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下,郑将军又沉沉道:“早在朝廷罢黜金老将军,派来薛龙那厮的时候,就注定了西北的惨剧。”
“不可能!”卫将军连退两步,脸色惨白一片,他仿佛用力全身的力气,大声道:“我不相信你的话,西北……”绝不会发生惨剧。
郑将军面色一变,截断对方的话,“卫将军,你喊那么大声,是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吗?”
说着,郑将军小心的看向门的方向。
同时,郑将军意识到,不可再多谈下去了。
如此想着,他又道:“卫将军,将要离去一事,本可以相瞒于你。我今日之所以冒险告知你,是因我们同僚一场,不想来日生出误会。”
重重叹息一声,“卫将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也是行军打仗之人,应该明白我所言非虚。”
这话一出来,郑将军见卫将军又要出声,他生怕对方还要再闹,面色一沉重重下了结论。
“西北,罪在朝廷!”
话落下,不再看大受打击的卫将军,郑将军看向一旁的金猛,“右将军,薛龙想要的军士,你问清楚告诉我一声,我会准备好。卫将军这里,还望右将军多操心,我营房还有公务,先回去了。”
说完,又看一眼赵幕僚,郑将军大步向外走去。
几息之后,传来关门声。
大受打击的卫将军被关门声一震,顿时一个激灵。
他求助的看向金猛,“右将军,你告诉我,郑将军所言的不对,西北绝不会被蛮子攻破。”
金猛一双炯目闪了闪,他攥紧拳头,沉默无言。
卫将军顿时一个踉跄,神色恍惚的低声呢喃,“难道我西北真的在劫难逃?不会!不会!怎么会呢!”
“是在下能力有限。”金猛低哑着声音,开口道:“卫将军,真到危险时候,在下会助卫将军家人离开。”
顿一下,金猛深吸一口气,又道:“卫将军也可带人亲信离去。”
“不走,我不走。”卫将军想也不想就摇头,“西北是我的家,我绝不会离去。”
这时,赵幕僚出声道:“卫将军,右将军也会一片好心,您……”
语气有些哽咽,他继续道:“您就听右将军的吧!”
“生而为人,怎能贪生怕死,我卫鹰绝不会离开西北。”卫将军红着眼,想也不想咬牙恨道:“朝廷可恶,竟将金老将军罢黜,让我西北百姓陷入绝境。”
这一刻,卫将军真恨不得率兵杀到皇宫去。
赵幕僚还要再劝,门上就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见门外闹了起来,赵幕僚要出口的话,被迫咽了回去。
赵幕僚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金猛,“右将军,怕是刚才去汇报薛大将军的军士回来了。”
“你陪着卫将军,我出去看看。”金猛对着赵幕僚说完这话,看都没看一眼卫将军,就向门走去。
一会儿之后,金猛就回来了。
他对房间中的两人道:“薛大将军传我去问话。”
“有了郑将军那里愿意分出的兵,今日的事,已解了。”赵幕僚信心十足道:“右将军,切不可再应下其他事。分兵之事,足以让薛大将军满足。”
金猛闻言点头。
再看一眼,陷入自己仇恨的卫鹰,他起身离开。
房间里面,霎时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赵幕僚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卫将军,在下有一事想言明。”
闻言,卫将军看了眼赵幕僚,不过他没有应言,而是马上收回了目光。
赵幕僚也不在乎,他就当对方默许了自家发言。
叹出一口长气,继续言道:“卫将军,您今日看郑将军等人的离去,怕是心中不悦。但在下看,郑将军他们是迫不得已。薛大将军实不是明将,而这不是明将的人,已经在金老将军离开后,迫不及待想要收揽兵权了。”
轻叹一声,“有这样的大将军,军营中不会清净了。这西北,可谓是内忧外患!”
停了一下,赵幕僚又道:“也许在下的话不中听,但在下还是想与将军说一句越矩的话,您就算舍不得西北,可时局如此,您最好还是早做打算。不为其他,也为您家人,为您手下跟随的人。”
这话,让卫将军直直看过去,“赵幕僚,你这么明白,怎么自己不离开?”
“在下是老将军特意留下,辅佐右将军的人。”赵幕僚顿了一顿道:“不怕将军笑话,若时局真到了最后时刻,在下自会走。”
对方说的如此直白和坦然,让卫将军想要讥讽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
默了默,卫将军突然开口问:“右将军呢?他也会同你一起离开吗?”
“卫将军,金家百年,没有在战场上逃离的将军。”
赵幕僚一句话,就让卫鹰明白了,那位右将军金猛的宿命。
刹那间,卫鹰觉得无言了。
好大一会儿后,卫鹰才喃喃道:“右将军不愧是金家人。”
“老将军心中也甚痛。”赵幕僚跟着低声道。
随着这句话,空气似乎也染上了几分悲意。
房间中的两人,再也没有交谈。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金猛就回来了。
赵幕僚关心的迎上去,“右将军,此行可顺利?”
“薛龙已经答应了。”
金猛对着赵幕僚说完这话,他看向也望过来的卫将军。
双目交接的瞬间,金猛觉得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悲伤。
他没有在意,直接道:“门外的兵已经都退了,卫将军可离去了。”
闻言,卫将军双手抱拳,向金猛弯下了腰,“多谢右将军。”
金猛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对方。
刚要开口,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这让刚言道,门外兵已退的金猛,皱眉瞬间皱了起来。
他大步走向门口,双手拉开门,“薛大将军是要反悔否?”
“右将军,您被欺负了?”正眼巴巴等着开门的金顺,见自家将军气势汹汹的模样,顿时脸色一变。
而意识到自己想错的金猛,髯须动了动,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金顺见主子没回答自己刚才的问话。
他也不敢再问,只心中暗自记下了。
然后,他开口道:“奴才奉少夫人的命令,来给您送早饭。”
随着金顺的话,金猛也见到了对方提着的大食盒。
他心中一暖,语气都变的轻了,“进来!”
说完,金猛率先转身往房间里走。
金顺一见,立刻跟上。
走进门口时,他还不忘与守门的士兵道谢:“多谢两位帮奴才敲门。”
“还不快滚进来!”听见金顺磨蹭,金猛大声喝一声。
金顺闻言,登时不敢再耽误。
快速进了房间,金顺看见房间里面还有两人。
且其中一位,还是这军中的将军。
金顺脚步一顿,恭敬道:“奴才金顺,见过卫将军,见过赵幕僚。”
赵幕僚点了点头,见卫将军不打算说话,只好开口道:“右将军,您有事,属下先告退?”
一旁的卫将军没回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金猛摸了下胡须,开口道:“无事,只是夫人担心我,特意让下人来送早饭。”
卫将军、赵幕僚:“……”为什么觉得右将军这话说的,有点得意?
见两人不说话,金猛瞅眼金顺手中的大食盒,有点肉疼的再道:“两位若是不介意,可留下一起用些早饭?”
心中都是西北惨剧的卫将军,自是没胃口的拒绝了。
不过,他在走之前称赞道:“右将军娶了个好夫人。”
对于这话,金猛自然是默认的收下了。
而清楚府中事情的赵幕僚,对于这话自是不认同的。
他虽然没将这话说出来,但脸上却带了出来。
是以在赵幕僚同样拒绝后,金猛就沉下脸让人走了。
一旁的金顺,对于赵幕僚的样子,也是非常不高兴。
他特意在赵幕僚还没离开房间的时候,手快的打开了食盒。
并大声的说:“右将军,您快来尝尝排骨汤,少夫人让府中厨房,从昨夜就炖下了。”
……
银装素裹的大地,夜晚也比平日里显得亮堂。
金猛骑着马回到府中时,早已过了饭食。
于是等符锦枝看见男人进房间,不由笑道:“夫君可算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肚中都要打鼓了。”
金猛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夫人,我不是让金顺带话给你,晚饭不用等我吗?”
因为成亲,金猛歇了三日。
今日去军营中,必然会忙乱的晚了时辰。
“如今府上拢共就你我两个主子,若是不等你,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符锦枝一边说着,边看着男人脱下的黑色披风上落下的白雪。
她眉头皱了皱,“夫君,外面的雪又大了?”
“嗯。”提到外面的风雪,金猛的心也是沉的很。
刚才他回来的时候,有些地方雪没有清理,已经淹没了马蹄。
见男人的眉心都夹了起来,符锦枝叹一声,“夫君,你先去用温水洗漱一番,我让下人上晚饭。”
“嗯。”金猛应一声,转身去了内室洗漱。
等他再出来,外面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肉和蔬菜。
在最中间,还有一个冒着滚水的大锅子。
金猛顿时看的稀奇。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
符锦枝笑吟吟推着男人坐下,然后才回道:“这是火锅子。从前有一段时间,大厨房送到我院子的饭菜都是馊的。我就让人偷着弄些蔬菜和肉,在火炉子上煮着吃。”
说着,符锦枝就挑了一筷子肉,放进锅中。
“夫君,你别看这做法简单,蘸着调好的酱料吃,别有一番美味儿。”
肉在锅中滚了滚,符锦枝将其挟出来,放进了金猛的碗中。
“夫君尝一尝好不好吃?”符锦枝感叹道:“从前我在侯府,多是用清水煮,今天这水可是熬了一天的大骨,滋味更好。”
金猛刚放入口中的肉,咀嚼的动作停了下。
等肉全部咽下去,他才开口道:“夫人,以后想吃什么都随你。”
金猛真没想到,自家夫人在靖安侯府的日子,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
顿时心疼不已。
“夫君,我并不觉得从前的日子苦。”符锦枝唇角微翘,“夫君,你知道为什么厨房送到我院中的饭菜,会难吃吗?”
金猛摇头。
符锦枝:“因为我喜欢吃。”
金猛听了,更加疑惑。
快速进了房间,金顺看见房间里面还有两人。
且其中一位,还是这军中的将军。
金顺脚步一顿,恭敬道:“奴才金顺,见过卫将军,见过赵幕僚。”
赵幕僚点了点头,见卫将军不打算说话,只好开口道:“右将军,您有事,属下先告退?”
一旁的卫将军没回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金猛摸了下胡须,开口道:“无事,只是夫人担心我,特意让下人来送早饭。”
卫将军、赵幕僚:“……”为什么觉得右将军这话说的,有点得意?
见两人不说话,金猛瞅眼金顺手中的大食盒,有点肉疼的再道:“两位若是不介意,可留下一起用些早饭?”
心中都是西北惨剧的卫将军,自是没胃口的拒绝了。
不过,他在走之前称赞道:“右将军娶了个好夫人。”
对于这话,金猛自然是默认的收下了。
而清楚府中事情的赵幕僚,对于这话自是不认同的。
他虽然没将这话说出来,但脸上却带了出来。
是以在赵幕僚同样拒绝后,金猛就沉下脸让人走了。
一旁的金顺,对于赵幕僚的样子,也是非常不高兴。
他特意在赵幕僚还没离开房间的时候,手快的打开了食盒。
并大声的说:“右将军,您快来尝尝排骨汤,少夫人让府中厨房,从昨夜就炖下了。”
……
银装素裹的大地,夜晚也比平日里显得亮堂。
金猛骑着马回到府中时,早已过了饭食。
于是等符锦枝看见男人进房间,不由笑道:“夫君可算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肚中都要打鼓了。”
金猛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夫人,我不是让金顺带话给你,晚饭不用等我吗?”
因为成亲,金猛歇了三日。
今日去军营中,必然会忙乱的晚了时辰。
“如今府上拢共就你我两个主子,若是不等你,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符锦枝一边说着,边看着男人脱下的黑色披风上落下的白雪。
她眉头皱了皱,“夫君,外面的雪又大了?”
“嗯。”提到外面的风雪,金猛的心也是沉的很。
刚才他回来的时候,有些地方雪没有清理,已经淹没了马蹄。
见男人的眉心都夹了起来,符锦枝叹一声,“夫君,你先去用温水洗漱一番,我让下人上晚饭。”
“嗯。”金猛应一声,转身去了内室洗漱。
等他再出来,外面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肉和蔬菜。
在最中间,还有一个冒着滚水的大锅子。
金猛顿时看的稀奇。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
符锦枝笑吟吟推着男人坐下,然后才回道:“这是火锅子。从前有一段时间,大厨房送到我院子的饭菜都是馊的。我就让人偷着弄些蔬菜和肉,在火炉子上煮着吃。”
说着,符锦枝就挑了一筷子肉,放进锅中。
“夫君,你别看这做法简单,蘸着调好的酱料吃,别有一番美味儿。”
肉在锅中滚了滚,符锦枝将其挟出来,放进了金猛的碗中。
“夫君尝一尝好不好吃?”符锦枝感叹道:“从前我在侯府,多是用清水煮,今天这水可是熬了一天的大骨,滋味更好。”
金猛刚放入口中的肉,咀嚼的动作停了下。
等肉全部咽下去,他才开口道:“夫人,以后想吃什么都随你。”
金猛真没想到,自家夫人在靖安侯府的日子,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
顿时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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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写的慢了,重复的马上改!对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