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蛊虫还没死?这怎么可能?!”别说是白九,就连安落这个从小在蛊堆里面长大的都根本不相信那只几乎是已经死亡了上百年的蛊王居然还没有彻底死亡。
“那只蛊王当然没死。从那一代的蛊王传下来到现在,所有时代里面都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想要复活初代的蛊王,达到统一苗寨甚至是其他更大的目的。就是长生。”达戎说道,然后看着那个诡异的缠绕在长老脖子上面的诡异的蛇,冷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了那把夏炀在地摊上面淘到的匕首。
那条蛇突出了一条黑色的蛇信子,白九眉毛皱了起来,而且随着而来的就是觉得自己心脏的地方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只是也就是一瞬间的微微动了一下,状况并不明显,他也就没有在意。
而且这种情况其实在之前就已经出现过很多次的,每一次也都是震了一下,白九并没有在意过什么。
那条蛇的头却是直接的绕过了在场的所有人直直的射向了白九,那视线就像是有实质性的杀伤力,当下就把白九吓得整个人震了一下。
白九抿着唇从夏炀怀里坐了起来,然后看着那只蛇头对夏炀说道:“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夏炀站起来,然后下意识的就把白九护在了身后,脑袋微微仰起,明白的做出了一幅高傲的姿态,白九其实平日里最喜欢看夏炀这样,只是这种稚气并且目标形态明显的动作夏炀做出来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夏炀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把白九放置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区域之后才走到了达戎的身后。
“这条蛇到底是怎么搞的?”
“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这条蛇,现在是一个已经死了千百年的魂魄。厉鬼?”达戎搔了搔脑袋,说道。
夏炀皱了皱眉,然后看向了那条蛇,伸手掐了一个法决,那条蛇整个身体颤动了一下,最后似乎是竭力了一样掉落在了地上,身躯不停的在抖动,而且显得异常的痛苦。
白九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似乎隐约觉得那条蛇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红衣红眼黑发的女人……?
可是那一身的古典宫廷服饰又让他觉得实在是不太是时候。
白九压下了心底不安的情绪,咬咬牙,最后还是没有踏出那一个夏炀圈定了的安全带。
上辈子,就是他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心管了年露的事情,虽然事情的转机是好的。可是奇迹不会总眷顾在他身上,总会有什么差错是他不可能预料到的。他和夏炀这辈子好不容易在一起,他实在是不舍得再浪费一点点的时间消耗在这些无谓的争斗上面。
夏炀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男人,他要是笃定了自己能够解决,那么就一定是能够解决。白九就只需要安静的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就好。
白九微微一笑,然后又坐会了那块石头上面。
那条蛇的异状就和白九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化成的女人形体也渐渐的明显起来,在地上呈现蛇的爬行状态的女人一身古典的华贵红色宫装,装饰无一不是繁杂之极,而且样样都是无比的精致,只是这个人白肤红衣黑发,本该是美人一个,却硬是让那双血红的眸子给弄得多了一分的诡异。
苗寨的人被首领吩咐全都在后山的小溪旁呆着不准跨进一步,因此,倒也没有造成什么轰动,毕竟,鬼这个东西,在一直接触阴物的苗寨人的眼里面,是可以看到全部的。
“这是安康公主?”夏炀冷声说道,右手的法器已经握在了手里。
达戎不知道夏炀手里那一炳看起来古朴庄严地法杖这么一会儿是从哪来的,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寨子里面是一个天生的阴地,也是蛊虫的发源地,这个蛊王百年前就没能够死透,后来又被长老血祭唤醒,本来沉睡着的安康公主也跟着醒了。”
“安康公主是怎么死的?”夏炀突然问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达戎楞了一下,神色却更是复杂了,闭了闭眼睛,才终于是说道:“在月蚀之日被万千婴灵拖到地府血池,啃噬而忘。”
夏炀抿了抿唇,觉得事情有点大条:“是那个被她亲手贡献出去的孩子?”
达戎扯起了一个讽刺的笑,说道:“是。就是那个孩子。”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摸着脸上的伤疤,嘴里说的却是让白九汗毛直立的事情:“安康公主怀胎已经三四月有余,孩子已经成型,可她就这么残忍的剥开了肚皮让那个蛊王在她眼皮底下一点点的吃了自己的孩子……”
达戎的嘴皮子抽搐着,看着地上那个已经完全是蛇样的女人一点怜悯不带。
白九心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夏炀已经说了出来,“那个孩子是你的前世?!”
达戎也不否认,说道:“是。被蛊王吃掉的所有孩子,转世后都会有一个不错的人生。他们为了别人的*损掉了自己的寿命,可讽刺的是在转世后却能获得不错的生命。”
夏炀破天荒的叹了一口气,“你也有心魔。”
达戎突然的又笑了一下,说道:“本来是有的。”说着,他眯了眯眼,“谁没有心魔呢?能释然就是了。”
夏炀楞了一下,突然看了一眼白九,然后笑道:“是,释然就是了。”
他两世加起来,唯一的执念就是白九。
这么说有点太没担当。可是这世界上面,所有的人没了他都能好好的过,即便是会伤心欲绝,也总是能过来的。
可白九要是没了他,就相当于是没了所有的依靠,以后白老爷子一旦……故去,那么,白九可要怎么办?
直到现在,在夏炀的心里,白九都是那个小时候哭着鼻子在他后面跟着要他抱着的小白九。是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安康公主渐渐的褪去了蛇神,只是宽大的长裙下面也看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站立起来的,安康公主双眼赤红,指甲也都非常的尖利,这让白九确实是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安康公主的指甲这么长,达戎的匕首会不会还没有戳到安康公主就被她反过来戳一下?
事实上,白九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大概是因为达戎的血液对于蛊王有什么克制性的缘故或是什么,达戎居然拿着那个匕首直接的隔开了自己的手腕,看着那些血留在地上,白九只觉得伤口更疼了。
而让白九觉得凶残的是,达戎那个丧心病狂的居然还把他那双脏了吧唧的手伸到了伤口上面摸了一把,然后弄的手上全都是血。
白九默默地捂住心脏,真心觉得他有点承受不住。
达戎一个人弄得两个爪子都是血还不够,居然笑了一下,对着夏炀说道:“你要不也来点?”
也来点也来点也来点……
白九默默吐槽,你当这是市场大白菜啊还你要不也来点……
夏炀居然没有推辞,面无表情的看着达戎把手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摸到了他的法杖上面,说来也奇怪,本来古朴的法杖在那一瞬间居然像是多了一串血色的条纹一样。
安康公主突然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嘴角隐隐的张开,像是露出了两个尖利的獠牙,白九摇摇头,这个安康公主已经远不是年露能比得了。
这样的安康公主,别说是他,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只能把她带下十八层地狱一点点的消磨自身的血气了。
除了渐渐变大的獠牙,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两道血色的条纹,本来美丽的脸蛋儿也在那一瞬间变的狰狞无比。
达戎和夏炀都只在防备着安康公主,却忘记了地上那条被分离开的蛊王的身体。
那个蛇甚至从和安康公主分离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动没动,就连眼睛都已经闭上了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在他们全心全意对付安康公主的时候,那条蛇却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飞速的射了出去!
这个时候,那条蛇和白九的距离其实是不远的,可是那条蛇的速度几乎是快的超过了人肉眼所能捕捉住的最快镜头,夏炀也只来得及余光看到了一条黑线从他们两人身边飞出去,紧接着,就是安康公主的突然发难。
夏炀咬牙转头,把整个后背都暴露在了安康公主面前,即便是这样,也来不及阻止那条蛇的速度。
它实在是太快了。
白九也只觉得是一个眨眼间的距离而已,那条蛇就已经飞快的到了他的身前,可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装在了一个看不到的屏布上面。
白九面色发白,近距离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条蛇所经过的地方,所有绿色的草居然都已经变得黑紫,甚至就连经过的蚂蚁都会一瞬间躺倒在地上蜷成一团,那是死亡的表现。
白九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么一条剧毒的蛇蛊,就在他的面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白九鼓起勇气祭出了自己的法杖,和夏炀不同的是,夏炀的纯阳,而他的则是深蓝色的极阴的法杖,那条蛇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向后退了一步,白九在这个阵法里面其实很安全,但是这不代表,另外一边的安落和受伤的李饶也一样的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吧九九没事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