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田不归等人看着受伤不轻的八人,早已没有了一战的勇气,彼此搀扶着,离开这胜负已分的战局。
“这是怎么回事?”杜清源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在剑阵中七人腿上还在烧着的鬼火,忍不住问道。
“人啊,一定要靠自己,那怕你这样的高手,也是靠不住的。”
看着吴永麟手上沾着的那些粉末,杜清源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肺痨鬼难怪之前到每个人的裤腿上摸那么几下,原来他早就把那些火磷粉偷偷的藏在了他们腿上,想明白这一切的杜清源,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和你这样的人呆在一起真不安全,我觉得很有必要离你远一点。”
“你这个臭老道,说一点奉承我的话你会死啊,居然还拿这些话来怼我,你放心,我哪天一定在你身上也悄悄藏一点,让你死的很难看。”
“你敢......”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传出来的时候,一股氤氲的气息在杜清源和杜文君之间扩散开来,看见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杜清源,吴永麟连忙识趣的走开了。
云紫嫣看见吴永麟和杜清源联手将田不归等人的‘摘星剑阵’破了之后,便趁机退入到了桃花客栈之内,手上有那么多人质,这一局棋他未必会输。
马员外是桃花镇最大的贩马商人,多年与吐蕃人往来之间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练家子,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小山一样壮硕的身板,现在已经四十多岁的他很轻易的能将自己身边四个二十岁左右的护院轻易的甩飞,一把大环刀更是使的虎虎生风,一般的好手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他的马场在离桃花镇有二十里地一处山谷之中,那里百草丰美,山谷中更是有一处适合马儿汲水的瀑布,如此山青水秀的地方自然出好马。
前几天他接了一笔大生意,对方是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汉子,出手阔绰,一开口就向马德彪定下了500匹好马,两人几番商定好交货日期之后,对方甩下定金就走了。
这在平时,对马德彪来说根本算不上啥大事,只是天杀的也许是自己运气太霉,从丽江往这里运马的掌柜前几天却恓惶落魄的一个人回来了,从他口中得知,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伙来历不明的恶人,不但抢走了自己这些人的马,而且还把所有的护卫、养马人、走卒一个不留的都杀了,掌柜逃跑的时候无意中听说这伙人来自玉龙山寨。
带面具的汉子来要马的那一天,马德彪心中郁闷之极,如期交不上马,大不了多陪对方一点银子就算了,只是对方要求马德彪用马场的上等马来履约当初的约定的时候,作为地方上有头有脸的马德彪怎么能忍受对方的狮子大开口,一言不和,便让众家将将对方轰了出去,至于银子,却一分不少的还给了对方。
就在马德彪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的时候,在某一天天快黑的时候,一伙双眼冒着红光的吐蕃人闯入了他们的马场,那里面自然包含了那带面具的汉子。
无边的杀戮就这样在马德彪的眼前,身边蔓延开来,自以为有能力与对方一战的马德彪从对方出手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那几招在这些杀人恶魔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这人买马或许本身就是假的,只是为了找个理由侵占他的马场与他的良驹。
豫风在马场的大厅中接待了一位由玉龙山寨远道而来的客人,来人三十上下,身材消瘦,方脸颔须,眼神精聚,一袭布衣长衫的文士打扮,手中捏着一把折扇,进门的时候完全不理会那些红着眼睛盯着他的吐蕃人,看见厅中正坐在上位的豫风,首先朝豫风双手抱拳作揖,像见了老朋友似的主动上前寒暄道:“闻名不如见面,豫英雄果然手段老辣,小生佩服之极。”
豫风沙哑的问道:“我们需要的长弓,利箭,刀枪运到没有?”
“我这屁股都还没沾在椅子上呢,我能不能坐下来喝口茶?然后我们再谈?”来人也不理会豫风答不答应,直接端起桌上的香茗啜饮起来,直到一口热茶下肚之后,这才和豫风又开始攀谈起来。
不过等文士再次出口的时候,言语变得冷峻起来:“在下高文山,这次是奉高相的命令来铲除桃花镇的那伙妖人。”
文士似乎不愿意想起某些让他悲痛的往事,眼神变得和周围的那些吐蕃人同样凶戾起来,为了打断两人之间的尴尬情绪,豫风主动提了出来:“高文丰将军......”
“不错,高文丰就是舍弟,我们兄弟二人从小就秤不离砣,砣不离秤,说句让豫英雄见笑的话,我们两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恰巧在同一天生,前后只差了几个时辰,以至于从小我们俩就最亲,同吃过一口奶,同穿过一条裤子,就连我们讨老婆,也是在同一天。”
相比较其他人每次听高文山这一段后表现出来的新奇之色,豫风要镇定太多。
“文山兄务必节哀,你看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可以?”
“豫兄很像在下的一个故人,以至于刚刚进来的时候,恍惚看见了一位昔日好友。”高文山又很果断的打断了,似乎还想和对方多叙叙旧,以便能确定心中冒出的那点疑虑。
“在下这副尊容实在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吓到文山兄,如果某家真的和文山兄的旧友有几分相似,那是豫某的荣幸了。”
高文山发现豫风应对如流,对于自己有意无意的刁难都能沉着应对,一时间两人的交锋让高文山都有些无趣,便结束了这种有意无意的试探,带着豫风朝自己带过来的那几辆运有武器的马车靠了过去。
那些吐蕃人异常欢喜的拿着那些硬弓在一旁拉弓试射的时候,高文山跟着问了一句:“豫兄人手够吗?我这里有200位勇士,可供豫兄鞍前马后,随时驱使,若有不听令者,斩了便是。”
“文山兄......”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也不理会豫风脸上表现出来的些许不恙,直接将远处待命的200名黑甲黑剑黑弓叫到了跟前,高声下令道:“众军士听令,以后你们听豫将军全全调令,见令牌如见我,都听清楚了吗?”
“属下听令。”200人军容整齐的应答声在山谷回响,那些原本轻视这些大理士兵的吐蕃人变得肃穆起来。