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越来越频繁。空中的炸雷不断的响起,整个大地都在那震撼下发出声声悲鸣。
双手高举的璃月睁开的双眼中充斥着冷漠和一丝憎恨,盯着远处的闪电,她的嘴角呢喃着。
“这是?”一边的巨龟突然莫名的发生了一阵战栗,紧接着它感觉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压迫着它,让它向眼前这个少女屈服。
极力的抵抗着,巨龟低吼着不断往后退去。四周莫名的传来了无数魔兽的低吼,伴随着那炸雷的轰隆声,巨龟分明听到了那奔腾的脚步声,一大片魔兽正在逼近。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飞禽,地上望不到头的走兽。原本这地区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却在璃月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下,突然出现了。
“嗷!”万兽齐鸣,这一阵疯狂的嘶吼直接盖压了那漫天的雷声。
缓缓的将双手收起,她转身看着那密密麻麻围拢而来的魔兽,随即一手耷拉在了一头长有长长獠牙的巨虎头颅上。
随着璃月手掌微微的接触,那巨虎如同家猫般缓缓的趴了下去,巨虎那廪人的眼神也在刹那间变得极为温顺。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巨龟完全不敢想象这丫头到底怎么做到的。
它此刻有些担心,若是这些魔兽突然暴起,只怕眨眼间便可以将璃月撕成碎片。它不敢出声,不敢有任何动作,唯恐惊动了这些家伙。
天空的雷声渐渐的远去,灰蒙蒙的天陡然大亮。
一声沉闷的咳嗽声从璃月的口中传出,一口紫色的血液被她吐在了面前的地上。
无数的魔兽,地上走的,天上飞的。她的眼神很复杂,随即突然她仰面发出了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可谓将声音已经压榨到了极致。尖锐,清脆,远远的在这片森林里盘旋着。
魔兽的大军缓缓退却,直至这片地域再次恢复了平静,若是没有那密密麻麻的脚印,巨龟根本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獠牙巨虎没有离开,它静静的趴在璃月的脚下,时不时嗓子里发出声声沉闷的低吼。
“大肉,出发!”一脚跨上巨虎的脊梁,璃月冰冷的冲巨龟说道。
将身形缩小到了巴掌大小,巨龟猛然弹射到了璃月的手中。在接触到璃月手掌的一刹那,巨龟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这丫头的眼睛已经彻底的睁开了,这周身的气息似乎已经完全变了。
西方,死亡森林深处。两处营地对持着,一方是帝国和教廷的队伍,不过看上去显然教廷和帝国的人有些狼狈。而另一处营地竟然是魔族的人,不过这令人感到无比诡异的是,魔族的这方竟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之前带领灭世进入森林的黑衣人,而另一个人则是灭世。
赶到的伊布自然靠在教廷的一边,不过由于原本的伤势加上一路的狂奔显然状态极为不佳。
两处营地中间,几具如同焦炭般的尸体凌乱的躺着,看样子都是人类一方的成员。尸体的边缘,黑衣人盘腿而坐,两把片刀插在他身体的两侧。面对着数十名帝国和教廷的成员竟然不为所动,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对面,整个人如同入定了一般。
“圣殿骑士团一个人都没有来吗?”半晌黑衣人才淡淡说道。
“魔族,若是圣殿骑士团的人来了,岂容你如此的放肆!”人类一边,一名帝国成员说道。
“前面就是结界,刚刚你们触动结界的后果你们自己也清楚了。”黑衣人说着指了指地面上的几具尸体,“这些人可是你们自己引动了天雷炸死的,我可没有动手。”
“你!”一人愤怒的说道,随即猛然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之前他们不是没有和这个黑衣人交手,只是人类这边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是这家伙的对手。该死的教皇,该死的圣殿骑士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于此同时,不仅仅是人类那边如此的想象,站在黑衣人身后十几米远的灭世也是同样如此。他手中的匕首不断的在指尖翻转着,奈鲁夫大人显然很看重这一次的行动,可是为何却临时退兵了,就留下了这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和自己。
两方的营地往里再走上一段路程便会遇到一座高达五六米的石碑,这石碑上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一眼望去显然年代极为久远。这石碑在死亡森林中可不止一个,每隔五十多米便有着一座,有人尝试过沿着这石碑一直走下去,只是走了很长一段路程,每隔上五十多米总有这么一座。若是只是觉得只是个普通的石碑就错了,因为这石碑根本无法靠近,无法进入。这似乎是一个上古的魔法阵,将死亡森林从此处完整的切割了开来。外面的魔兽在之前一个月教廷就派遣了不少人彻底的清理了干净,包括那些一直令世界各地探险者都深深畏惧的高阶魔兽。有人会觉得很诧异,为何那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进入死亡森林的深处,可为何教廷此次却是轻而易举的清场了?要知道,教廷为了不让魔族率先找到坟墓可是出动了圣殿骑士团十名成员,就是那教皇都亲自出马了。不过在魔族赶来之前,教皇却又诡异的退兵了,通过和帝国的协商他们纷纷留下了些人。而这些人就是驻扎在上古魔法阵边缘营地里的那些人了。
魔族的高层并未有人赶来,唯一算得上的或许就是这黑衣人了吧。
“要呆到何时?”把玩着匕首,灭世也盘腿坐在了黑衣人的身边。
“何时?上方交代了,这魔法阵必须由他们来破,我们不插手。魔法阵破了,我们的人自然会赶来。”黑衣人侧耳低声说道。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灭世看了看那魔法阵,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这魔法阵上古传承,任何想要破坏的人都会遭受己身数倍的反噬。显然魔王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自然不会蠢到让自己一方的人去硬撼这个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