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大惊,直接后退了一步。
看向温若海的眼神里,蕴含着淡淡的鄙视。
温念柔脸色惨白,紧紧的盯着屏幕上自己的父亲与他人苟合。
肥胖身躯与女人的娇嫩身影喘息交融,不断的冲刷着温念柔的心。
不可能···这不可能!
“爸,你快解释!”
此话一出,打破了周围的安静。
不高不低的讨论声在四周响起,仿佛巴掌甩在脸上般,火辣辣的疼。
温若海端着酒杯,定定站在原地。
如果看得仔细,便可以发现,温若海双手颤抖,已经是害怕极了的表现。
合作,名声!
通通都没了!
等反应过来一点,他只能恶狠狠的扫过温念柔后,拂袖而去!
温念柔不敢继续逗留,紧跟着父亲的步伐离开。
场内的人脸色怪异极了,不敢笑也不敢多说话。
生怕不小心说错话,惹到了项家!
硬生生憋着的模样,倒是让温若海更难受了!
走到会场的外面,温念柔哭着拉住温若海的手臂,双眼通红,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爸···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你!我要告诉妈!”
温若海回过头,带着怒气的脸上突然扯开一抹狠笑。
“老子既然敢卖了温声笙,也就敢卖了你!”
“要是没有办法把温声笙送到林家,下一个就是你,听到没有?”
温念柔似心尖被泼下一瓶冰水,凉了个透彻。
刹那间,她好像看到了在楼顶的温声笙。
但是转眼再一看,楼顶仍是漆黑一片,没有半丝人影。
温念柔捏紧手,眸中浮现出深刻的怨恨。
而温声笙此时已回到了室内,回味着刚才看到的有趣画面。
“温念柔,这只是我送给温家的开胃菜。”
温若海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渣滓。
真妄想,他的世界有什么真爱?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温声笙的心里居然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温声笙摇头,将这个可怕的面庞给甩下去。
却不想,男人的身影居然化为实质,出现在了身前。
项景何的指间架着一根雪茄,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清表情。
“项先生,你怎么来了?”
温声笙迎上去。
笑容完美无暇,贴上项景何的手臂,粗壮的手臂围度几乎将温声笙的腰部覆盖,力量感十足。
如果撇去身世以及男人阴晴不定的情绪。
项景何无疑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
可惜了。
温声笙只是稍微一愣神,项景何就已经绕过她的身侧,将人带进套房,顶在了床上。
忽然天翻地覆,温声笙有些慌乱,下意识搂住项景何的腰。
“幸好今天过来了,不然夫人特地准备的这场戏,我就没法看到了?”
他知道了?
温声笙只是稍有疑惑,很快便释然。
她这次做的明显,再加上是她主动让项景何给的请帖,查不出来就不是项景何了。
可依旧如此,温声笙还是有些害怕。
便主动攀上男人的脖子。
“我不过是想出出气,有了项先生的庇佑,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项景何低下头,圈住女人的手臂收紧了些。
“在明家主办的慈善晚会上闹事,就不怕我弄死你?”
“弄死你”三个字被男人说的轻飘飘的,仿佛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但偏因这样,温声笙更想从项家权势下,找到她的一席之地。
“明家有您的庇护,这点小问题,很快就能处理干净。”
温声笙睫毛忽闪,带着些许水光。
“可若是我,便只能抓住每次得之不易的机会。”
温声笙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项景何的手臂。
“我在温家过的并不好。”
话音未落,泪珠已夺眶而出,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假意,只有温声笙自己知道。
忽而,她悠悠褪去身上厚重的礼服,将自己完全展现在男人面前。
毫无遮掩。
一缕青丝滑落,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更让人无法忽略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不同于项景何上次偷窥到的一隅,而是更加细碎繁多的疤痕。
温声笙轻声解释。
\"我的生母失踪没多久,温若海就带着刘如意和她女儿来到我家。从那之后,刘如意经常背着父亲,对我拳打脚踢,大块的疤痕是当初他们用开水将我烫伤留下的痕迹。\"
“很丑。”
“小时候我还妄想和父亲告状,希望他主持公道。可得到的全是漠视,后来我才明白,刘如意的作为都是他默许的。那两母女随着时间推长,也更加放肆,在他们眼里,我大概还比不上温家的一条狗。”
“如果你愿意去查,就能知道上次去医院堕胎也是被他们逼得。我的孩子我也心疼,可是我没能力保护他……只能听他们的……”
温声笙感受到,男人的手指在她的伤疤上流连,似乎带着些许怜惜。
恍惚她又觉得是自己痴心妄想,正色道:
“先生,我告诉您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只是想和您说,我与温家之间仇怨已久。”
项景何沉默许久,起身,冰眸扫过温声笙。
“报复温家不假,但是今晚这一出,只是为了报复温若海吗?”
温声笙身旁的空气忽然间变得稀薄。
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承认,选择在与项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明家主办的慈善晚会上闹这么一出,目标绝不止是温若海。
更是为了报复。
即使自己沾染满身污泥,也要拉着别人下水!
做都做了,还不承认?
温声笙“嗯”了声,索性点头,露出一抹称得上悲凉的笑:“项先生要处置我吗?”
项景何眼底渐深,喉结滚动,居高临下的盯着倒在床上的女人,用着堪称温柔的力道,将人搂紧怀中。
“怎么舍得呢?”
带着刺的洋娃娃,多么珍贵啊。
好好保护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