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皇上论猎物的多少对此次狩猎的官员进行了赏赐。
皇上少年时就已经精通骑射,登上帝位后每日更是没有荒废,如今这些将军,官员都不敌他。
但是皇上狩猎却并不贪多,只挑战性的猎了鹿,狼,熊等,令众人佩服不已!
当晚举办宴会,御厨按照吩咐用今日猎来的鹿,做了炙烤鹿肉,清蒸兔肉,野山鸡汤,并各色时蔬,又在皇后娘娘的吩咐下做了鹿血酒!
此时虽然早已立春,可是郊外的晚上还是有些冷,喝一些鹿血酒既能驱寒又能壮阳,所以很受欢迎!
裴灼今日心情大好,西北军与北绒的战争接连胜利,令他激动,再加上这次狩猎确实有不少惊喜,
再想想昨夜因为一只小狐狸竟让时微那样服侍自己,想想便觉得内心翻涌。
他一边饮着鹿血酒,一边看着篝火表演,在宫外便没有这些规矩,众人喝的高兴,有的划拳,有的劝酒好不热闹。
一时之间,空中弥漫着酒肉的香气,融洽的氛围也让裴灼眼神变得温和。
他的旁边。皇后抓住这次机会不停的劝酒,裴灼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着。
她瞟了一眼坐在下首的瑜贵人和淑妃也正在饮酒,心道,这二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神药,竟然好了,可别坏了自己的好事!
裴灼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询问福公公,“宓嫔那里用膳了吗?”
福公公忙回话,“禀皇上,奴才刚才去给宓嫔娘娘送炙烤鹿肉,她正要用膳,娘娘看到鹿肉马上用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裴灼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宋时微遇到喜欢的菜色,会眼睛一弯,小口小口的吃着,而后说,“又用多了,罪过罪过,实在太美味了……”
每每,他都觉得甚是有趣!
二人的对话全被皇后听到了,她心里立刻想起宋时微那副狐媚子柔弱模样,皇上如今竟被她勾引到这种地步!
连她吃什么都要过问!
皇后压抑住内心的气愤,劝着自己,这小贱人的好日子马上到头了,今夜一旦宋时锦成功了,以后离弄死宋时微便不远了!
那边宋时锦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光衣服,就连头发也梳成了宋时微平日就寝时常梳的造型。
中衣也是着了月白色的云锦料子。
从背后看去,和宋时微已经有七分像了。
若是再烛光昏暗些,那就是亲爹娘来了也是认不出的了!
此时,绘春也悄悄来了,又指点了宋时锦一些动作语气,看到她学的不错,又悄悄的走了。
当宋时锦躺在皇上的帐篷里时,她的心脏简直要跳出来了,心里的甜蜜,激动又害怕一个一个冒出来,可是最大的还是期盼,期盼皇上快点来到。
帐篷里她特意将烛火弄的昏暗,她躺在被子里,深深的闻着属于皇上特有的龙涎香,沉醉在这里,
角落里有她提前准备的鸡血,待到事成了便可以趁着皇上不注意抹在床上,这样她从前和表哥做的荒唐事便会被轻轻皆过!
就在她不停的做着美梦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掀开帐篷进来,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的心脏狂跳。
她知道皇上来了!
她轻轻转过身背对着皇上。
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是你吗?”
宋时锦模仿宋时微的声音娇柔道,“是臣妾……”
紧接着她便被人从背后抱住,她闻到了令她激动的酒气。
她呻吟一声,但不敢多说话,还好皇上顺手将烛光弄灭了,他看不清自己的脸!
宋时微用罢晚膳,又等到徐太医来针灸,徐太医看了看她的手臂,发现好的差不多了,又叮嘱了她一些注意的事情。
待到徐太医走后,桃雨服侍宋时微洗漱,外面的喧闹声渐渐淡了下来。
等到再无声音的时候,宋时微已经上床要休息了。
外面寂静无声,两个丫鬟也被宋时微支走去休息了。
忽然帐篷被人掀开,夹杂着一股冷气和酒气,裴灼大步走了进来。
宋时微猛的起身,却被裴灼拥入怀里。
“皇上,您怎么……”
裴灼声音暗哑,“朕不放心你!”
今夜的他和昨夜判若两人,宋时微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被他揉碎了,可是他依然不停的侵略。
直到宋时微实在累的睁不开眼,趴在裴灼的肩上沉沉睡去。
梦中一片温暖如春。
她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待她醒来时,还是感觉浑身酸痛,这些感觉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
看到宋时微的脸有些红,桃雨走进来有些支支吾吾。
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这时绘春也走进来,“娘娘,听说皇上……”
不料被桃雨打断了。
宋时微脸一沉,“究竟怎么了?”
桃雨跺着脚气愤道,“是大小姐,昨夜皇上宠幸了大小姐……”
“什么?”
宋时微有些不解,什么叫皇上宠幸了宋时锦。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昨夜皇上不是在她这里吗?
她觉得有些头痛。
桃雨吓的忙帮她揉着头,“主子,您还好吗?”
绘春脸上有些微微得意,被宋时微捕捉到了,她故意说,“我不太舒服,绘春你去找徐太医开一副止头疼的药来!”
“是!”绘春下去了。
宋时微拍拍桃雨的手,“我无碍!”
桃雨更是不解了,“主子您?”
宋时微将昨夜皇上留宿在这里的事说给了桃雨。
桃雨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那大小姐……”
宋时微靠在床头,仔细回想昨天夜里,裴灼并不是沉迷于女色的人,看他那副样子,并不像和宋时锦发生了什么才来,而天快亮时宋时微有些口渴,他甚至还扶她起来喝了水。
她又仔细想,当时皇上说了句话,他好像说,“好好睡吧,什么都不要?信?”
是了,他是这么说的,自己太困了。
趁着绘春没有回来,宋时微赶忙问桃雨“你快给我说说宋时锦那边具体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桃雨原本想喊宋时微起床的,可是看她睡得香甜不忍去喊,因为下午她们才会回宫。
绘春就拉着她去厨房看早膳。
厨房中皇后娘娘的丫鬟也在,她们在议论,说是,皇上昨天晚上醉酒宠幸了宋时锦,今日一早封她做宋贵人!
宠幸?宋贵人?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他的意思今日的有关宋时锦事情让自己不要信?
宋时微仔细在脑海中分析,按照裴灼的性子,知道宋时锦以前因为有心上人故意让自己替她入宫,一定很厌恶。
“在哪里宠幸的?”
“说是在皇上自己的帐篷呢!”
那就是宋时锦爬床了,裴灼厌恶一切爬床的女子,皇后不会不知,还要反其道而行之,即使她有办法让裴灼不会生气。
也绝无可能,因为宋时微太了解裴灼了,上一世他在宠幸自己的时候,有人模仿自己,被他直接掐死了。
“只能说明一件事!”宋时微信誓旦旦道。
“什么事?”桃雨不解。
“说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啊?”桃雨又一次震惊。
绘春一脸喜气的拿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看到宋时微脸色不好,她心里很是激动,等到有空一定向皇后娘娘报告。
近日皇后娘娘可是赏赐她不少东西啊!
宋时微板着脸道,“药放那里,你们都下去吧!”
又对桃雨使了个眼色,桃雨领命下去了,她知道主子这是让她继续调查昨夜宋时锦的事情!
二人下去后,宋时微将药倒了,起身穿好衣衫,略用了些早膳,就见桃雨急匆匆的进来了。
“怎么样?”宋时微问道。
桃雨喘了口气,“奴婢问了一个相熟的小公公,他是皇上帐篷前值守的,他说的和今日奴婢听到的差不多。
可是奴婢又仔细打听了,他说昨夜本该他在外面值守的,皇上却让他们下去休息,连侍卫也不要靠近帐篷。”
“后来呢?”
后来第二日值守的小太监对他说,皇上今日起的早,原来是有女子在帐篷里,皇上唤了福公公过去,让他通知皇后娘娘,说昨夜宠幸了永成侯府的宋时锦,封她为宋贵人!”
宋时微更加笃定了,既然是这样,那自己只当做听到的那些,不去声张,看看皇上与她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
宋时锦直到进了皇后的帐篷还一脸的呆滞,只是心脏狂跳预示着她无比的激动!
皇后免了她的礼,拉着她的手,高兴的说,“本宫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好,看来皇上很喜欢你,只侍寝了一晚上便封你做贵人!”
其实皇后心里也没有太多的底,毕竟之前有使手段想上龙床争宠的妃嫔被皇上当场弄死的不少。
她甚至想,大不了宋时锦被皇上弄死,她也没有多少损失,而且也绝对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没想到这个又笨又蠢又满脸心机的女人竟然成事了!
宋时锦娇羞的给皇后磕了个头,“多谢皇后娘娘的成全,臣妾以后一定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皇后满意的将她扶起,“接下来你一定更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把他从宋时微那里彻底抢过来…”
利用宋时锦去对付宋时微再好不过,她总是觉得宋时微虽然在庄子上长大,但是却心机颇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拿宋时锦去试水简直是妙计!
“你去休息吧,下午就回宫了,待回了宫,本宫自会向后宫的妃嫔们宣布你的事情!
“是!”
用罢午膳,众人便启程回宫了。
因着春耕开始了,皇上欲带人去巡视农桑的事宜,便没有回宫,而是去了西陵国最大的种植水田的地方。
离奉京城不远的录阳城。
马车行驶在城中,宋时微让人对禀报皇后,她要在一个茶叶铺子停留一刻钟,那是她舅舅的铺子。
皇后当然应允了,现在宋时锦事成了,她宋时微想必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宋时微的马车停在了茶叶铺子的门口。
店小二刚出来招呼,就看到了一个头戴惟帽的夫人带着丫鬟下了马车。
“夫人今年请!”
宋时微认得这个店小二,他是舅舅很信任的人。
她低声道,“让舅母来后院!”
茶叶铺子来往客商多,人多嘴杂,且她身份特殊,只能匆匆走进后院。
店小二一下子听出了宋时微的声音,忙去找老板娘。
宋时微来到舅母休息的屋子,刚拿掉惟帽,就看到连氏进来了。
连氏刚想行礼,被宋时微和桃雨扶住了。
“舅母,我只有一会的空,我长话短说,过几日永成侯外出办事不在府,宋时锦也不在,
你等在这条街的胭脂铺门口,有一个叫刘春娘的婆子,穿着宋府的衣服,她是桃雨打点完的,也是在肖氏院子当差的,
你尽管让她去做,依旧找人扮成我母亲,时不时的去吓吓肖氏,在府中也做一些东西,让肖氏也害怕的。看看能不能炸出我母亲当年的死因!”
连氏忙掉头答应,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宋时微依旧交代她们,不论永成侯以什么理由来要钱都不要给他!
说完这些,宋时微便带着桃雨匆匆上了马车回宫。
第二日再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后果然介绍了宋时锦给大家,说她是皇上亲封的宋贵人,还特意说她是自己的嫡姐!
宋时微虚情假意的祝贺了她,看到宋时锦的脸上盖不住的兴奋,她心里很是无语。
不光是她,就是其他嫔妃也说同为姐妹,宋时微好歹也是通过选秀正经进宫的。
宋时锦算什么,爬床上位?
林常在脸上挂着讥讽的笑,“这下,宋贵人又可以和自己的妹妹做姐妹了。想必是不愿意分开,才特意进宫的!”
宋时锦被她们讽刺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还好皇后及时制止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宋时锦就砸了好几个花瓶。“哼,凭她们也敢笑话我!”
她身边的丫鬟也是皇后专门赐的,“主子,她们那是嫉妒您呢,她们大部分从进宫也没有侍寝过,不像您,皇上这么宠爱您!”
是啊,她很快就能和宋时微平起平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