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气这个，晓娥，你也该长大了，被一个这样的人三番五次的围堵，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是淑珍在，你该怎么办啊？你除了会读书，什么都不会，将来可怎么办啊？”
“妈妈，我...”
“淑珍，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帮着晓娥，可是你将来也要嫁人，也会有自己的家庭。我们家晓娥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弄得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连起码的自我保护都做不到，真是愁死人了。”
“慧珍，晓娥还是个孩子，这件事情我会跟进的。”
陈雪茹主动揽下了这个事情。
“雪茹，你别逞能，那是小流氓，你能做什么呀？”
“我去红星轧钢厂要个说法去，要是轧钢厂不管，我就去街道办，总有地方可以说理的，不能任由这些小流氓闹腾，一直不吭声，别人都欺负到咱头上来了！”
娄晓娥隐约的知道，这个雪茹阿姨和卡捷琳娜一样，都成为了父亲的女人之一，也就是以前的姨太太。
“雪茹姐！”
“没大没小的，你叫她姐姐，不是平白的让她矮了一辈？”
“嘻嘻嘻，慧珍，你也真是的，我跟晓娥各论各的呗，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啊？”
“还有，白玲阿姨的称呼你得改口了，每次我看到朝阳那表情就想笑，哎哟。”
四个多月的身孕，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成型，但是徐慧珍总感觉有什么在踢她的样子。
医生也说过，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理作用。
“这才多久，就想他了？”
“你不想吗？我看你想得很吧？我反正大着肚子，他就算现在回来，也做不了什么。倒是你？”
“哎呀，慧珍，你又说荤话了！就会欺负我！”
“怎么，还没进我们家门，就不满我这个当太太的了？”
几个女人又是一通闹腾。
白玲敲门进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白玲来了，快点进来坐！”
“唔，朝阳申请的住房下来了，别急，就在隔壁院里，以前他家大哥大嫂住的那间屋子。”
“那还好，离得不远，回头让光天给你配一把铁门的钥匙，随时可以过来串门。”
“那感情好呀！娄老五就要回来了，你们可以见面了。”
“回来就回来呗，我又不想他，有的是人想他！”
朝着陈雪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后者顿时脸红脖子粗的。
“出去挺久的，也该回来了，过年都不在家里，都是朝阳和光天哥俩在忙前忙后。”
白玲加入几个女人之间，开始聊一些女人的话题。
“那...局里还有点事情，我先回去了！”
“唔，你去吧！”
郑朝阳摸了摸脸，好歹来个goodbyekiss啊！
一点情趣都没有啊？
“你去啊！”
“去干嘛啊？”
“朝阳等你呢！快去吧！”
白玲被几个女人推出了房间，郑朝阳果然还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在？”
“那什么？”
白玲垫着脚给他一个吻，就夺路而逃了。
感觉到脸上的余温，郑朝阳嘴角浮起笑意，结婚真好啊！
红星轧钢厂杨国梁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也是心里直突突。
这傻柱怎么刚刚转正就闹出这种事情来了？
“全凭公安局的同志处理，我们轧钢厂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听说对方当事人是娄半城的闺女，杨国梁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傻柱招惹谁家闺女不行，非得找娄董的闺女？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
要是娄半城回来知道这些腌臜事儿，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呢！
挂了电话的杨国梁，立刻给大领导打了过去，电话里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大领导让他立刻去家里汇报工作，显然也是气得不行。
用不了多久时间，整个轧钢厂上下都知道傻柱被抓的消息，特别是小厨房里，马华削着土豆和茄子，听到周围那些跟他们不对付的厨子冷嘲热讽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才过了没几天好日子，怎么就被公安局抓了？
傻柱被一路带回公安局的路上，头都是低着的，周围那些路人看过来的眼神都像是要把他撕碎。
这个年纪被公安局带走的，能是什么好人？
况且南锣鼓巷有人不认识傻柱的也没几个，很多人又将他爹何大清为了一个寡妇抛下一对儿女的事情拿出来说项。
听说街道办王主任也发了很大的火，上头谁不知道娄半城出去是为了给华夏采购设备的？
家里出了这么档子烂事儿，让人回来怎么想？
在吕干事的陪同下，王主任找到娄府，跟徐慧珍说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晓娥，最近你跟淑珍就别回来了，继续待在学校宿舍里！”
徐慧珍对着女儿下达了命令，不像是开玩笑的。
“妈妈，我...”
“我不想重复，趁现在天还没黑，我让老刘送你们过去，在你爸回来前，不叫你不要回来！”
娄晓娥一脸委屈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起来。
明明是自己被人堵在胡同里，怎么反倒成了自己的事情？
“淑珍，你说我妈是不是不爱我了？”
“晓娥，你要这么说，我可不敢苟同。你爸妈对你那是真的无微不至了，你看看我家里的情况，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见自己的无心之语间接的伤了好闺蜜的心，娄晓娥苦着脸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怎么对你闺女发这么大的火？”
陈雪茹递给徐慧珍一杯热牛奶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她爸在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几次，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就是我们对她保护的太好了，她是一点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这次要不是淑珍，后果很难想象。”
“唉，我也没有资格说话，我也是个不让父母省心的女儿。”
“就你爹那德行，是个女人都受不了的，亲闺女落难不说帮村，居然还给你卖到烟花之地去，我觉得你举报的好，还举报的太晚了！”
“行行行，你别激动，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伸手在徐慧珍有些隆起的小腹上摩挲良久，两个女人又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你就这么把你闺女送走了？我看她眼角还有泪痕呢！”
白玲端着一杯美式进来，叹了一口气，坐在靠门的位置上。
“做父母的哪里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但是我跟她爸对她呵护的太好，只会害了她。我们娄家这样的家庭，作为继承者得有一颗坚强的心脏，连一个小混混都应付不了，难不成我们24小时盯着她才能成长起来吗？”
徐慧珍的话算是点醒了两个女人。
“慧珍，你真是一个好妈妈。”
“可不是吗？在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将来我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交给你来管教。”
“那可是你说的，只要你跟你们家朝阳不心疼就行。”
白玲笑而不语，她都奔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自己怀孕的那一天。
“你最近有没有全身无力，想要呕吐的感觉？”
徐慧珍和陈雪茹都凑了过去。
“没有，每天能吃能睡的，哎呀，你们俩说什么呢？哪里有那么快的？”
“那就是郑朝阳这头牛的问题了，肯定不是我们这些地的原因！”
陈雪茹张口荤话就来，给两个女人说的面红耳赤的。
郑朝阳回到公安局，直接就提审了傻柱。
“警察同志，都是误会，我跟娄小姐认识的！”
“你说认识就认识？当时的情况我都目睹了，你那是想要认识人家小姑娘的意思吗？要不是我同然叫住你，你准备进行什么行动？”
“警察同志，我没有要进行什么啊？我就是觉得都是街坊，看到了打一声招呼。”
“打招呼，打什么招呼，把人小姑娘逼进胡同里？你这是打招呼啊？你这是严重的流氓罪！”
“不是，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就是想找娄小姐处个对象，怎么就流氓罪了？”
“处对象？流氓罪什么意思？违背女性意愿的行为，都是流氓罪，你什么学历？知法犯法？”
傻柱被多门几句话给唬住了，多门和郑朝阳配合起来还是相当有默契的。
这家伙绝对不能什么都不处理就放出去，不然等娄半城回来，还不得埋怨死他俩？
流氓罪要吃花生米的，傻柱可不傻，他现在就是在据理力争，将影响放到最低点。
他现在就指望大领导可以对公安局施压，让他们把他尽快放出去了。
要是等着事态发展，等到公安局通知轧钢厂保卫科，再传到杨厂长耳朵里，那么他就真的完蛋了。
杨国梁驱车来到大领导的住所时，就听到大领导正在跟妻子的对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杨来了？快点进来吧！你师傅刚才发了好大一顿火，是不是你们轧钢厂出什么事情了？”
师母将杨国梁带进会客厅，只见丈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扫了一眼身后的杨国梁，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一个妇道人家别来掺和。
会议室的门刚刚从外面合上，就听到里面的大领导正在拍打桌子，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嘴里不断地蹦出一个人的名字来，娄半城。
她也在机关里工作，自然知道娄家这位的背景。
最近上头刚刚为其平反，原来他不光不是那些害人的资本家，还是华夏政府对外的白手套。
这些年要不是娄家在资金上物资上的大力支持，恐怕解放四九城困难重重，也没法从援朝战争中那么迅速的缓过来。
光是当初娄家一口气捐出来的一百多家私营企业，这么一个大手笔，就成为机关里的饭后谈资。
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假设，要是轮到自己拥有这么一笔巨大的财富，自己会不会有这样的魄力全都捐出来？
答案百分百都是否定的。
“夫人，杨厂长在家里吃饭吗？”
“没带厨子过来，应该不在家里吃吧？等会儿我去问问吧？”
佣人应了一声，回到了厨房里。
大领导正在吹胡子瞪眼，对面的杨国梁弓着身子挨训。
“老领导，我也不知道这个傻柱是烂泥扶上墙的东西，您以前一直教导我，看人注重人品，我也是受到蒙蔽了啊！”
“谁蒙蔽你的？你是想说我故意蒙蔽你的？就是我腆着这张老脸，去你那里推荐的这个人，是不是？”
“不不不，老领导，我哪里敢呢？”
“你小子不是不敢，你是想当墙头草，两边都不得罪！我看等小娄回来，你这个当公方厂长的怎么跟人交代！”
“老领导，您就别跟我生气了，傻柱这个事情就交给公安局的同志秉公办理吧！他们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决意见的！”
瞪了眼和稀泥的杨国梁，大领导也生不出什么气来，骂也骂过了，自己也是嘴馋向他推荐的傻柱，没想到私下里是这么个东西，差点让他晚节不保。
“老领导，您消消气，娄董回来我亲自给他负荆请罪，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不用你来做好人，上回给你说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这是徐三炮给我的数据，你自己拿去看一下！”
杨国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就知道大领导到底在生什么气了。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为来为去，还是外销赚外汇的事情闹的。
这徐三炮徐局长好不晓事儿。
怎么又拿这些数据刺激大领导了？
红星罐头食品厂已经上达天听了，就连红星玻璃厂塑料厂都已经跟罐头食品厂达成了联合事宜，三家企业一加一大于三，每季度上缴的税收和外汇都是名列前茅的。
就连红星制衣厂的的确靓都已经远销苏联等东欧国家，红星制药厂也有了几笔海外订单，唯独他们红星轧钢厂没有消息。
怪不得大领导有些上火了。
“看明白了没有？”
“看...看明白了，这不是...”
“我不要听你的借口，你别老是拿一样的话来搪塞我，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们轧钢厂有没有自行车可以外销？”
“有，保证完成任务！”
杨国梁这下算是被逼上梁山了。
“我不听你的保证，这里有一份苏联大使馆送来的订单，你给我一个具体交付日期。”
“三个月交付两千辆自行车？老领导，是不是有点多了？娄董也不在国内，我一个人也没法...”
大领导的脸都黑了。
“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滚吧！”
一把夺过杨国梁手上的订单，大领导一张脸满是韫色。
“老领导，小杨让你失望了。”
“你不是让我失望，你是对不起这个国家！国家需要外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知道小娄这次去苏联购买的那套设备人家作价多少？天文数字！人家小娄明知道不可为，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去了，就你还在这里给我推诿，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走走走，不想见到你，快走！”
杨国梁几乎是被赶出了大领导家里，大领导身边的机要秘书一脸尴尬，从来没见到大领导发这么大的火。
“耿秘书，替我美言几句，我让老领导失望了。”
“杨厂长，两千辆自行车是大领导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你还是尽力完成的好，不然大领导也会很没面子的，如今的冶金局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国梁坐在车上，就已经决定，势必要将其他订单延后，怎么也要先把这两千辆自行车的订单给完成了。
大领导是他的伯乐，要不是大领导，他怎么可能爬上红星轧钢厂公方厂长的位置？
如今娄半城也不在轧钢厂里坐镇，他很多工作都没有以前那么顺利。
上头还想给他派几个副手，实际上就是来分权的，要不是大领导拦着，估摸着现在红星轧钢厂里多了好些外人了。
要是大领导有了什么问题，自己也落不下好处，想明白这个，杨国梁催促王秘书加速开车，朝着轧钢厂开去。
“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刚才我还让小翠准备几样小菜，国梁难得来一次，不留人吃顿便饭就打发走了？”
“这小子不敲打一下，都给我阳奉阴违了。”
大领导将手上揉碎的订单丢在一旁。
妻子展开订单，两千辆自行车直接映入眼帘。
“你也是，又不是不清楚红星轧钢厂的运能，两千辆自行车，那么多部委都有订单，他敢得罪谁啊？你也不想想？那位娄半城，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这会儿就该给你解决了这个难题！”
“你这人，人家一口气捐了一百多家企业，哦，怎么着？还要人家兜底订单？不说小娄有没有，人家凭什么给我们收拾烂摊子？你不知道哪个姓林的畜生，为了美刀，把他们的行踪卖给了那些情报贩子，致使小娄他们一行人危机重重，命都要没有了，还想着压榨别人的剩余价值？”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内部出了汉奸了？那小娄他们不要紧吧？”
“别的我也不能跟你说太多，只知道他们已经躲过一劫，目前身处美帝腹地，只求他们可以平安归来吧！”
“这么凶险？哪个姓林的？不会是前不久准备出逃，在家门口被抓的那个吧？”
“哼，除了那个畜生还能有谁？美情报局许诺了不菲的酬劳，这些人连祖宗都不要了，举家准备出逃。好在李军长早就埋伏妥当，抓了一个现形。”
他妻子攥着拳头的手终于松开，“那他会被怎么处理？”
“上头有上头的打算，我怎么知道？我要是有这个权利直接枪毙！”
大领导杀伐果断的语气，连他妻子都被吓到了。
也知道大领导是真的动怒了。
“这个小娄总是从你嘴里听说他的好，一直无缘一见，他几时回国知道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关心这个做什么？娄半城的行程是机密，要是被有心之人传给那些情报贩子，小娄他们的处境又要严峻了。”
他妻子也知道有些失言，机关单位就是这么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万一一高兴说漏嘴了，还真的说不清楚是谁传扬出去的，到时候没来由的给自己家里人招来祸事。
“饿了，问问小翠今晚吃什么？”
“你还知道饿啊？那个何师傅，你真的不打算帮忙了？”
“帮忙，帮什么忙？我们的英雄为了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尽心尽力维系着，有些人却在打他们家人的主意，这种人就该一撸到底，直接送去西北大开荒！简直是岂有此理，人家姑娘家好多次都表明了对他没兴趣，还死皮赖脸，我要是早知道这个傻柱是这种人，我根本不会腆着这张老脸去为难小杨！”
“你知道是在为难小杨，刚才还把人撵回去了。”
“你...你不呛我几句不舒服是不是？几时可以开饭，饿了！”
女人得意的起身，见好就收吧！
大领导摘下眼镜，打了个哈欠，发了一通火，确实有些倦意，要不是肚子饿了，真想...
“大领导，外面有人送来了食盒。”
耿秘书敲门进来，站在门边。
“对方是什么人啊？”
“说是丰泽园派来的，想请大领导品鉴品鉴。”
这个小赵怎么回事儿？
没听说过啊！
大领导跟着耿秘书身后走了出去，来人提着的食盒赫然是丰泽园独有的。
“是你们赵经理派来的？”
“大领导，是我们东家让我们来的，听说您号这一口，就让我们定期给您送一些菜式品鉴品鉴，直接送去后厨吗？”
“那就...小耿，你送他们进去吧！”
接过来人手里递来的信封，大领导回到书房，将门锁上，然后打开信纸看了一眼，脸上就有了笑意。
“这个小娄，还在担心他的安危，他却来了这么一手，好小子，好小子啊！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干得漂亮！”
“老刘，你在书房里一个人干什么呢？他们送来好些吃的，都是你爱吃的，丰泽园，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光顾的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