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带我妈先走吧。”卫锐泽看一眼面色难看的卫夫人道。
“什么?”卫夫人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从自己一向疼爱的独子口中说出来的。
卫锐泽皱眉:“妈,这是别人家里,咱们不请自来已经很失礼了。咱们要赔礼,江大师应了,咱们请求他治爷爷的病,江大师也应了,您还想要做什么?”
卫夫人一怔。
应了?什么时候应的?
分明一个都没有应!
卫书记听了儿子的话却是心中一明。再看向江睿,对方一直专注摆着棋局,仿佛此时那棋局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卫书记朝江睿的方向稍稍躬身,“多谢江大师,我们就先告辞,不打扰大师了。”
说完拉着卫夫人直接朝门口走,卫夫人本想甩开,卫书记却冷睇她一眼。
“程秋娴,你别忘了你现在踩着的地方是谁的地方。不管是江大师还是肖先生,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家连章家的面子都敢下,可不会看卫家的面子,你当真愿意自己留在这儿?”江睿的本事玄地很,卫书记冒不起得罪他的风险,肖津南虽先前有求于他,但对方的狠厉他也有所耳闻。
卫夫人脸色霎时大变,卫恪礼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看卫家的面子,难道这里还有人敢害她不成,她是书记夫人,退一万步,要是有人敢对她下手,卫恪礼身为自己的丈夫,自己儿子的父亲,绝不可能坐视。
她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脚下。
“这不是谁的地方,这是晋林。卫家的地方。”卫夫人冷冷道。
“不对,这话不对。”反驳的是卫锐泽。
“这是江大师的地方。”
卫夫人怒视自己的儿子。这孩子平时不会看人眼色,不会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这个时候还这么不懂事,帮着一个外人顶撞自己的母亲?
“我们是客人,还是不请自来的客人,是走是留,怎么走怎么留,都得看主人家的意思。这个道理,妈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怎么这会儿犯糊涂呢?”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卫锐泽的话,江睿嘴角带了些笑意,他抬起头,温润谦和的眼神对上卫夫人的视线,“你们该走了。”
原本还张口欲言的卫夫人一时间意识一片空白,只恍惚地附和:“对,该走了。”说完,也不管丈夫和儿子,自己径自走了出去。
江睿等卫夫人与家人一起坐上车走了半路,这才把放在她身上的一丝灵识收回。
莫妱只知道江睿是玄学大师,有几分超寻常人的手段,肖津南要更了解江睿一些,知道他是传闻中的修士,修炼到一定境界,别说控制人心,就是翻山倒海、飞升成仙也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要怎么做?”肖津南问。
这会儿没了外人,江睿也不做那副高人姿态,闲闲地把玩着手里得棋子道:“明天正午阳气最盛时,是破卫家老宅的绝生煞阵的最佳时机,到时我自己去一趟就是了,你们就在这等卫家人上门。”
肖津南听出了江睿话里的意思,皱眉:“这次这么快就又要走?不再多留几天?”
江睿笑着揶揄:“你和嫂子在这两人世界,我怎么好打扰?”
肖津南忙点头赞同,江睿可是自己媳妇最喜欢的温润书生类型,他要是留在这,莫妱才懒得看自己这糙汉子呢。
第二天正午的时候,卫家老宅门外来了一位身着蓝色道袍的年轻人。
江睿看了一眼门上汇聚的小片煞气,一甩宽大的袍袖,那些不成气候的煞气瞬时消散地一干二净。
自从卫老爷子病重后,卫家老宅就安排了守卫兵二十四小时轮守,江睿向守门人出示卫五爷事先送的拜帖,又经历了几轮搜身,这才被放进门。
卫家人相貌都周正俊朗,卫五爷平日行事随心所欲,为人桀骜,但气质却隐隐跟肖津南有几分相似之处,也难怪两人能交好。
卫恪让没有从政,没职务在身,江睿便直接称一句“五爷”。
卫恪让却忙道当不起,他和肖津南是好友,自然知道肖津南和江睿相交甚深,便道:“江大师要是看得起我卫五,那就喊我一声五哥吧,你是津南的兄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兄弟。”
江睿从善如流道:“五哥。”
卫恪让对江睿很有好感,也不管两人是不是第一次见面,直接揽了江睿的肩膀边走边道:“我说江小弟,我听说你昨儿下了我大哥大嫂的面子?别误会,我可不是找你事的,我就是好奇,我大哥还好,我大嫂可不是那种能忍气的,可我从昨儿等到现在都没听她有什么动静,快跟哥哥说说,你是怎么对付我大嫂的,让我也学两招,以后对上我大嫂就不用跑了……”说着还朝江睿挤了挤眼睛。
江睿:“……”
先前觉得卫五爷和肖津南像一定是错觉,肖津南才不会这么二。
除了卫书记,卫二爷卫恪义、卫三爷卫恪恭、卫四爷卫恪俭都在老宅,不过卫恪义和卫恪俭待江睿态度并不算客气,只有卫恪恭还稍显热络一点。
江睿并不在意这些人对他的看法,他刚才将灵识散布到卫宅的每一个角落,觉得这个煞阵的布置手法有些熟悉,让他想到了容宅的那个迷神阵。
容宅的迷神阵是对长期处在阵中的人有较大的危害,而卫宅的这个绝生煞阵,却是借煞气要横断整个卫家的生气,还要取了卫老爷子的性命。布阵人的心狠手辣不言而喻。
不过让江睿在意的是,有这么个煞阵在,上辈子卫家竟然还成了晋林的赢家,若不是卫家气运太盛,盛到无法阻断,就是卫家当初找了高手来对付这煞阵。
而江睿觉得,卫家找来的这个高手,说不定就是布这个煞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