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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北不记得这是自己经历的第几个循环了。

他每次以为自己清醒了,或是狂奔出门,或是缩在被窝里继续装睡,周围的场景总会在一段时间后崩溃。

他一次又一次地睁开眼,每次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天花板,和身边床位上喜儿那张恐怖的脸。

梦里的人是很难冷静下来、进行理性思考的。

尚清北越来越焦急,最后近乎于习惯性地,一遍遍重复跑出门、遇到伪装成齐斯模样的鬼怪、逃脱、醒来这个过程。

“尚思源。”又一次醒来,尚清北听到一个中性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说出的是他的真名。

好久没在游戏里听到这个名字了……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

尚清北一瞬间清醒了许多,猛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鬼怪模样的喜儿无知无觉,正趴伏在床上盯着床单的某一处出神。

出声的显然不是她。

“你本将永眠于没有尽头的长梦,而我或能帮你从梦魇中醒来。”耳边的声音低声劝诱着。

尚清北打了个激灵,问:“你是谁?伱说要帮我,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吗?”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会在规则之内予你帮助,而你只需要为我做一件事。”

系统界面上,两行提示文字适时刷新出来。

【支线任务已刷新】

【支线任务(选做):破坏喜儿的喜事】

竟然触发支线任务了么?看来这一次次循环并不是倒霉,而是危险和机遇并存的重要剧情。

尚清北知道,完成支线任务往往能获得重要线索,同时还能提高表现分,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是个可做可不做的选做任务。

他正要答应,转念一想,又故作迟疑地问道:“为什么要破坏喜儿的喜事?她一介孤女,嫁人后有人照顾不好吗?”

他有意套出更多线索。

那个声音没有隐瞒,说道:“喜儿嫁人后会被推入井中,怨气融入水流滋养喜神。这是双喜镇持续至今的规则。”

果然,四十九年一次的大操大办不是什么好事。

声音的说法和鬼故事的惯常套路吻合,也符合潜意识里的心理预期,尚清北未经怀疑便选择了相信。

“如果仅仅是这件事,我答应你。”他说完,接着问,“双喜镇每四十九年都要献祭一次,是吗?为什么会定下这套规则?”

尚清北系统研究过游戏论坛里的攻略贴,隐隐有预感,自己很可能会成为玩家中第一个破解世界观的。

那个自以为是的“齐文”总是轻视他,殊不知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这儿……

一想到黑发青年高高在上的嘴脸,尚清北的心中就生出几分期待,好像在考试中解开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急着跑出考场昭告全班同学。

他肃然等待,耳后的声音却喷出一声轻笑,说:“规则自是规则。”

这分明是敷衍,尚清北微微皱眉,还要追问,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他反应不及,向前摔去。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落入不见底的漩涡,不停地下坠,下坠……

金色的藤蔓在身边舞动,虚影和幻觉交相滋长,时间的长度变得难以估量。

不知过了多久,后背撞到了实处,硬板上铺着软绵绵的床垫,应该是东面厢房的床铺。

眼皮很沉重,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些许微光,却怎么也睁不开。

尚清北感觉自己好像被冻结在琥珀中的昆虫,全身上下都被无形之物压制得动弹不得,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能够听到身边的人声。

先是李瑶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穿着嫁衣,坐在婚房里,门外有一口井。我走了出去,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井边,她穿着白衣服,明显不是人,还让我救她。我不知怎么就答应了,然后我就发现我躺在井底,周围都是尸体……”

“你还能醒来,说明那不是死亡点,应该只是想通过梦境告诉你一些事。”是齐斯的声音,冷静而温和,“对了,我昨晚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成了鬼怪,问我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李瑶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活人。”齐斯的话音带上一丝笑意,“结合船夫的话,以及后续我们获得的那些线索,可以判断‘人鬼殊途,阴阳异道’是这个副本最核心的规则。”

“我要是说那个假扮成你的鬼是死人,和她站在一起的我估计也活不了;而且,我如果说你是死人,万一言出法随,你真死了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带有玩笑性质,却暗含关切之意。

尚清北闭着眼听着,将齐斯的分析记在脑中。

——原来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遇到了假扮成玩家的鬼怪么?

——不对,这些都只是“齐文”的一面之词,李瑶遇到的情况就和他不一样!

思维触及某处违和,好像有一个电火花沿着脊柱的神经滑入大脑,尚清北终于从鬼压床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直挺挺坐起,发出“唰”的一声响动。

清晨的微光穿透窗棂在床脚投下一簇白绫,飘飞在空中的灰尘和纤维折射光的路径。

其余人早就醒了,并且已经讨论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听到尚清北发出的动静,齐刷刷向他投去视线。

齐斯也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尚清北,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床沿。

尚清北同样看着齐斯。

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道:“齐文,我昨天晚上梦见你成了鬼怪。”

见青年露出洗耳恭听的神情,他继续说下去:“我在最开始就对你有所怀疑,所以我问了你是人是鬼,你跟我说了‘诡异游戏’四个字,我才相信你是玩家……如果梦里的那个真的是鬼怪,怎么会知道诡异游戏的存在?”

鬼怪能说出“诡异游戏”四字,比诡异游戏本身还要怪异;约定俗成的规则被打破,就像有一天早上醒来,看到太阳变成了红色的眼睛。

齐斯隐隐察觉到些许违和,他直觉昨晚契搞那么一出事,可能是想告诉他什么——无奈缺少线索,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

他索性按而不发,挑眉反问:“听你的口风,你已经在心里预设答案,认定我有问题了?”

“遇到这种事,我很难不怀疑你吧?”被道破了心思,尚清北语气生硬地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把昨晚的经历简短地说了一遍,着重讲述梦中梦的一次次循环,而省去了梦境最后的那个声音和支线任务。

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隐瞒那些很有可能是重要线索的信息。

“梦是没有逻辑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具体怎么解释还得看你自己。”齐斯用揣度的语气说,适时向尚清北投去怀疑的视线。

观赏着未成年又急又气的表情,他心情不错起来,于是托着下巴,耐心地瞎编乱造:“我们做的梦说是副本自身的机制,但其本质还是人脑生成的影像,发展和走向会受各自思维的影响。你起先认为梦中的那个我是人,所以才能从我口中听到‘诡异游戏’四个字。”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对。只是,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你认定我是鬼怪,无论对我还是对你自己,都很不利。”

谎言不能说得太死,既要逻辑自洽,又要给人留下充足的想象空间。这样等出现破绽后,被骗者才会自行脑补,把漏洞填上。

齐斯垂下眼,流露出担忧和为难的神情:“尚清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下成见,至少先平平稳稳通关这个副本。说起来,这个副本很古怪,给我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我的第三个副本……”

他没有说下去。

每个玩家的第三个副本或许在内容上有所区别,但意义是相通的,都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的考验,甚至和死过一遍没什么区别。

杜小宇连忙出言安慰:“齐哥,你别管那小子!你比我们都有经验,肯定不会有事的!”

刘丙丁也帮腔道:“对啊,要是你这样的资深玩家都出了事,我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活不成!”

强者适度的示弱往往能很好激起旁人的关切和同情,人们乐得抓住机会表现自己的同理心和正义感,主动找茬的尚清北一时间被放在孤立的境地。

尚清北没见识过太多话术,听了齐斯的茶言茶语只觉得不太舒服,理性分析却又觉得没什么错处。

他有些尴尬地辩驳:“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我是就事论事,任谁做了那样一个梦,都会有所怀疑吧?”

“不,按照正常的思维流程,你应该怀疑的是副本机制,而不是我。”齐斯说了句不轻不重的话语,随后将目光投向身边的杜小宇。

杜小宇会意,接茬道:“我昨晚还梦见你成了鬼怪呢,我都没说要怀疑你。”

刘丙丁也说:“我梦见的是伪装成杜小宇的鬼怪。欸,这么一说,我们所有人的梦好像刚好构成一个连环。李瑶梦见井中鬼,齐斯梦见李瑶,尚清北梦见齐文,杜小宇梦见尚清北……”

李瑶的神情凝重起来,张了张嘴似乎是要发表意见。

迟疑了一会儿,她改口道:“办喜事的镇子,却满天丧事用的纸钱;昨晚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梦到宅院外停下一副棺材;人生双喜,一曰婚嫁,一曰丧葬……你们对这个副本的世界观怎么看?”

“冥婚呗。”杜小宇脱口而出,“这不很明显吗?十个中式恐怖得有六七个是冥婚。”

“不大可能是冥婚吧?”刘丙丁摇头反驳道,“根据论坛里统计出来的副本主题,三十六年间没有一个副本是冥婚。有传言说,这个主题触犯某个禁忌,不被规则允许……”

当然不可能是冥婚,明明是四十九年进行一场献祭,牺牲某个女孩子,用怨气滋养喜神。尚清北在心里默念从梦中得出的结论。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些信息公开。

一来,他跟其他人都不熟,凭什么主动分享线索?

二来,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多说多错,那些人盲信“齐文”,天知道会不会抓他的错处,怀疑他暗中搞鬼……

就这么一迟疑,话题便略过去了。

刘丙丁问:“手机上有新的线索吗?我记得徐雯说,她每天都会传些照片过来。”

“没有,我早就觉得那娘们的话不可信!”杜小宇恨恨地说着,将手机扔到床上。

尚清北离得最近,顺手抓起手机,一开机就发现电没了半截。

明明昨天还是满格的,照这个用法,七天时间怎么撑得过?

“电怎么用得这么快?是不是有谁偷偷动过手机了?”尚清北狐疑地问,目光却扫向杜小宇。

杜小宇一瞪眼,骂骂咧咧:“你胡说八道什么?说话前摸摸良心,就你是好人是吧?”

“我没有指名道姓,是你自己对号入座。”

“你还没指名道姓?眼珠子都快黏老子身上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撕起来,身为罪魁祸首的齐斯笑着胡扯道:“之前我们已经讨论过了,诡异游戏严格管控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哪怕作为道具出现,大概也会设置使用限制。电量对应着时限,每过一天就会少去一半电量,也就是说,这个道具只能再用一天了。”

刘丙丁在一旁听着,神情凝重起来:“那咋整?手机要是没电了,到时候我们怎么联系徐雯?”

“所以我们要尽快收集线索,破解世界观。”尚清北恢复了冷静,低下头,点进手机相册翻看。

里面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本就在那儿的镇魂棺,一张是齐斯拍的招魂铃。

——确实没有新的线索。

这不合逻辑,副本怎么会这样设计?尚清北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太出来。

“先关机吧,等晚些时候再看看,说不定徐雯还没来得及把照片传过来。”齐斯在一旁平静地说。

他刚在一个小时前悄悄删了一张照片,此刻的面色却不露端倪,从神情到语气都无比真诚:“从昨天的通话看,徐雯的处境似乎很糟糕,找不到传照片的机会也说不定呢?”

辛辛苦苦传照片却被删了的徐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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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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