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一女,在人群中甚似扎眼,男的俊,女的俏,而且一个男的俊的婉转流萤,让那些翩翩公子哥目瞪口呆,那顾盼生辉的容颜,让自己自惭形秽的同时,恨不得上前去陪衬一番,与他站在一起,便是雨沾均露,那一抹的光华让人流连忘返。
“肖公子,今天这里在进行什么活动?怎么这么热闹啊?”其中的一位公子好奇的问道。
“你猜,就不告诉你。”另一位古灵精怪的公子调戏了一下这位胡子拉碴的家伙。
这四人便是长途跋涉,穿越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历经千辛万苦,到达金河府的吴永麟四人。
本来四人是取道木川府的,但在一处大山的入口处遇到了一伙真的强盗,吴永麟本来还想展露下身手的,哪知道自己这边一个不争气的撒丫子就跑,这也难怪,人家被折磨的有心理阴影了,吴永麟担心她真的出什么事,便也撤了,红袖和宋凝雪本来就以吴永麟马首是瞻,见到主将都无心恋战,也象征性的比划了几下,也尾随二人的足迹而去。
树木苍翠,遮天蔽日,地上的落叶散发着阵阵恶臭,人一踩上去,都能没过膝盖了。肖芷君慌不择路,在着一浅一深的巨树下蹒跚而行,偶尔回头望望,看见歹人没有跟上来,心有余悸,但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却开始迷茫了,她不敢大声的呼喊,深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歹人掠了去的噩梦历历在目。她只能在一棵树下轻轻的抽泣,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巨树,她已经忘了哪里是来路,哪里是出路,她真的迷路了。
“嗷呜”,一声怪叫在这本来就诡异的林子里打破肖芷君忍耐的极限,她梨花带雨的开始不管不顾的撕心裂肺的唬喊起来,与其这样被吓死,还不如被人抓去算了,至少有个黑不溜秋的馒头吧。
任凭她喊破了喉咙,这林子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回声悠远绵长,却再也没有了另外的声音。极度的恐惧,极度的疲累,夜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或许是习惯了周围的一起,这位饱受精神与心理摧残的清丽可人儿居然在这环境下睡着了,在梦中,他被人抱了起来,感受着那充满男性魅力的体温,她放弃了最后的一丝反抗,沉沉入睡。
也许是咕咕叫的肚子叫醒了她,此时,她在一处天然的山洞中,而自己躺在一席被干草覆盖的平整大石上,旁边生着一堆烧得火红的篝火,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那里恣意的忙碌着,她几欲扑上去倾诉一番苦水,但朦朦胧胧中觉得被某人抱满怀,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现在想想自己的处境,小脸红不可耐,聒噪的恨不得这一切是在梦中。
“起来吃点东西吧?”吴永麟笑嘻嘻的递给她一只被烤的金灿灿,香味扑鼻的兔腿。
本来还在装睡的肖芷君突的一声夺过吴永麟手里的烤兔,深怕他反悔,呼哧呼哧的享用起来,哪里还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吴永麟看着狼吞虎咽的丽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每次遇到的女子都这么反传统?
什么是翻脸不认人,吴永麟算是见识到了,肖芷君吃的饱饱的,如果有根牙签,或许会剔牙,看见吴永麟还在那里像一根柱子一样挺立着,便开始下逐客令:“男女授受不亲,你到山洞外面去睡吧,但也不能离我太远,这里晚上有野兽什么的,你必须给我守夜。”
“凭什么?”吴永麟刚刚用剩下的干草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适合躺下的舒适地界。
“你不出去我叫了哈。”肖芷君开始威胁道。
“你喊啊,看谁理你。也不看看你那瘦的像竹竿一样的身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倒贴给我也不稀罕,又不是没摸过。”说到最后,吴永麟感觉说漏了嘴。
“啊,你这个流氓。”想起前事总总,肖芷君完全不顾淑女的形象,羞不可耐的提起刚刚吴永麟拾掇野味的短剑,‘噗噗’的连刺两剑。
吴永麟没想到她真的敢刺过来,猝不及防下,左胳膊挨了一下,虽然不至于伤经断骨,但鲜血还是顺着小胳膊,中指缓缓的低落。吴永麟出于理亏,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用身上的一块破布压住了伤口,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刚刚理好的床铺,单手楼起干草,朝外面走去。
肖芷君此刻是矛盾的,毕竟这人救了自己两次了,每次都在自己绝望的时候,让自己看见了回家的希望。但偏偏却对自己数次轻薄,想起那些羞人的画面,那些好不容易生出的好感一扫而空。这一次无意中将他刺伤了,为什么他那么傻傻的站着不闪开?可是如果他记恨我,趁自己熟睡的时候气愤的逃走了,我该怎么办?得想个办法稳住他才行。
“诶,外面打呼噜那位,动静能不能小一点。”肖芷君也许是下午睡足了,饱腹一顿美食后,居然毫无困意,更多的怕是被再次丢下,听着外面的呼噜声,没好气的吼道。
周围一下就安静下来,好不容易打个盹,就被她吵醒了,他平时属于那种深度睡眠的人,这不长不短的一寐,刚刚的疲惫与虚弱流血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吴永麟也没有理她,摊上这位主,也只能自认倒霉,他沿途给红袖和宋凝雪留了记号,看看这个时辰,两个人应该早赶过来了啊,难道有什么不测?
本来想找一个高一点的位置张望一下,打探打探,或者在高一点的位置生堆火,放一个信号,让两人来与他汇合。洞中的那位丽人却开始慌张起来:“喂,深更半夜的你要到哪里去?”
吴永麟也不理她,找了一根燃烧的木棒,朝不远处的一处山坡走去,肖芷君怕被一个人在被丢弃在这荒郊野外的,连忙起身尾随而去。
夜色静谧,也许是他们烤肉的香味吸引了一些野兽,碍于那篝火始终不敢靠近,但看见后面的一位居然没有拿火把的时候,一头双眼冒着绿油油饿光的财狼突的一声窜了出来,朝来人扑了上去,獠牙深寒,吓的肖芷君拔腿就跑,脚下踩了个趔趄,扑上了正在一处坡上张望的吴永麟。
“呜呜,有狼,有狼。”肖芷君吓的花容失色,那处高坡上刚刚只能容一人站立,往前的冲力让吴永麟猝不及防下,咕噜咕噜的伴着后面的那一股不由自主的力道,灰头土脸的从上面摔了下来。
好不容易抓住坡上的一根蔓藤减缓了下落的走势,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突然,上面咕噜咕噜的也掉了一个人下来,刚刚还庆幸自己的老腰没什么损伤的时候,那人却骑上了自己的脖子。
哎,难道我天生这么命苦,一次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来这么一次,这难道是我天克的扫把星,为什么遇到她我总是这么倒霉?如果不是她,我说不定早已经到达木川府了,要不是她,我现在应该躺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做着我的春秋美梦,如果不是她,我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吴永麟为阴了这个不该阴的人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当时招惹上她。
“找一处能抓的东西,无论是蔓藤还是突出的石头。”感受着逐渐下沉的落势,吴永麟连忙提醒,周围的一切他并不清楚,但落下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傍晚的时候,他在周围勘察过一遍,发现那些恶臭的源头是陷入了落叶中的动物腐烂的尸体,这个陡坡下面,估计也埋葬了不少动物的尸体。
他以前看过一篇森林里的报道,有些凶猛的动物为了捕食,往往成群结队的将动物赶到悬崖边或者一处高坡处,让这些动物摔死,让它们成为自己口中的猎物,想想这些动物的智慧,让吴永麟惊叹不已。如果这样掉下去,估计自己和肖芷君很有可能被插个对穿,而现在这个姿势,很有可能后庭要先遭殃,想起菊花被捅,吴永麟紧了紧手头的蔓藤,另外一只手被剑刺伤后,现在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能指望骑在脖子上的丽人机灵一点吧。
“现在怎么办?”吴芷君抬头望了在坡上探出头,在那里独自转悠的饿狼,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让她有苦难言。第一次是在酒后骑在吴永麟的脖子上还没觉得有什么感觉,这次是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心中五味陈杂,早已羞的脸似红霞,身体轻飘飘的不知所措,时不时的提臀收腹,岂不知却惹怒了被骑之人。
“别在往下蹭了,你该减肥了,我快撑不住了,大小姐。”
明明是他在往上蹭,居然还恶人先告状,肖芷君气鼓鼓的,但身陷险境,这一点尴尬稍瞬即逝:“快想想办法啊,你平时不是鬼点子最多吗?”
“要不我们放弃反抗,掉下去算了,或者爬上去喂狼算了,我是没辙了。”嘴上这么说,吴永麟却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坐以待毙不是他的原则,哪怕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只是这女子飞扬跋扈的性格必须治一治。
“啊,呜呜呜呜”肖芷君又被吓哭了。
“别嚎了,大小姐,省点力气抓紧手头的家伙事,你再往下落,我们真的要掉下去一命呜呼了。”
吴永麟在脑袋中飞快的思索着,他白天在坡上往下看的时候,发现中间有一处凹陷处,但也不知是一处山洞还是其他什么,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他在旁边找一些可以投石问路的土块,用那双受伤的手朝不同的方向投掷,最后确定了一个方向后,便离开了肖芷君,慢慢的朝凹陷处挪了过去。
这既不是动物的巢穴,也不是什么山洞,也许是什么巨石砸下的一个巨坑吧,周围光秃秃的,里面居然还很干燥,应该是某些动物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吴永麟窃喜了一把,对还在上面胆战心惊的肖芷君吼了一嗓子:“下面这里有一个蛇洞,好像是成仙的蛇精修道的巢穴,我先去查探一下看还有没有她的蛇子蛇孙,你先坚持住哈。”
吴永麟故意一惊一乍的在里面做出打蛇的吼声,火候还没到,他可不敢再把这位恩将仇报的小鬼头再放进来了,要不然,自己难道像她那样像挂腊肠一样挂一夜?而且自己还是单手掉。上面的肖芷君发现下面没了动静,暗自庆幸没有慌慌张张的随吴永麟下去,但抓住石头的小手酸痛酸痛的,有坚持不下去的趋势了。
“蛇打完没有?”肖芷君有气无力的问道。
“再挂一会就差不多了,坚持就是胜利,我刚刚被一条钻出来的小蛇咬了一口,啊,我现在浑身好冷,我是不是要去见佛祖爷去了。”吴永麟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沉。
“啊”手上实在没有力气的肖芷君发出一声惊呼,她身体开始下坠,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并将她带入了一处宽阔的容身之处。
也许是不想再这样一个孤零零的一个人被抛弃在荒野,她居然开始关心起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吴永麟:“被蛇咬到哪里了?让我看看,我帮你把蛇毒吸出来。”
“我好冷,我好冷。”吴永麟假意抬了下撘耸的眼皮,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右边的屁股,做戏做全套,看这小妮子上不上当。
肖芷君吐气如兰,在那里犹豫不决,食指放在樱桃小嘴中,想着到底救,还是不救此人。当她下定决心,低下娇躯,战战巍巍的要去脱吴永麟的裤子的时候,坡顶上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吴掌柜,肖公子,你们在下面吗?”
吴永麟早已一头冷汗,如果被肖芷君拆穿他的阴谋诡计,估计自己会死的很难看,还好宋凝雪和红袖来的及时,而且这里黑乎乎的,自己的一切肖芷君看不见,要不然就露馅了。
“我们在下面,快来救我们,我们刚刚被狼赶下来了,吴掌柜还被蛇咬了。”肖芷君如临大赦,收了收窘迫羞涩的小手。心道:只要我有其他人陪了,我还管这个生不生,死不死的家伙干嘛。
若吴永麟知道了肖芷君此时内心的想法,估计不会为算计她而内疚,有些人天生就不对路,再怎么往一起凑,总会出乱子的。
宋凝雪拉住生龙活虎的吴永麟上来的时候,先是愣了愣,看见左手还在渗血的布条,泪眼朦胧,心疼的问道:“怎么还受伤了,还疼吗?”
“一个大老爷们,留点血算什么,比起你们每月的贡献,这点小儿科哈。”
宋凝雪瞧见这人这个时候都还没个正行,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还想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但看见吴永麟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再瞧了瞧心虚的肖芷君,已经猜出了个七八分,当事人都没点破,她这个旁观者也不好多管闲事了,看看两人似乎还是以前一副互不搭理的架势,也不在言语了。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吴永麟向宋凝雪问道,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一点让人振奋的消息。
宋凝雪大眼瞪红袖,红袖小眼瞪肖芷君,吴永麟望了望呆若木鸡的三人,无奈的摇了摇了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个女人---一台戏,真的只能是一台戏了,还是一出哑剧。
“先休息吧,看来还得本诸葛出马,小红,给爷快去把床铺好,不想在这林子里被怪兽吃掉,让我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我休息好了,自然有办法了。”不一会,占着温暖舒适的山洞,吴永麟安然的睡过去,这一夜,另外三个人轮番看守篝火,以防熄灭了财狼再来偷袭,而吴永麟不在守夜之列,美其名曰:照顾伤号,我这脑子不休息好想不出办法啊,你们能,你们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