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妖逃那么久是有一些本事的。
夕止没想到牛妖力量那么大，差点吃了亏，把牛妖绑好费了她一些时间。
牛妖不愿意走，一个大老粗爷们拿出泼妇那一套赖在地上，夕止懒得管他，打了一通电话就坐在一处干净的地方玩手机。
牛妖忙活了大半天，捆在身上的绳子反而更紧了，气急败坏的朝着夕止呸了一口，骂骂咧咧的。
夕止收起手机，低眸看着牛妖。
牛妖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愣，原本还准备骂骂咧咧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夕止突然转身离开，绕着周围走了一圈，手里拿了一团不明物体回来，一言不合直接塞进他的嘴巴里，把人打个半死不活的。
牛妖：“！！！”
你这个疯婆子住手！
老子离开了妖管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夕止摘下手套，按摩着手关节到一边坐下，掏出手机接着看刚刚的页面。
少年抱着膝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开着，他的目光却不是在看电视。
这个位面看起来也太乖了吧！
就是不爱说话，愁人啊！
大半天后妖管局的车才珊珊来迟。
夕止三天两头往外跑，家更像是她的酒店，到了点就回来，剩下的时间人影都没见。
所以一大早看到夕止坐在桌子上等吃的，岁半是挺惊诧的。
夕止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到岁半睡眼惺忪的样子，眼眸微亮，冲他笑盈盈的招手：“坐这。”
桌子很大，岁半犹豫了几秒乖乖走到她的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洛艺下来的时候阿姨已经把早餐端上桌了，他明显没睡够，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半晌才发现旁边的人。
“你没走啊？”
夕止吃饭的动作没停：“忙完了，准备进组。”
洛艺作为一个被妖管局列为重点保护对象的生物，没少往妖管局跑，当然知道最近她在妖管局干的事。
“那只牛妖是不是真的很丑？”
丑吗？
夕止抬头：“起码有人样，耍泼倒是一流的。”
“那狐妖呢？”听说狐妖都挺漂亮的，不知道跟他们鲛人族比，谁更胜一筹？
“跑了，没抓到。”跑了一单。
到手的巨款没了。
夕止忧伤的拿筷子戳煎鸡蛋，一口一块。
两人没躲着讨论这些事，正常人听到只会觉得玄幻，不是傻了就是在胡说八道。
岁半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看起来对两人的话题不感兴趣。
真的有……妖吗？
桌子下的另一只手紧了紧，指甲陷入手心的肉里。
他想起了那天见到的场景。
夜里虽黑，但是他看到的那几眼却很真实。
两人的对话，家里经常登门的陌生人……
这真的是一个人妖共存的社会吗？
周围的一切都在打破他固有的认知。
……
岁半还要去医院检查。
他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出门夕止已经把车开出车库，倚靠在车门上等他了。
岁半没动，在寻找司机的身影。
“走了。”夕止摇了摇手里的钥匙。
岁半拿着东西朝车子移动，刚关上车门，车子就启动了。
“就我们？”岁半见状，疑惑的看着夕止。
毕竟夕止一身盛装打扮，不像是要跟他去医院做检查，更像是准备去参加舞会。
夕止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透过镜子看向后面的人，心情大好。
医院的地方很偏僻，至少岁半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医院。
如果不是医院很大，人来人往的，是一家货真价实的正规的医院，他都觉得是三无医院。
检查也要一些时间，之前都安排好了，夕止只需要穿着她那一身精致的服装坐在会客室里，让小妖带着岁半去检查。
等岁半回来时发现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各种吃食，夕止看到他回来了急忙起身，眉眼带笑，把东西递过来：“你要吃吗？”
岁半：“……”
他就说她一点不像。
她身上这身衣服估计是整个医院里最扎眼的存在了。
夕止拉着他坐下，也没说走，夕止把桌子上的东西每样尝了一点，每吃到一样好吃的，眼睛里就亮一下，像藏着小星星。
岁半看着她的做派，他记得她好像是一名艺人吧？
就这样？合适吗？
美女的是不用他管，不知过了多久，夕止起身。
岁半以为终于要回家了，结果车停在了电影院门口。
“来这干嘛？”岁半忍不住问了。
总不能他们进去看电影吧？
他一时招架不住她的想法。
“来这里当然是看电影了。”夕止转头看着他，语气温柔：“票都买好了，难道你不愿意了吗？”
难道他之前愿意了吗？！
岁半能说什么，等待他的只有答应。
不然就像是在欺负眼前的小姑娘一样。
造孽啊！
夕止高兴的上来抓住他的手，把人拉进去。
岁半低头看着相握紧的手，等了一会儿她也没有要松开的打算。
只是激动了吧？
他皱着眉头，只能假装不知道。
他正寄人篱下呢。
进去的时候夕止让岁半坐在旁边等一等，夕止跑到前台。
公共坐椅上有几个成群结队的女生，正朝着岁半这边看，他一转头那几个女生说得更起劲了。
岁半有些厌烦，朝着夕止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夕止在买票。
她刚刚是骗他的？
她其实根本没买票！
夕止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的人，丝毫没有被现场抓包的尴尬，反而美眼微弯，属于女儿家的独有香气随着轻风拂过，传入鼻息。
岁半突然没了生气，安静的接过女生递过来的票，脑袋里都是回想刚刚的味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
岁半回神，看着身旁不断说话的人，虽然面上中透着不耐，却依旧时不时的回复女生一两句。
票刚好是踩点买的，电影已经开始了，刷的一下，影院里变得黑乎乎一片。
不是节假日，影院里的人并不多，透着屏幕亮光的反射，能看到依稀只有五六个，夕止没按照位置坐，拉着人到了后几排。
岁半被拉着走，可能觉得寄人篱下的小可怜没有发言权，只能乖乖的被拉到后面坐。
刚坐下，夕止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两个棒棒糖，剥了一颗递到他嘴边。
“不吃。”
“张嘴。”夕止话里都是笑意。
寄人篱下……寄人篱下……
岁半张嘴，糖被塞进嘴巴里，微白的薄唇被指尖划过，一冷一暖相碰，岁半急忙挪开脸。
余光中，小姑娘好像没有察觉到刚刚的一幕，已经给自己剥开了一颗糖，目光饶有兴趣的转向大屏幕。
脸突然有点热。
岁半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微凉的指尖触碰脸颊。
难道是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