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彦总算追上了那队人,确切的说是只看到了这些人留下的一些足迹,他们就那么凭空消失了,看着悬挂在高空的两条铁链和随意丢弃于地上的一些黑色的木头,而高空的洞口中时不时露出一个个人头,胡正彦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最后他冷静下来之后,让人拿出了这一带的随军地图。
他以前派人到吐蕃打探消息的时候,那些人也是无意中找到了一条可以偷偷潜入到吐蕃的水道,但这几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一旦入了水,就再也没回来过,也许里面藏着什么诡异的东西,让这些探子逐渐放弃了这条通道。
胡正彦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很多重要的事情必须经过他的首肯才能执行,如果这帮人误入了这条水道,如果侥幸活了下来,以后再想抓住他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当一条黑幽幽的水道出现在西夷兵面前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那些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那些人知道里面也许藏着什么庞然大物,但迫于后面胡正彦的压力,还是小心翼翼,浑身抖个不停的钻了进去,这些人没进去多久,就鬼哭狼嚎的跑了出来,浑身上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抓扯过,到处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里面那些鬼东西要吸人血,要吸人血。”
“慌什么,自己看。”
在离洞口的那些地方,一个个西夷兵居然升起了一堆堆炭火,他们的刀剑上也不知道穿着什么东西在哪里滋溜溜的烤着,隔近了都能闻到一股肉香味,有些人早已着急上火的将那些香喷喷的东西送入了口中,隔近了都能听见‘咯嘣脆’的脆骨被咬断的声音,那些逃出来的西夷兵也加入了这场狼吞虎咽的美味大战中。
“这什么啊,这能吃吗?”刚刚拿过一个被烤的香滋滋的翅膀一样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放心吃吧,这个叫高原大蝙蝠,也许这些东西正躲在水道里面冬眠,这一身的油腻早就消耗光了,这个时节享受它们再恰当不过了。”
就这样,数十只高原大蝙蝠一会的功夫早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有些胆子大的居然主动提出到水道再去探探。
胡正彦很满意现在这些人的状态,偶尔做些出格的事情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把这些人的信心提起来了,他们才有机会战胜吴永麟那帮人。
之后,下水的人越来越多,当发现恐惧与障碍物被扫除之后,胡正彦也跟着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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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麟和张虎完全在水流中稳不住身形,最后还是吴永麟想了一个办法,但这极度考验人的闭气功,张虎这‘浪里小白龙’都没有把握能做到。
还是吴永麟首先抱着一块从角落里被流水冲刷的滑溜溜的沉石没入了水中,往上游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了上去,此时他已经去掉了背后的绳子,而是将整根捆在了腰上。
正当张虎准备也下水的时候,月灵儿也滑了下来,四周没看见吴永麟的影子,焦急的问道:“他呢?”
“那不正在水里漫步吗?”
“他想干嘛?”
“给我们这些人找出路,我有时候觉得这个人疯起来谁都怕他,也不知道他这些法子从哪里学来的?简直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做法。”
“希望他能撑住。”
此时的吴永麟,早已将闭气的功夫发挥到了极限,双眼通红,脸色由于缺氧变得越来越难看,由于此处的水道存在一个落差,他每行走一步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怀中的石头他觉得越来越重,很多时刻都想放弃,让自己浮出水面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但想着背后被困住的那2000多人,他还是忍住了。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手中的石头早已经和他融为了一体,脚下的步子机械的迈动着。当他最后实在没有了力气,口中已经开始猛灌入那些冰冷的地下水,身子准备随波逐流的时候,一个身影跳了下来,将他从水里拉了上来,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人倒立了很久,直到吐出了那些吞下去的地下水,他才渐渐活了过来,而后他才安稳的昏睡过去,直到那人发现他没事之后,又才悄悄离去。
处于下游的张虎学着吴永麟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要么石头被冲走了,要么自己在水下摔倒了,而岸上的月灵儿焦急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她知道吴永麟已经快下去一个多时辰了,而现在完全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很想入水去找他,但这几日连续给岳飞输血之后,她变得虚弱不堪,在原地是有心无力,而吴永麟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碰冰水,要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如果他真的走了,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当她恍惚的几欲晕厥过去的时候,张虎好像发现了什么,直接扑了过去,水里面飘过来一根绳子,张虎扯了扯,紧绷绷的,毫无疑问,他那神通广大的吴师哥又成功了。
当吴永麟从上游再次露出头的时候,旁边的月灵儿早已孤泪与红霞齐飞,她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天又再次回到了她的身边。
此时水中的吴永麟独自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从他在岸边清醒的那一刻起,他试图想找到救他的那个恩人,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无所获。由于当时他处在意识游离状态,对于救他的人是男是女他完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个人好像力气还挺大,居然将他能倒立起来,应该是个男人无疑了。
“让人家担心死了。”月灵儿娇滴滴的说道,眼中包含了无限的柔情蜜意。
“美女,你这个断句有点问题,‘让人家担心,死了’,我这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必须要惩罚一下你。”
吴永麟说完,直接抱起了月灵儿,张虎实在受不了这旖旎的一幕,一头扎入了冰冷的地下水中,顺着吴永麟放下来的绳子慢慢的摸了过去,虽然中途还是呛了几口冷水,但可比刚刚反复冲刷回原地的感觉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