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淌进冰冷的心,使冰冷死寂的心渐渐活了过来,凌灵闭上双眼,任由男人以亲吻安抚自己。
她急切攀住这根救命稻草,感受到男人给她的温暖,两人激烈的缠吻,不断变换角度,占有着对方的气息。
一吻毕,两人分开时已经气喘吁吁,炙热的目光离不开对方,凌灵苍白的脸染上红晕,原本没有血色的唇瓣也变得晶莹红润。
蓝斯比较狼狈,额上布满细汗,眸色浓重,透着深沉的欲望,全身的肌肉揪紧,蠢蠢欲动。
稍缓,凌灵从激情中清醒过来,哀伤的看着蓝斯,哽噎道。
“原来我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的孤儿!”一滴泪滑下。
“我叫了二十年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他一直憎恨我,憎恨我的存在,蓝斯,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我是该死的,是吗?”她乞怜的想蓝斯告诉她答案。
凌灵的话让蓝斯心如刀绞,眸色沉痛,抬手将她滑落的眼泪一一抹去,捧着她的脸,坚定的告诉她。
“该死的人不是你,是杜撰那本日记的人,李艳红!”
厉焱要情报组调查凌灵的妈妈的结果,他在凌灵昏迷期间已经看了一遍,就连猜测也和厉焱不谋而合。
那本日记是在凌灵的妈妈过世后才出现,而且还是由当时担任凌万峰秘书的李艳红发现的,她将日记交给凌万峰后,没多久就上位做了凌家的女主人。
这样拙劣的诡计也只有凌万峰这蠢男人才会上当,蓝斯不屑的想。
凌灵双眸渐渐注入光彩,倏然捉住蓝斯的手臂,急切的问:“你说什么?那本日记是李艳红编的?”
蓝斯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安抚她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免得伤到后脑的伤口,才将情报组调查的结果毫无隐瞒的说给她听。
越听到后面,凌灵表情越木然,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让蓝斯又担心又疑惑。
为什么知道那日记是假的,她母亲没有对不起她父亲,父女可能会和好,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凌灵,你怎么了?”
凌灵抬眸淡淡的看了蓝斯一眼,露出凄然的苦笑,道:“你们都能查出来事并且发现了个中问题,这证明了他完全没想过去查证事情的真伪,就认定妈妈的罪,或许他从来就没信任过、没爱过妈妈,才会让李艳红有机可乘!”
“这些年,他把所有的爱和关注都给了李艳红和她的孩子,可我也是他的孩子啊,事实证明他不在乎我更不在乎妈妈!”
想到妈妈死前受抑郁症折磨,死后还要背负不忠的骂名,凌灵的心揪痛的无法呼吸。
她对妈妈的记忆很模糊,当时年纪太小只有三、四岁,唯一记得就是妈妈抱着她唱歌哄她入睡的画面。
蓝斯轻笑抚摸她的头发,褐色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说:“只要你知道你妈妈很爱你就够了,其他不在乎你的人,就当他们不存在!”
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个羽毛轻轻撩拨她的心房,让凌灵不禁脸红起来。
“嗯,我不会再为不在乎我的人难过!”凌灵匆忙的撇开视线,不敢再与蓝斯对视,怕自己陷得的更深,但又怕这是最后一次相见,这种矛盾感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蓝大师,我……”凌灵眼眶微红,想说自己喜欢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低着头。
以为她很疲累,蓝斯扶她躺下,温柔的捻起被子为她盖好,道:“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嗯。”
“好…”凌灵点头,闭上失落的双眼。
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咦?凌灵感觉唇上有道温热触感碰了一下就离开,她闭上的眼睛轻颤,脸蛋红了又红。
蓝斯又吻了她?!
刚才,吻她是因为要让她冷静下来,那现在呢?
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她呢?
凌灵甜丝丝的想着,渐渐睡意陇上,意识消散,她沉沉的睡着,没有看见那一双褐色眼眸浓得溢出来的深情。
蓝斯起来走到房门前,回头再深深看了凌灵一眼,随即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出病房,走向坐在走廊前椅子上的厉焱,眼底布满凌厉。
“走吧!”
厉焱颔首,站起来跟着他离开医院。
两人的默契已经无需多说什么,只需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的想法。
目的地,启源市警察局总部!
……
到了警察局,就见一位警员向他们走来,说明了来意后把他们带到拘留室外。
“宋队说可以让你们进去和凌万峰谈十五分钟。”
厉焱抬手拍了拍蓝斯的肩,淡笑道:“你进去和他谈谈,我在这里等你!”
蓝斯一语不发的跟着警员进入拘留室。
在拘留室里,凌万峰被捉进来后就一直暴躁的不断走来走去,不时还吼几声。
想他堂堂凌氏集团大老板,竟然被关在这里,如果传出去肯定会上新闻头条,到时公司股价就会大跌。
他沦落成这样都是拜简暮雪那女人生的孽种所赐,都怪他一时心软,没听艳红的话把那孽种送走,现在不仅连累他被拘留甚至会连累公司的市价。
铁门推开的声音,在非常安静的拘留室显得异常响亮,让凌万峰的心都不禁颤一颤。
他看见警员进来,以为是李艳红过来保释他出去,才稍稍送了口气露出得意的笑容准备迎上去,却在看到警员后面的蓝斯正阴森森的看着他,抬起的脚僵住,脸上的笑容一下凝住。
凌万峰恶狠的对着蓝斯咆哮:“你还来干什么,还嫌害得我不够惨,我究竟哪里得罪你,让你这么害我?!”
他现在才记得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就是星耀公司的老板兼设计师更是顶级名模蓝斯。
可是,他的公司和时尚界没有任何交集,在商界不存在利益冲突,所以蓝斯肯定是凌灵招惹回来的!
越想越激动,他握着拳头向蓝斯漂亮的脸挥过去,警员竖眉拿出警棍大声喝阻。
“别动,退后!”
见到警员亮出警棍后,凌万峰的激动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他咬牙退后,只是目光还是死死瞪着蓝斯。
如果再被控告一项打人罪,那他就真不能保释出去了。
警员回头看向蓝斯,提醒道:“蓝先生,你只有十五分钟,有什么请话尽快说完!”交代完,警员退开三米处站着,眼睛一直留意着凌万峰,以防他又攻击蓝斯。
“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滚!”凌万峰恼怒的坐得远远的,撇过头不再看他,怕自己有控制不住脾气又冲过去打他。
“今天我是来讨债的!”蓝斯向前一步居高临下盯着他,眼底含着冷意。
闻言,凌万峰脾气又被燃气,“刷”的一声站起来,只是他的身高仅到蓝斯的下巴,气势瞬间弱了不少。
“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来跟我讨什么债,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你伤害了我未来的妻子,你的亲生女儿!”蓝斯恨声说,想起凌灵奄奄一息倒在他怀中的样子,他就恨不得将凌万峰碎尸万段!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的……”突然意识到蓝斯口中的妻子就是凌灵,凌万峰震惊的瞪大双眼。
那孽种什么时候和这妖男勾搭上?
还他的亲生女儿,呸!
“我已经说过那孽种不是我的女儿,她是简暮雪和外面的男人生的,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蓝斯冷笑从外套里拿出那本日记照他扔过去,冷哼着:“区区一本日记就能让你怀疑你妻子对你的感情,你真的有爱过她吗?”
凌万峰抬手挥落朝他飞去的日记,日记落地刚好翻开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里,他笑得像得到全世界那样的幸福,简暮雪温柔深情的看向他,她双手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凌灵。
照片,是凌灵满月宴上照的,这也是他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他爱简暮雪,所以当知道简暮雪背叛他后,才会这么痛苦这么怒火滔天!
“你没经历过被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根本不了解我当时有多痛苦!”
“你就从来没怀疑过这本日记怎么会在你妻子过世后突然出现?而且发现这日记还是李艳红。”蓝斯盯着他,从他表情上看出了愕然。
蓝斯的话让凌万峰心跳漏了几拍,他从没怀疑过日记的真假,仅认出简暮雪的笔迹就认定她的背叛,可他仍然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自己的过错,辩驳道。
“日记能造假,血缘绝不能造假了吧,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他可是有拿着凌灵血液去做亲子鉴定,结果是没有血缘关系。
“是你亲自拿着凌灵的血去做鉴定吗?”蓝斯问,调查出来的是凌万峰的特助拿出化验所鉴定的。
凌万峰又再一次哑然,眼睛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脸色惨白。
一直留意着他的反应,蓝斯知道他已经想明白,再给他最后一击。
“你的特助和李艳红曾经是情侣关系,你知道吗?”
在看着凌万峰骤然瘫坐在地上,脸上闪过各种复杂的神色,蓝斯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俯身厉声宣告道:“凌万峰,凌灵以后不需要你负责,她以后的人生由我负责!”
撂下话后,蓝斯站直身体,扭身对警员点头示意,警员就领着他离开拘留室。
凌万峰还是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随即,眼眶充血朝天大吼。
“啊!”
……
厉焱等在外面,见蓝斯从拘留室出来脸上带着爽快之色,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等着他过来。
“谈完了?”
“当然,看到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心情真tm的爽!”蓝斯脸上挂满嘚瑟。
厉焱见他似乎变回以前开朗的样子,有种欣慰的感觉得。
果然,恋爱使人重新振作起来!
“喝一杯?”厉焱笑道,这个时候应该要庆祝一番。
谁知,蓝斯摇头拒绝,道:“不了,我还要赶回去陪凌灵,先走啦!”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厉焱咧嘴一笑,道:“你也快去找你的小月亮培养感情,别缠着我啦!”
这臭小子真的欠揍!
厉焱对着蓝斯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悻悻然的跟着他。
开玩笑,他们可以坐同一辆车来,当然要跟着一起走,他可不想这么晚还要自己打车回家!
翌日,宋玥苒难得起了个大早,见到由心和可人还在睡,也不好打扰她们,悄悄换好运动服后就到操场跑步。
昨天折腾了一天,也真是把她们累坏,晚上等她回到宿舍后,她们又缠着她聊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上床睡觉。
而她则是一整晚精神都很亢奋根本睡不着,又不能翻身怕会吵到她们,于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等到天亮,脖子和腰背都坚硬无比,所以才起来去跑步。
清晨,淡蓝色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微风吹拂着操场两旁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树上的鸟儿正在高兴的追逐嬉戏,为刚入秋的寂寥清晨增添了几分欢愉。
宋玥苒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身体出现疲惫感才稍稍放慢脚步,她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把额头上的汗水擦去。
“早,宋玥苒。”
一把温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宋玥苒扭头看见穿着运动服的宋之书。
“早!”宋玥苒扯出客气的笑容。
“你也来跑步?”
宋之书抬手托了托眼睛,温柔的笑道:“我偶尔会来运动锻炼身体,增强体力。”
“学医的没有好的身体和体力真的应付不了,尤其是上解剖课!”他眼的精光被眼镜片掩饰的很完美。
“呃,是啊。”宋玥苒总觉得他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奇怪在哪里?好不舒服的感觉。
于是,宋玥苒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操场,尽量忽略背后如刺芒般的目光。
宋之书看着宋玥苒离开的背影,抬手推了推眼镜,温文儒雅的脸庞变得阴沉无比,嘴角扯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