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这件事若是被证实了,对他没有好处。
是以,金耀见对面的父亲默认便宜岳父焦甚的话。
他出声道:“父亲,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郡守自与儿子成亲后,一直都待在府中,她怎么会误会符氏怀孕之事?”
“没有误会。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守福郡主做的。”金老将军一息都没顿,就打破了大儿子的妄想。
肃安城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得到了密报。
并且在密报上得知,老二那个逆子怀疑守福郡主时,金老将军第一时间就开始查了。
结果老二那个逆子的怀疑是对的,真的是守福郡主。
不过……
金老将军眼底闪过精光。
守福郡主误会符氏怀孕这件事,后面定然还有误导的人。
至于这个人是谁,金老将军有一点猜想。
他暗暗看一眼焦甚,想到无论他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现在都不是追究那个人的时候。
按下脑中的想法,金老将军突然道:“耀儿,我对你很失望。”
“父亲?”金耀本来因为父亲的话,对守福郡主恼怒不已,却不想冷不丁又听到父亲这话,他的恼怒瞬间转为慌『乱』。
金老将军看着这样神情的大儿子,声音更加严厉,“老二那个逆子身为被谋害的人,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就准确的猜到背后之人是你媳『妇』。而你,身为守福郡主的枕边人,我把话都说到你耳中了,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有误会。”
“父亲,儿子并不是不信任您的话,儿子只是一时惊讶。”金耀着急的解释道。
然而金耀的话出来,金老将军却更加失望。
他冷下脸道:“不用再解释了,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现在我命令你回去,看紧你媳『妇』。”
顿一下,金老将军带着深意道:“耀儿,莫要让为父再失望。”
“父亲?”金耀不愿离去的叫道。
然而,他话出来,就被身边的焦甚打断了。
只听焦甚劝道:“少将军,您先回去,如今二少爷带兵去西州,难保郡主不会得到消息,如今形式不明,最好不要让郡主与外界联系。”
闻言,金耀看向焦甚,“不能告诉她事情败落之事?”
“不是,只是不能让郡主与永安王府联系。”焦甚没想到金耀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愣了下回道。
且他自己回答完之后,又将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书案后面,“将军,在下所言可妥当?”
“妥!”金老将军瞪眼不争气的大儿子,大笑道:“焦先生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被瞪的金耀,早在他话语出口之后,就后悔。
然覆水难收,他即使想要将话收回去,也不可能。
是以,此时的金耀,他只能带着后悔,佯作镇定道:“请父亲和焦先生放心,我定会看好郡主。”
片刻后,金耀走出书房,脸『色』瞬间绷紧。
他抬头望向守福郡主的院子,大步行去。
书房中,随着外面的人影渐渐远去,焦甚开口道:“少将军尚还年轻,将军莫要太过生气。”
“我何尝不知道耀儿尚年轻,但耀儿与老二那个逆子的差距,越来越大。”金老将军重重叹一声道。
焦甚听到金老将军这话不以为意,“二少爷能走到今天,不过是仗着一个不能见人幕僚,他现在看着不错,但却如同镜花水月,不知什么时候就死的不明不白。”
“若那幕僚是真心助老二那个逆子?”金老将军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嘴上道。
焦甚:“就算那幕僚是真心助贵府的二少爷又如何?他再有能力,也架不住主子自己作死。”
“焦先生的意思是?”金老将军佯作不解的追问。
焦甚眼含深意的看一眼金老将军。
他解释道:“如今各地看似闹的热闹,但除了永安王,不论是只占了两州的将军,还是以一介庶子登上西北大将军位置的二少爷,以及逃到南方的二皇子,甚至聚集在一起的『乱』民,都根基尚浅。”
面上带上自信,焦甚接着道:“是以,焦某想,我若是二少爷的幕僚,现在想让二少爷做的,必然是休养生息,壮大己身。”
说着,焦甚看向对面的人,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同。
金老将军见状,神『色』动了动,“焦先生所言正是。我若是老二那个逆子,定会如此做。”
得到满意的回答,焦甚笑了笑。
然后面『露』鄙夷道:“可您看二少爷现在在做什么?为了一个女子,冲动的想要对上您和永安王。您说那个幕僚一番苦心,才让二少爷走到如今的局面,却要面对二少爷如此不争气的行为……”
话语顿了下,焦甚继续道:“焦某猜测,关于二少爷领兵西州之事,他与二少爷之间定然爆发了冲突。”
因为焦甚不知他们口中的幕僚,是没被他们看在眼中的女子符锦枝。
所以他想错了。
金猛领兵去西州,幕僚符锦枝不但没有与其爆发冲突,甚至幕僚符锦枝对金猛这个大将军,更加“忠心”了。
同样不知道的金老将军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幕僚现在对老二那个逆子不满了?”
“若我是那个神秘幕僚定会不满。”焦甚笃定道回答。
金老将军听了,若有所思。
而焦甚却面『色』变了变,又道:“但我们不能排除,那个幕僚真正的主子,是盛京的那位。如此让二少爷与我们和永安王对上,正合了其心意。”
这回金老将军的若有所思消失。
他面『色』一拉,煞气满满道:“这永安王府,太不会教女儿。”
这话入耳的焦甚,叹息道:“二少爷身边那位幕僚的真正主子,若真是盛京那位,不管有没有守福郡主,都会想法让二少爷对上我们和永安王。说到底还是二少爷本身拎不清。”
女儿与守福郡主对立,但焦甚却没有趁机抹黑对方。
金老将军不由高看对方一眼。
焦甚似乎没察觉金老将军的想法,他『摸』上胡须,又道:“这件事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起码我们现在可以肯定,肃安城那位幕僚,绝对不是二少爷本身。”
听到这话的金老将军冷哼一声,“老二那个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他有没有那个本领,我清楚的很!”
焦甚听了这话点头,“将军说的是。只不知永安王,这次是不是也存了试探的心思?”
“不管永安王怎么想,也不管老二那个逆子身边的幕僚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不能与其交战。”金老将军再冷哼一声道。
焦甚自然也是如此想,但……他望向宁州的方向,言道:“只怕永安王府不这样想。”
这句话,焦甚显然说对了。
宁州,永安王府中。
“父王,肃安城那边的探子来了消息,金猛这个西北大将军亲自领兵去西州,想要讨回公道。”永安王世子禀报道。
闻言,永安王心情大好,他笑着道:“真是一个好消息。”
“父亲,您心情很好?”永安王世子见状问。
永安王看着儿子回道:“知晓那金猛不足为惧,我自然高兴。”
王府派去的人失败之事,他已经知晓了。
他也一直都在等着,对方后续的行动。
但他真没想到,那金猛都成大将军了,还是如此沉不住气。
这样的人,即使一时得意,也走不远。
这一刻,永安王仿佛除去压在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般。
永安王世子听明白父亲的话,也笑了起来。
但他在笑过之后,言道:“父亲,金猛此次领兵去西州,我们应战吗?”
“金猛打的是岳州,我们为什么要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