺直地跪在永华宫的门前,凝视着紧闭的宫门。

“儿臣,求见母后!”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新说一遍这句话,漆黑的眸子越发坚定。

太子殿下就是这样的人,他原本只是跪一跪,现在他跪上瘾,还不想起来了。

荔夏尴尬的站在远处,道:“殿下您怎么不信呢,今天忽然下雪,皇后娘娘真的正在菜畦挖冬笋,她都说了,您先去偏殿等一会儿,等她挖好了冬笋就召见您。”

楚晔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相信。

母后怎么可能因为挖冬笋不见自己?

难道自己还没有几根冬笋重要?

而且,母后的菜畦里居然还有冬笋?

“偏殿是不可能去的,我就跪在门口,除非母后亲自见儿臣,原谅儿臣,否则,儿臣便在此长跪不起。”

楚晔的语气义正言辞,他的眉毛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花,俊脸也被冻得发白。

荔夏劝不动:“……您跪得开心就好。”

她摇了摇头,转身进去了。

平时觉得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怎么……好像被冻得意识出现了问题。

守在永华宫门口的小宫女试图为楚晔披上件衣袍,他面无表情的瞪眼:“本宫乐意在雪里跪着,用不着他人管。”

小宫女不敢说话了,默默收回衣袍。

说好了太子殿下温润儒雅,对待宫人都格外温和呢?果然传言不可信。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殿下仍旧身姿挺拔,嘴唇却变成了淡淡的青色,浅色蟒袍好像已经与漫天飞雪融为一体。

“太子学杨时,本宫可不是程正叔。”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皇后大步走到太子面前,将一件厚氅丢到他身上。

楚晔一下子回过神,他已经冷得浑身僵硬,不由将温暖柔软的厚氅抱到怀里,仍旧跪着,牙齿打颤地说:“儿臣敬重母后,胜过杨时敬重程正叔。”

程正叔是成帝时候一名大儒,而杨时是程正叔的弟子。

有一日,杨时来程府拜访老师,没想到老师正在屋内休息,杨时不忍打扰老师,便站在门外等候。

没想到这日天降大雪,杨时却一声不吭,仍旧在雪中等待。

直到程正叔醒来后推开房门,门外积雪已经有一尺厚了,他颇为感动,后来,程门立雪的故事也在各国之间广为流传。

楚晔说着,在冻僵的俊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抬起头:“母后终于肯见儿臣——呃?”

他说到一半,笑容逐渐消失。

出现在他面前的顾桑桑穿着青色的厚重毛领短襟,躲在荔夏的伞下,身上没有一片风雪,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她的手里,正拿着两根刚挖出来的冬笋,鼻尖还沾染了一抹泥巴,有些许狼狈。

——或许是听见太子殿下非要跪在门口急匆匆出来的。

——楚晔觉得自己更狼狈。

他猛地回过神,看向一旁的荔夏,用眼神询问。

荔夏一脸无奈,默默地挪了挪纸伞试图遮挡自己,露出“我都说了皇后娘娘在挖冬笋你自己不相信”的表情。

“所以……母后真的在挖冬笋?”他呆呆地问。

所以,他真的没有冬笋重要。

顾桑桑点了点头,举起冬笋展示:“不然呢,本宫为何要骗你,本宫原本还想多挖点,等会儿做汤给你和意儿送一点,喏,现在也就够本宫自己吃了。”

“儿臣以为母后不见儿臣,是因为小六的事,原来……”楚晔低声呢喃。

顾桑桑皱起眉,问道:“意儿什么事?”

“今日很多大臣都弹劾儿臣,说小六遇刺是儿臣暗中所为,不过,他们是在诬蔑儿臣!”

太子殿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着急的为自己辩解:“儿臣绝无此行为,儿臣就算是结党营私,谋权篡位,也不会对小六下手啊。”

顾桑桑感慨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楚晔:“……”

“既然你都说了他们是诬蔑,那本宫为何要怪罪你?何况意儿不是没事吗,听说她就擦伤了手臂,倒是与她同行的饮冰与萧晏,为了保护她都受了伤。而且,他们还杀了不少刺客呢。”

顾桑桑说着,跃跃欲试地动了动手指。

楚晔小声说道:“儿臣……儿臣之所以被大臣弹劾,是因为此前曾因为母后,与小六吵了一架,这才被他们拿到了把柄。儿臣知道母后生气,都是儿臣的——”

顾桑桑更疑惑了,双眼放光,好奇的问:“本宫生什么气?你和意儿居然会因为本宫吵架?还有这种事情?快说来听听,本宫还不知道呢。”

楚晔睁大眼睛,失声道:“您,还不知道?”

母后居然还不清楚早朝上发生的事,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

也罢,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便一次说个清楚。

“儿臣以为,母后对待儿臣和楚曜有所不同,从小到大,您都偏心于他,这便是亲生子与挂名的区别……”

楚晔艰难而认真的说。

荔夏听到他的话,震惊的睁大眼睛,差一点都要忍不住阻止了。

太子殿下怎么如此突然说起亲生子和挂名,这些几乎是禁忌的字眼?

他果然真的冻出问题了吧。

楚晔眼看着顾桑桑带着迷惑的脸冷了下来,仍旧没有停下话语:“小六则认为母后未曾偏心,相比楚曜,您反而更优待于儿臣,可是这,正是儿臣所不愿的。”

顾桑桑问道:“本宫优待于你,你却不愿?楚晔,你是不是……”

她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嗯?”

------题外话------

程门立雪:旧指学生恭敬受教。比喻尊师。

出处

《宋史·杨时传》:“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云。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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