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直接拿出来一捆麻绳!!
陆辰跟他爸皆是一愣,都还没来得及往别的地方想的,就见沈知意身姿灵活地迅速冲上来,抄起麻绳围着他俩就来了两圈!
“知意!!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辰大惊失色,脸都白了。
下一秒,周围的芦苇荡里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且来自于四面八方!!
张学文自黑暗中起身,脑瓜顶儿上还落着杂草碎末儿呢,一吹口哨大家就全冲出来了!
陆辰大爸当即就浑身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他这一倒不要紧,拽着自家儿子也一起摔了下去,爷俩儿是越挣扎那绳子捆的越紧,都没看清沈知意到底是打了个什么样的结!
“哈哈哈哈哈,咋样,我没说错吧?我就说嫂子牛的很呢,你瞧瞧这绳子系的... ...诶呀我的妈啊!太讲究了!”
张学文几步冲上来,站在陆辰跟他爸跟前嘿嘿地笑了几声,蹲下身看了看他们背后的那个扣儿。
有意思... ...
张学文瞪大了眼看着,寻思沈知意刚才也就花了几秒的功夫就打出来这么个扣儿,看着特别随意,好像还不是个死扣儿,可被捆起来的人越挣扎就会变得越紧。
江城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这大晚上的外面还冷着呢。
他单手揣兜儿踩着银白的光朝慢悠悠地走过来。
再看陆辰,早就哆嗦的跟只狼狈的小鸡子一样了!
陆辰仰着头,脸上灰扑扑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跟看鬼似的看着江城,而后又失神般移开视线——转向沈知意。
半晌过后,他终于大彻大悟,咬牙切齿地骂道:“沈知意!!!你们耍我!!!”
“你... ...你居然骗我!!你这个... ...唔!!!”
陆辰话还没说完呢,嘴里就突然被塞进来一坨臭烘烘的东西,他再一看,差点直接吐了!
张学文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鞋,一只脚丫子还光着呢。
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就当着陆辰的面儿用刚才脱袜子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陆经理,你瞧瞧你怎还这横呢?”
“嗯?”
“你不知道自己犯罪了啊?你是罪犯知道不?我嫂子帮着抓你那是为民除害,替社会做贡献,你嘚嘚啥呀?”
“快闭嘴吧你!”
张学文一边说着,一边心惊胆战地抬头去看江城的反应。
开玩笑呢,要是真不管这个陆辰,让他这张嘴再说出更难听的话,自己都怕江城直接在这儿就让他噶了!
哎要说这人恶心是真恶心,但也不能伤着他啊!
张学文见江城眸色比这深夜还要暗,冷硬坚毅的面庞紧紧绷着,心都揪起来了。
他摆了摆手,下属们就都围过来,该控制控制、该戴手铐戴手铐。
张学文则撑着地单脚蹦了两下贼谄媚地说:“嫂子啊这些日子真是辛苦您了。”
“这事儿要是没有您的帮助,还不知道要拖到啥时候去呢!”
“您放心啊,到时候我动员我们派出所全体民警,给您做扇为民除害的锦旗送过来!”
“得了吧你快。”
江城冷哼一声,牵着沈知意的小手转身就走。
“走了,赶紧把那俩带回去吧。”
“有空联系。”
“好嘞好嘞!您慢着点诶江团~~~”
张学文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眼尾的纹路都挤出来了。
结果这一转身就见几位下属全围成一个圈儿,集体蹲在地上研究沈知意打的那个结呢。
“头儿... ...这扣儿真他娘的讲究啊!我拽了好几下都没拽开啊!”
“是呢头儿,您看明白这是个啥结儿了么?”
“嘿嘿,看不明白吧?”
张学文眯了眯眼。
“是!”
“看不明白!”
“... ...嗯!我他娘的也看不明白!”
他一抬手,直接一人给了一杵子,怒斥道:“看不明白就甭看了!大晚上的不想下班儿回家了啊!”
“就这么着带走!”
“诶,诶好嘞好嘞!”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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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冷,江城攥着沈知意的手觉得她指尖有些凉,便干脆长臂一伸,把她娇娇的一团全揽在怀里。
他就像个火炉子似的,半搂半抱着她往家走,不过一会儿沈知意就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江城冷不丁地想起了张学文刚才说的话,垂着鸦羽般的睫问沈知意:“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本事呢?”
“那扣儿怎么系的?”
沈知意一愣,随后便弯起涟漪双眸嘿嘿笑了两声。
半掩着唇语气有些狡黠:“你忘了我上辈子是干啥的了?”
“我可是演员呐!”
“什么戏都演过的!”
“唔... ...刚才那个系扣的方式应该是我拍一个古装剧的时候学的,那个剧本还是非常不错的。我演的呢就是一个刚过三集就被皇后找人关进小黑屋的... ...妃子!”
“至于那个扣儿么,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东厂太监系的。”
“当时剧组的指导老师也很专业,研究古代那些惨绝人寰的刑法已经十几年了!嘶... ...”
说到这儿,沈知意还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因为她那个人物戏份很少,她经常长期在等待区发呆或者是翻来覆去地复习那几句台词,所以时不时地总会听到那些剧组的工作人员们闲聊。
前前后后地把那些严刑拷打的手段包括什么... ...怎么系绳子罪犯挣脱不开呀,怎么才能防止他们咬舌自尽呀全都当闲话聊了一遍,那沈知意当时也没事儿干啊,所以不知不觉地就全记住了。
回忆完这些,沈知意还笑着捏了捏江城的手,得意洋洋地跟他说:“看在你是我男人的份儿上,要是你回去以后能好好伺候伺候我,我就可以大发慈悲把那些知识全都传授给你~~”
江城听了直笑,哑着嗓子低头亲她,抵着她的唇声音喑哑而暧昧地问:“嗯,好说。”
“但你得详细说说,我该怎么个伺候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